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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重返未来:凡尘交响曲 > 第85章 基金会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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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清洁大气委员会办公室

纸信圈儿纸仰着头,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宽檐帽,小手背在身后,绕着那顶悬浮的软帽慢悠悠地转了一圈。

“帽子先生,”她声音里充满了孩童式的好奇,“如果我把你戴在头上,我能飞起来吗?就像鸟儿那样?”

宽檐帽的帽檐微微向后仰了仰,仿佛一个人在面对难以招架的问题时下意识的后退。

他那独特的烟熏嗓带着一种礼貌但坚定的疏离感:“纸信圈儿小姐,把我戴在头上不会给您带来任何好处。”

女孩显然没听进去这委婉的拒绝,她的想象力已经飞到了半空:“那……你自己能飞多高?能碰到云彩吗?”

“不行。”宽檐帽的拒绝干脆利落,烟熏嗓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急于脱身的意味,“我会飞,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变成一只风筝。失陪了,我必须去伦敦的街头巡逻了。”

话音未落,宽檐帽的披风一振,作势欲走。

“唔啊——!”

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带着孩童嬉闹意味的微风精准地拂过他的“帽檐”,让他整个儿打了个旋儿,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走廊方向。纸信圈儿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像追逐蝴蝶一样欢快地追了出去。

办公室里终于暂时恢复了安静。福葛先生看着那一“帽”一人消失在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终于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了,塞缪尔,还有牙仙女士。”他示意两人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首先,我必须要对你们的冒险精神表示敬佩。”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一边为两人倒茶,一边用带着点可笑的语气继续说道:

“一座被诡异植物包围的女巫阴宅?宅子的女主人还把蜗牛当成食物?哈~”他摇了摇头,“要不是埃利亚斯告诉我那位夏洛特·奥黑根的往事,我差点就要被这街头传说唬住了。”

埃利亚斯此刻正安静地站在窗前,背对着众人,将一些面包屑撒向窗台,一只不知名的灰羽小鸟正在他指尖跳跃啄食。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他喂食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这是你们的茶,”福葛将一杯茶推到牙仙面前,“按照你的要求,没有加糖。”他又将另一杯推给塞缪尔,然后重重地坐回自己的扶手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塞缪尔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有些发冷的手略微回暖。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窗边的埃利亚斯。

那个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与房间里正在讨论的“女巫”的话题格格不入,却又因他所提供的关键信息而置身漩涡中心。

塞缪尔端起茶杯,没有喝,只是借着这个动作,向窗边靠近了两步,声音不高,确保只有埃利亚斯能听清:

“看来福葛先生似乎对你的情报很重视。”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陈述还是试探。

埃利亚斯喂鸟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湛蓝的眼睛瞥了塞缪尔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情报贩子的本能罢了。知道得越多,有时候反而越危险。”他意有所指,显然也包括了塞缪尔自身复杂的处境。

“至少暂时,你在这个办公室里是安全的。”塞缪尔抿了一口茶,目光扫过福葛和牙仙,“比在外面独自面对追捕要强。”

埃利亚斯轻轻哼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安全?不过是换了一个观察更仔细的牢笼。别忘了,塞缪尔,我们这类人,所谓的‘安全’往往代价高昂。”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室内福葛与牙仙的谈话声。

此时,牙仙端起了茶杯,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位女巫和伦敦大雾的关联性,还需要找机会做进一步查验。但在我看来,她似乎不太关心外界的情况。

她微微停顿,补充了一个关键观察:“不过,‘乌卢鲁’这个词,确实会给她带去某种强烈的刺激。”

福葛先生摸着下巴,他根据埃利亚斯提供的线索——夏洛特在爱尔兰独立战争中失去了一条腿——推测道:

“我猜,是不是因为身体残疾,让她失去了参加乌卢鲁运动会的资格,所以才对这个词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他的语气带着官僚特有的、试图为一切异常行为寻找一个合理解释的倾向。

随后福葛从抽屉里取出一封样式奇特的信函,放在桌子中央:“听听这个,牙仙女士,这或许正是那个女巫想听到,或者……最怕听到的消息。”

塞缪尔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暂时中断了与埃利亚斯之间无声的角力。只见那封信纸的折痕开始细微地动弹,像是一张即将开口说话的嘴。

一个清晰、平稳,但毫无感情起伏的男声从信纸中发出,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圣洛夫基金会乌卢鲁运动会组织委员会致信乌卢鲁伦敦预选赛组织委员会:”

“……抄送伦敦清洁大气委员会办公室……”

“鉴于伦敦空气质量在短期内极度恶化,并存在未探明的神秘学肺结核致病原……”

“为保护运动员与现场观众的身体健康,故此通知:乌卢鲁伦敦预选赛将酌情取消……

“有意向参赛的运动员请转至巴黎或其他城市的分赛场报名参加预选赛。”

话音落下,信纸仿佛耗尽了能量,自动折叠回原状,轻飘飘地落回桌面,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

福葛先生伴随着这声轻响,也沉重地叹了口气:“我把在十字街收集到的异常情况上报给了基金会。这就是他们的回信。”

牙仙的视线从信纸上移开,看向福葛,语气理性而平和:“为了所有人的健康着想,伦敦确实不再适合举办运动会。”

“我头疼得想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福葛猛地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焦躁:

“牙仙女士,你见过十字街里生活的神秘学家了,如果他们知道预选赛会被取消,一定会发疯的。”

此时埃利亚斯缓缓转过身,脸上那种事不关己的淡漠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他看了一眼塞缪尔,然后对福葛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荣耀和梦想……在现实面前往往不堪一击。但正因为不堪一击,破碎时才更容易走向极端。”

福葛像是自己的观点得到了支持,但随之更加激动地说道:“如果光是这一件事倒还算好说……因空气质量而取消预选赛,这对王室来说也会是一次莫大的耻辱。”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牙仙和塞缪尔,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光:“除非……除非我有办法让伦敦拨云见日,这样或许能说服组委会……”

牙仙轻轻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说出的话却像一盆冷水:

“雾行者先生,现在距离乌卢鲁预选赛开始,只剩下不到三周。你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弥漫在整个伦敦的暗黄色雾气,何况有关“黑雾”和特殊肺结核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多少头绪。”

福葛先生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用一种混合着恼怒、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桌上那封该死的信,喃喃自语:

“也就是说,我还有三周时间——一周时间用来思考,一周时间用来执行,一周时间用来验收结果和办理手续。”

牙仙微微挑眉,看着他这副样子,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福葛先生?”

福葛头也不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在思考,牙仙女士——从现在开始”

塞缪尔听着福葛的抱怨和牙仙冷静的分析,下意识地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肋骨。他的目光再次与埃利亚斯相遇。

埃利亚斯也正看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怜悯的意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股气流撞开。宽檐帽略显狼狈地“飘”了进来,那顶总是保持优雅角度的软帽此刻歪斜着,披风也显得有些凌乱,烟熏嗓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很……很抱歉打断你刚开始不久的思考,福葛伙计,我的巡逻任务不得不提前结束。”他顿了顿,帽檐转向牙仙,“还有,牙仙女士?”

牙仙抬起头:“嗯?”

宽檐帽的烟熏嗓带着沉甸甸的紧迫感:“你愿意向伦敦的肺结核病人伸出援手吗?”

他仿佛用尽力气强调道:

“——那场黑雾出现过后,患有“煤炭肺结核”的病人像大自流盆地的野兔一样泛滥成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