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一声令下,众人便移步府衙西侧的乐河校场。刚过角门,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 这校场占地百亩,中间是夯实平整的青石板地面,经常年操练打磨,泛着冷硬的青光,如同一面铺开的巨镜。东西两侧各立着十二根丈高的旗杆,朱红杆身缠着明黄绸带,“周” 字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扫过旗杆顶端的铜铃,发出 “叮铃” 的脆响,却丝毫不减周遭的威严。
校场北侧的看台上,已按队列站满了周羽麾下的亲兵。他们皆身着玄铁札甲,甲片用铜钉固定,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腰间佩刀的鲨鱼皮鞘统一斜挎在左,右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分明,掌心贴着凉滑的鞘身。队列纵横整齐,每排士兵的肩线、腰线如用墨线量过般笔直,连头盔上的红缨都朝着同一方向,风吹过却纹丝不动,唯有甲胄碰撞的细微声响,在空旷的校场中格外清晰。看台下方,十名刀盾手呈扇形展开,盾牌上绘着狰狞的兽面纹,刀刃斜指地面,寒光闪烁;另一侧的弓箭手则已搭箭拉弓,弓弦绷得笔直,箭尖对准校场中央,却无一人手抖,眼神锐利如鹰,仿佛随时能穿透目标。
商会众人刚踏上看台边缘,便被这般阵仗惊得脚步顿住。张万霖原本还算从容的脸色瞬间绷紧,藏青棉袍下的后背渗出细汗,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刘文武的兵,却从未见过这般规整肃杀的队伍 —— 光是那股沉默的压迫感,便让他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李墨捏着折扇的手指泛白,扇面上的墨竹纹被他攥得变了形,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他原以为周羽不过是无能的二代,却没想到麾下士兵竟有如此气象。穆罕默德转动蜜蜡珠子的手停了下来,深褐色的眼眸里闪过惊色,他走过西域十余个城邦,见过波斯帝国的重装骑兵,却也不及眼前这支队伍的严整;娜扎更是睁大了那双深邃的波斯眼眸,目光从士兵的甲胄扫到他们紧握武器的手,先前因被冒犯而生的怒意,竟被这股威慑力压下去大半,连攥着丝帕的手都松了些。
唯有那波斯武士,见了这般阵仗,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几分好胜的火光。他挺了挺胸,暗红色锦袍下的肌肉绷得更紧,按在弯刀柄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已迫不及待要与这校场中的强者一较高下。
“校场已备好,第一局便比力量。” 周羽在看台主位坐下,苏婉儿陪在身侧,目光扫过校场中央早已备好的石墩,对王猛道,“你与这位武士,各举石墩,以坚持时长定胜负,如何?”
王猛粗声应道:“主公放心,俺定不丢咱们的脸!” 说罢,他转头看向那波斯武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随即竟吐出一串流利的波斯语:“备好你的力气,别到时候举不起来,丢了你妹妹的脸。”
娜扎听到熟悉的波斯语,猛地抬头看向王猛,眼中满是震惊 ——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粗犷如熊的中原将领,竟能说出如此流利的波斯语,而且语气里没有轻视,反而带着几分坦荡的挑衅。她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目光紧紧锁在王猛身上,连呼吸都比先前急促了些。 那波斯武士听到王猛的话,脸色一沉,也用波斯语回道:“我会让你知道,波斯武士的力量,不是你们中原人能比的!” 说罢,他大步走下看台,来到校场中央的石墩前。
这石墩是乐河府特产的青花岗岩制成,通体黝黑,表面光滑,一看便知是常年被人搬动打磨。石墩高约三尺,直径两尺有余,光看体积便知分量不轻 —— 先前校场士兵搬运时,需四名壮汉合力才能抬起,足见其重量至少在五百斤以上。武士站在石墩前,先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骨节发出 “咔咔” 的声响,随后猛地扯开腰间的铜带,将暗红色锦袍甩在一旁,露出精壮的上身。
只见他的肌肉如花岗岩般虬结,肩背的肌肉线条如刀削斧凿,每一寸都充满了爆发力,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那是常年征战留下的印记。他深吸一口气,胸膛猛地鼓起,随即弯腰,双手死死扣住石墩两侧的凹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坚硬的花岗岩里。“喝!”一声低沉的怒吼从他喉咙里迸发,如同草原上的雄狮咆哮,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青筋如蚯蚓般在手臂、脖颈上暴起,连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石墩在他的发力下,先是微微晃动,随即缓缓离开地面!周围的商会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张万霖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穆罕默德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娜扎更是双手合十,紧张地盯着那被抬起的石墩。武士咬着牙,将石墩举到胸前,手臂微微颤抖,汗水顺着他的脸颊、脖颈往下淌,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努力稳住身形,想要将石墩举得更高,可手臂的颤抖却越来越明显,脸色也从涨红渐渐变成紫红,呼吸粗重如拉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沙哑的喘息。
“坚持住!”娜扎忍不住用波斯语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武士听到妹妹的声音,像是又攒了些力气,竟真的将石墩往上举了半寸,可仅仅坚持了三息,手臂便再也支撑不住,“咚” 的一声,石墩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溅起些许石屑。武士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手臂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显然已是耗尽了力气。
“不过如此。” 王猛的声音从看台边传来,他慢悠悠地走下台阶,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玄铁甲胄碰撞发出 “铿锵” 的声响,与武士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他走到娜扎面前,停下脚步,又用波斯语说道:“姑娘别担心,你兄长力气不错,只是…… 比我还差些。” 他的波斯语带着几分中原口音,却清晰流利,眼神坦荡,没有半分轻佻,看得娜扎脸颊微微泛红,慌忙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瞥他。
王猛不再多言,转身走向石墩。他比那波斯武士还要高出半头,身形更是魁梧一圈,玄铁甲胄穿在他身上,如同量身定做,肩甲上的兽面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站在石墩前,没有像武士那样活动筋骨,只是弯腰,单手轻轻按在石墩上,似乎在掂量重量,指尖随意地敲了敲石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周围的士兵都屏住呼吸,商会众人更是睁大眼睛,连周羽都微微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致地看着。
王猛直起身,咧嘴一笑,随即再次弯腰,双手扣住石墩凹槽。这一次,他没有怒吼,只是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手臂上的肌肉缓缓绷紧 —— 与武士暴起的青筋不同,王猛的肌肉线条更显沉稳,像是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却又收放自如。“起!” 他低喝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见那五百斤重的石墩,竟如同被轻抬一般,缓缓离开地面,没有丝毫晃动,也没有半分吃力。
王猛将石墩稳稳举到胸前,手臂笔直,不见丝毫颤抖,脸色依旧从容,甚至还能转头对看台上的周羽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随后,他手臂微微发力,石墩竟再次缓缓上升,一直举过头顶!阳光透过石墩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眼神愈发明亮。他举着石墩,竟还能稳稳地转动身体,先是顺时针转了一圈,再逆时针转了一圈,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举着的不是五百斤的石墩,而是一团棉花。
周围的士兵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将军威武!”“王将军好力气!” 喊声此起彼伏,震得校场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商会众人彻底傻眼了 —— 张万霖张大了嘴巴,扇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李墨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穆罕默德手里的蜜蜡珠子 “啪嗒” 一声掉在看台木板上,滚出去老远;娜扎更是瞪圆了眼睛,双手捂住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看着王猛举着石墩转圈的身影,心跳竟莫名加快,连先前对他的警惕都消散了大半。
那波斯武士见此情景,脸色铁青,攥着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他拼尽全力才勉强举起的石墩,在王猛手里竟如此轻松,这差距之大,让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王猛举着石墩又坚持了三倍的时间,见周羽微微点头,才缓缓将石墩放下。他放下的动作依旧轻柔,石墩落在地上时,竟只发出轻微的 “咚” 声,远没有武士那般剧烈。王猛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那波斯武士扬了扬下巴,用波斯语道:“第一局,我赢了。”
武士脸色涨得发紫,却只能咬着牙点头 —— 他输得心服口服。
周羽坐在看台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林文轩笑道:“王猛这力气,倒是越来越见长了。” 林文轩轻摇折扇,眼底满是笑意:“主公麾下猛将如云,这波斯武士,怕是难敌了。”
校场上,阳光依旧炽烈,“周”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第一局王猛大优势获胜,剩下的武器套路与对打两局,还未开始,却已让商会众人彻底改变了对周羽义军的认知 —— 这支队伍,不仅有严整的军容,更有如此猛将,绝非刘文武之流可比。而娜扎望着王猛的背影,心中第一次对这个粗犷的中原将领,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愫,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嘴角竟悄悄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第一局的余威尚未消散,校场上空的 “周” 字旗仍在猎猎作响,周羽抬手示意亲兵清理石墩,朗声道:“第二局,比武器套路与精准 —— 各展所长,以技分胜负。”
话音刚落,那波斯武士便猛地踏前一步,暗红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波斯弯刀,刀身弧度如新月,寒光顺着刀刃流淌,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这弯刀与中原刀具不同,柄长刃短,更适合近距离劈砍与快速突袭,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动作间微微晃动,却丝毫不影响他握刀的稳定性。
“中原人,看好了!这是波斯最顶尖的‘新月刀法’!” 武士用生硬的中原话喊了一句,随即猛地旋身,弯刀从鞘中完全抽出,“唰” 的一声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风声。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体微侧,刀身贴着手臂划出一道弧线,随即手腕翻转,弯刀如银蛇般窜出,朝着前方的空处劈砍 —— 明明没有目标,却让人觉得那刀风足以劈开金石。
紧接着,他开始连贯的动作:先是一个 “新月折身”,身体后仰成弓状,弯刀贴着地面横扫,带起一串火星(青石板被刀刃刮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再是 “雄鹰展翅”,双脚蹬地跃起三尺高,弯刀在头顶旋转一周,刀光如满月,落地时顺势劈出三刀,每一刀的角度都精准无比,仿佛要将空气劈成碎片;最后是 “风沙护体”,他以脚尖为轴快速旋转,弯刀在周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幕,刀风呼啸,竟将周围三尺内的尘土都卷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
校场周围的士兵虽见惯了厮杀,却也忍不住屏息 —— 这波斯刀法的灵动与迅捷,确实有独到之处。商会众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张万霖的手指无意识地跟着刀风比划,李墨忘了捡地上的折扇,穆罕默德的深褐色眼眸里满是惊叹(他虽知这武士是部落好手,却没想到竟有这般技艺)。娜扎站在看台边,双手攥着丝帕,眼底满是骄傲,望着武士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这是她兄长最引以为傲的刀法,在波斯从未有人能接住完整一套。
“光耍刀没用,得见真章!” 王猛粗声喊道,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狼牙棒,“有本事,接个活的!”
武士闻言,收刀而立,额角的汗水顺着络腮胡滴落,却依旧傲气十足:“我波斯武士,不仅会劈砍,更会精准!” 他转头对周羽拱手,“请将军派五人,从不同方向扔苹果 —— 我能让每个苹果,都成两半!”
周羽颔首,示意五名亲兵上前,每人捧着三个红透的青州苹果,分散站在武士周围五丈处。“开始!” 随着周羽一声令下,第一个亲兵猛地将苹果抛向空中,苹果带着弧线飞向武士头顶。
武士眼神一凝,弯刀在手中微微颤动,待苹果升至最高点时,他猛地旋身,刀光如闪电般划过 ——“唰!” 一声轻响,苹果瞬间被劈成两半,果肉鲜红,果核完整,两半苹果分别落在武士两侧的青石板上,甚至连落下的距离都相差无几。
“好!” 穆罕默德忍不住低喝一声,蜜蜡珠子在手中转得飞快。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苹果从不同方向飞来:有的从左侧斜射,有的从右侧下方窜出,有的甚至故意扔向他的身后。武士却似背后长了眼睛,每一次转身、挥刀都恰到好处 —— 刀光闪过,必是苹果分家,没有一次落空。最后一个苹果被扔向他的正前方,武士竟不转身,反手将弯刀往后一撩,“铛” 的一声(苹果落地的声音),众人定睛看去,那苹果竟被劈成了四瓣,均匀地落在四方。
“波斯刀法,名不虚传!” 张万霖终于找回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惊叹;李墨更是喃喃道:“这般精准,怕是中原的顶尖刀客也难及……” 娜扎望着兄长,眼底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她偷偷瞥向王猛,见他依旧一脸从容,心里竟莫名升起一丝期待 —— 他能接得住吗?
武士收刀而立,胸膛微微起伏,却故意用波斯语对王猛挑衅:“中原的狼牙棒,只会砸石头吗?敢不敢像我一样,玩点精准的?”
王猛咧嘴一笑,用流利的波斯语回道:“砸石头是力气,玩精准 —— 你那套,还不够看。” 说罢,他转身对亲兵喊道:“把俺的狼牙棒抬来!”
两名亲兵抬着一根黑黝黝的兵器从校场侧门走出 —— 那是王猛的狼牙棒!棒身是碗口粗的玄铁铸就,长约七尺,表面布满三寸长的铁制狼牙刺,每个刺尖都泛着冷光,棒尾坠着一个拳头大的铁球,光看体积便知重量至少在百斤以上。两名亲兵抬着都略显吃力,王猛却上前一步,单手抓住棒身,轻轻一拎便扛在了肩上,玄铁狼牙棒在他手中竟如木棍般轻巧,看得商会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 第一局举石墩已是惊人,此刻拎百斤狼牙棒竟如此轻松,这力气到底有多大?
“俺的套路,叫‘破山式’,没那么多花架子,就一个字 —— 猛!” 王猛粗声说道,随即双手握住狼牙棒,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猛地将棒身往地上一顿 ——“咚!” 一声闷响,青石板竟被砸出一个浅坑,周围的尘土都震得跳起半尺高。紧接着,他双臂发力,狼牙棒如旋风般横扫而出 ——“呼” 的风声比武士的刀风更甚,棒身带起的气流竟吹得远处的旗帜微微倾斜。
他的动作没有武士那般灵动,却胜在刚猛与掌控力:“横扫千军”—— 狼牙棒贴着地面横扫,带起一道铁色弧线,若前方有敌,怕是连人带甲都会被劈成两半;“竖劈华山”—— 棒身从头顶竖直劈下,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黑影,落地时 “铛” 的一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旋龙护主”—— 他双手握棒,以腰为轴快速旋转,狼牙棒在周身形成一道铁壁,棒上的狼牙刺划破空气,发出 “嗡嗡” 的声响,比武士的刀幕更显威慑力,甚至有胆大的亲兵往前凑了凑,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气。
最惊人的是 “飞棒击石”—— 王猛将狼牙棒猛地掷向校场中央的一块丈高石碑,棒身如离弦之箭般飞出,“砰” 的一声撞在石碑上,石碑瞬间裂开一道缝隙,而狼牙棒竟被弹回,王猛伸手稳稳接住,面不红气不喘,仿佛只是扔了个石子。
“这…… 这哪是套路,简直是神力!” 张万霖的声音都在发颤,藏青棉袍的下摆被风吹得晃动,他却浑然不觉;穆罕默德的蜜蜡珠子早已不见踪影,深褐色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如此重的兵器用得这般灵活;娜扎的手紧紧攥着丝帕,指节泛白,望着王猛的身影,先前的骄傲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撼 ——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比兄长更有力量,更有气势,仿佛真能劈开一座山。
武士的脸色变得难看,却依旧不服气,用波斯语喊道:“套路再猛,没有精准也没用!你敢不敢接箭?就像我接苹果一样!”
王猛哈哈一笑,将狼牙棒扛在肩上,对周羽拱手:“主公,让弓箭手准备!10 个人,从不同方向射,俺让他们的箭连俺的衣角都碰不到!”
周羽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对亲兵吩咐:“传 10 名神射手,列扇形阵,用羽箭,无镞!” 很快,10 名身着轻甲的弓箭手从队列中走出,他们皆是周羽麾下最擅长射箭的士兵,每人手持一把硬弓,箭囊里装着没有箭头的羽箭(避免误伤)。10 人呈扇形散开,将王猛围在中央,距离五丈,与武士的苹果投掷距离相同,却多了一倍的人数,难度陡增。
“王将军,得罪了!” 为首的弓箭手大喝一声,10 人同时拉弓 ——“嗡!”10 道弓弦震动的声响同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10 支羽箭从不同方向射向王猛,箭羽划破空气,发出 “咻咻” 的锐响,速度比苹果快了数倍,肉眼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商会众人吓得惊呼出声:张万霖捂住了眼睛,李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穆罕默德甚至伸手想拉娜扎躲开,娜扎却死死盯着校场中央,眼底满是紧张与期待。
就在羽箭即将近身的瞬间,王猛猛地挥动狼牙棒 ——“铛!铛!铛!” 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炸开,如雨点般密集。只见他双手握棒,手腕快速翻转,狼牙棒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网:左侧飞来的箭,被狼牙棒横向扫中,箭身 “啪” 的一声断成两截;右侧飞来的箭,被棒尾的铁球砸中,飞出去老远;头顶飞来的箭,被他猛地抬头,用棒身顶开,箭羽掉落在地;身后飞来的箭,他甚至不用回头,仅凭听声辨位,反手一棒便将箭打落。 10 支箭,不过两息时间,便全被打落在地。有的箭断成两截,有的箭羽散落,有的箭杆弯曲,而王猛依旧站在原地,狼牙棒扛在肩上,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过半分,玄铁甲胄上没有沾到半点箭羽,脸上依旧带着憨厚的笑容,仿佛只是挥了挥手。
校场上瞬间鸦雀无声,连风吹过旗帜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过了片刻,士兵们爆发出比第一局更震天的欢呼:“王将军神勇!”“将军威武!” 喊声如潮水般席卷校场,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连看台上的周羽都忍不住鼓掌,对林文轩笑道:“猛子这手听声辨位,怕是比弓箭手还准!” 林文轩轻摇折扇,眼底满是笑意:“力能举鼎,技可接箭,这般猛将,足以震慑四方!”
武士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弯刀的手微微颤抖 —— 他削 5 个苹果已是极限,而王猛接 10 支箭竟如此轻松,这差距不仅是力量,更是技艺的碾压。娜扎望着王猛,脸颊微微泛红,心跳比刚才接箭时还要快,她忽然觉得,兄长的弯刀虽然灵动,却远不及王猛的狼牙棒那般让人安心,那般有安全感。
“第二局,王猛胜!” 亲兵高声宣布结果,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
武士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攥紧弯刀,用波斯语对王猛喊道:“不行!还有第三局!对打!我要跟你对打!我不信我赢不了!”
王猛放下狼牙棒,走到武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波斯语笑道:“好!俺陪你打!不过你可得站稳了,别被俺的狼牙棒扫到!”
阳光依旧炽烈,校场上的 “周” 字旗猎猎作响,第三局对打的悬念,瞬间将气氛推向了高潮。商会众人早已没了先前的轻视,只剩下对王猛的敬畏;娜扎站在看台边,望着两人的身影,心里竟莫名期待起王猛的表现 —— 她甚至开始好奇,这个粗犷却温柔、力量惊人却技艺高超的中原将领,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