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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朝思暮想的小商姑娘 > 第72章 那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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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心慈第一人称)我连拖鞋都没换就冲出了家门,我心里烧着一团火——得马上告诉方源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家族中的老前辈出手了!我们不用去那个破民办了!

方源舅父家的门铃被我按得直冒火星。门开时带出一股熟悉的油烟味,舅母围裙上还沾着酱油渍:“心慈姑娘?”

“方源哥哥呢?”我踮脚往屋里张望,电视里正播着午夜购物广告,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咸菜和半碗冷粥。

舅母用抹布擦着手:“那孩子啊,我也不太清楚。”她眼神飘向挂历,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日期,“说是要攒什么...学费?”

商心慈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道:“啊……好的,谢谢阿姨打扰了。”

(方源第一人称视角)扳手上的油污渗进指纹里,怎么搓都搓不掉。凌晨三点的厂房像个铁皮蒸笼,后背上的汗把工服浸出盐渍。我数了数今天打的第327个螺丝,再打173个就能领夜班补贴,嘿嘿,又能前进一步了!为了小商,我要坚持下去!

下班后,我从口袋里掏出半块馒头,为了多打几个螺丝,一下午没吃饭了,啃到冷馒头时,牙床被硌得生疼。这玩意放久了硬得像砖头,但比饿肚子强...我弯腰从垃圾桶扒拉出一个还算完整的纸箱,突然被两道刺目的车灯钉在原地。

“方源?”武庸的奔驰车窗降下来,他领带松垮垮挂着,身上飘着昂贵的香水味和隐约的酒气,“大半夜在这儿当流浪汉?”

我下意识把馒头塞回口袋,纸箱却散了一地:“捡点废品...开学...”

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进车里。真皮座椅散发着温暖的皮革香,车载香水是蓝风铃味道。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商心慈偷偷在我书包里塞过同款香包,被吴帅他们笑话“娘炮”也没舍得扔。

“你他妈不要命了?”武庸甩过来一条毛巾,“为个姑娘至于吗?”

湿毛巾擦过脸颊时火辣辣的疼,我才发现颧骨不知什么时候划了道口子。后视镜里的自己像个脏兮兮的流浪狗,头发里还粘着塑料泡沫。

到了武庸家,武庸的别墅永远亮着不合理的灯。三层水晶吊灯把游泳池照得像块蓝宝石,而我只是个误入宫殿的灰老鼠。热水冲掉身上机油味时,我发现沐浴露是商心慈常用的兰花味——这丫头到底往多少人包里塞过试用装?

“喝点。”武庸推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的声音让我想起商心慈往可乐里加冰块的习惯,她总说“方源哥哥喝东西太急了”。

我盯着杯沿凝结的水珠:“不能让心慈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南方理工给你发过邀请函?”武庸突然把酒杯往大理石台面上一磕,“还是知道你舅父连学费都不肯出?”

酒液滑过喉咙时像吞了团火。我突然笑出声:“前年...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书店的时候,我请帮我整理书店的几个朋友吃饭...然后喝多了。”

武庸又给我满上:“然后呢?”

“然后啊...”第二杯酒让我眼前浮起雾气,“这傻丫头在我面前蹲守了一夜。”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当时拽我胳膊的触感,“我吐了好几次,我还记得当时她把自己衣服的布条扯下来给我擦嘴。”

酒瓶见底时,泳池的水光在天花板上投出晃动的波纹。武庸忽然问:“要是商心慈知道你现在这样...”

“别!”我猛地坐直,“她现在在她阿姨家住,所有花销都是她阿姨出,她肯定也不好意思让她阿姨给我掏学费,她肯定要卖那个限量版包包...”前年生日她炫耀过那个香奈儿(100多w),说是她爸爸从巴黎带回来的,可这是她爸爸给她最后的生日礼物……

武庸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泪:“你们俩真他妈绝配!一个翻垃圾桶装硬汉,一个...”他摸出手机划拉几下,“喏,商心慈半小时前发朋友圈了。”

照片里她举着个烫金信封笑得见牙不见眼,配文是“胜天半子!”。我眯起醉眼才看清信封上的烫金字——教育部特批文件。

“傻小子。”武庸把手机转回去,“人家商无界大人一句话(武庸称其大人,证明很尊敬他),你俩现在能挑全国任何学校的任何专业。”他晃着酒杯,“白捡的985不上,非要去民办学院打螺丝?”

武庸突然把整瓶酒推过来:“喝吧,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见小公主。”他眨眨眼,“顺便告诉你个秘密——商无界书房里,摆着你的照片。”

我呛得直咳嗽,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武庸家价值连城的地毯上。恍惚间又看见商心慈踮脚给我系领带的模样,她当时嘟囔着“方源哥哥领奖可不能邋遢”,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窗外泛起鱼肚白时,我们喝空了第二瓶。武庸瘫在真皮沙发里哼着跑调的情歌,而我摸出兜里剩下的半块馒头——已经碎成渣了,但尝起来莫名有点甜。

就像去年发烧时,商心慈硬塞进我嘴里的那口蜂蜜梨汤。

宿醉的头疼像有人在我太阳穴里打桩。武庸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时,我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

“十点二十了!”他扯着嗓子喊,手指戳得手机屏幕咔咔响,“商心慈发了十八条微信!”

镜子里的我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还挂着没冲干净的剃须泡沫。武庸扔过来的衬衫散发着昂贵的柔顺剂香气,袖口烫着我看不懂的法文logo,我便手忙脚乱系扣子。

“操!”武庸盯着我领口,“算了就这样吧。”他拽着我往外冲,差点撞青花瓷瓶,“商无界最讨厌迟到的人!”

我脚下一绊:“谁?”

武庸急刹在商青青家别墅前时,我的胃还悬在某个急转弯处没回来。武庸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带的动作像在准备上刑场,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商青青,商青青面露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把商无界惹生气了。

客厅长桌上摆着二十多道菜,水晶吊灯在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上投下晃眼的光斑。商心慈坐在最末位,手指绞着餐巾,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低头。她今天穿了件淡绿色连衣裙,头发乖乖别在耳后,像个等待审判的小学生。

“迟到一个半小时。”

声音从主位传来。商无界放下茶杯的声响不重,却让所有人瞬间绷直了脊背。他两鬓的白发像刷了层霜,看人的时候眼皮半垂着,像在打量一件不合格的展品。

武庸的腰弯得快对折了:“商大人,是我...”

“我问你了吗?”商无界指尖敲了下桌面。他手腕上的老式机械表发出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我喉咙发紧。“商伯伯好。”我听见自己说,声音稳得不像话,“昨晚帮武庸整理他母亲的企业年报,忘了定闹钟。”

茶杯在玻璃转盘上划出半道弧线。商无界突然笑了,眼角堆起的皱纹像刀刻的:“小滑头。燕飞就吃你这套。”

餐桌下商心慈的脚轻轻碰了碰我的鞋尖。她指甲油换成了淡粉色,可能是今早刚涂的。

“青青。”商无界突然转向商青青,“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商青青正夹着的虾饺地掉回盘子。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出她额角细密的汗珠。

沉默像滴进油锅的水,炸得所有人坐立不安。商无界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腕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见商青青迟迟不肯作答)“罢了,十一点有常委会。”他忽然起身,中山装袖口掠过一盘清蒸鲈鱼,“心慈,送送大伯。”

商无界路过我身边时停下,目光落在我沾着机油的指甲缝上,又移向衬衫缺失的纽扣。

“方源。”他念我名字的语调像在念一份待批的文件,“我听燕飞说过你很有商业天赋?”

我后背窜过一道电流:“啊…不敢不敢。”

“嗯。”他抬手整了整领带,“比燕飞强,他高中就会打架。”

(商无界走后)武庸凑过来压低声音:“他妈的...商无界怎么会在?我明明只告诉了...”

“你傻啊!”商青青突然活过来似的,一筷子敲在武庸手背上,“说不定是来看看未来继承人。”

“不能吧,商家好儿郎那么多。”我喃喃道。

“这你就不懂了,商家大多数都是纨绔子弟,就像商囚牛那样。”武庸笑道。

“诶你!不许乱说。”商青青姣好的容颜有些愤怒。

(我看向商青青,商青青的愤怒时,配上脸上的红晕,也是风韵犹存啊,难免不会有点心动)

我目光又再次盯着商无界用过的茶杯,杯沿有圈极淡的唇印。这个掌控着某个部委的男人,专门抽出一小时来吃早午餐,就为了看我这个毛头小子?

“方源哥哥...”商心慈悄悄拽我衣角,眼睛亮晶晶的,“大伯刚才夸你了!”

我低头看她:“哪句?”

“他说你比爸爸强!”她兴奋得鼻尖发红,”从小到大,大伯从没夸过任何人比爸爸强!”(这句话很有含金量,毕竟商燕飞是他培养的继承人,细品)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武庸溜得比兔子还快,关门声还没消散,我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二十道菜的热气在空调房里凝成白雾,红烧肉的酱香直往鼻子里钻。

“快吃吧,菜要凉了。”商青青道。

我咽了口唾沫。从昨天算起,我已经四顿没正经吃饭了。但对面坐着商心慈的阿姨,我的手指在膝盖上蹭了又蹭,愣是没敢动筷子。

“方源哥哥...”商心慈突然把整盘葱烧海参端到到我面前,“这个超好吃!”

她眼睛亮得像星星,筷子尖沾着点酱汁,已经迫不及待戳了块海参给我。

商青青轻咳一声:“心慈,注意礼数...”

“阿姨!”商心慈突然鼓起腮帮子,“方源哥哥昨天肯定又没吃好!你看他手腕都细了一圈!”说着又夹了只油焖大虾放我碗里,虾壳上凝着的油珠滴在米饭上,洇出个小小的金色月亮。

我的胃袋突然抽搐起来。管他什么礼仪,去他的体面!我抓起筷子,夹起海参整个塞进嘴里。滚烫的酱汁在舌尖炸开,海参软糯得像要化在口腔里。等我回过神时,已经扒掉了半碗饭,碗边堆着虾壳和鱼刺的小山。

“慢点呀...”商心慈边笑边给我盛汤,瓷勺在冬瓜排骨汤里搅出漩涡,“又没人跟你抢。”

商青青的筷子悬在半空。她看着我把整条清蒸鲈鱼的肚子肉扫光,又目送我干掉半盘回锅肉。当我端起菠萝咕咾肉的盘子往碗里倒时,她精心修剪的眉毛终于挑到了发际线。

“方源啊...”她声音发飘,“你...平时都这么吃饭?”

我满嘴鼓着食物说不出话,只好冲她咧嘴一笑。几粒米饭喷到桌上,商心慈立刻用纸巾接住,笑得肩膀直抖。

眼角突然瞥到餐边柜上的玻璃反光——茅台酒的红色飘带在灯光下像道小小的火焰。我的筷子顿了顿。

商心慈顺着我的视线扭头,突然跳起来:“哎呀!忘了还有酒!”她小跑过去抱起那瓶茅台,红飘带扫过她雪白的手腕,“方源哥哥,别客气。”

“心慈!”商青青差点打翻醋碟,“那是大伯上次...”

“大伯又喝不完!”商心慈已经利落地拧开金色瓶盖,酒香瞬间溢满餐厅,“方源哥哥打工那么辛苦...”

商青青欲言又止地看着那瓶标着“特供”的茅台,手指在桌布上揪出个小漩涡。我懂她的纠结——这酒可能顶我半年打工钱,但拒绝又显得小气。

“我...”我刚要开口,商心慈已经地把酒瓶杵在我面前。

“喝!管够!”她眼睛亮得惊人,“反正大伯库房里还有三箱!”

入口略有苦涩,下肚后有一种焦糊香很像咖啡味,又带有回甜,每一杯的味道都略有变化。

“对瓶吹!对瓶吹!”她突然起哄,“方源哥哥最厉害了!”

商青青扶额:“心慈!你...”

第二瓶茅台见底时,餐厅的吊灯变成了三个。我眯着眼去夹最后一块红烧肉,筷子却戳进了蘸料碟。商心慈笑得东倒西歪,干脆夹起肉喂到我嘴边。

“够...够吗?”我大着舌头问,指向餐边柜上没开的那瓶,“那个...”

商青青猛地站起来:“我再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菜!”她逃也似地冲向厨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商心慈趁机把第三瓶茅台塞进我怀里:“藏起来!”她凑近我耳边小声说,呼吸带着淡淡的茉莉茶香,“回去喝。”

我晕乎乎地点头。商心慈搀我起来时,我顺手抓了把油炸花生米塞进口袋。

楼梯才爬到一半,我就腿软得往下滑。商心慈一把拽住我后衣领,茅台酒差点脱手。

“小心点呀!”她急得跺脚,“摔了酒没事,摔了你怎么办!”

我抱着酒瓶嘿嘿傻笑。我突然想起去年她背着我爬香山看日出,也是这样又急又气的表情。

“小商...”我大着舌头喊她。

“嗯?”

“那个...”我傻笑道,“你肩带露出来了。”

“诶呀!好坏啊,方源哥哥讨厌啦!”可商心慈并未去遮住肩带,反倒并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