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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朝思暮想的小商姑娘 > 第91章 这才像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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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在酒店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方源系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俯身在商心慈额头上轻吻。她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如蝶翼,嘴角还带着昨夜幸福的笑意。

“你再睡会儿,都忙一晚上了。”他轻声说,手指拂过她散在枕上的青丝。

方源拉开窗帘,泳池里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白凝冰像条银鱼般在水中翻腾,湿透的白裙贴在身上,银发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她仰头看见方源,突然张开双臂,用夸张的语调吟诵:

“万丈红尘缤纷彩,天涯云水路遥长。此刻风流归天地,不胜水中明月光——”

方源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她,毫不犹豫地拉上窗帘。转身时,商心慈已经半坐起来,被子裹到锁骨,露出肩膀上一枚淡淡的吻痕。

“我出去处理点事。”方源走到床边,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商心慈脸颊泛红,点了点头:“嗯。”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走出商青青的别墅,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白凝冰还在泳池里扑腾,水花溅到池边的玫瑰花瓣上。方源站在池边,往水里吐了口唾沫。

白凝冰丝毫不恼,反而游得更近,湿漉漉的手臂搭在池边:“怎么,新郎官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商心慈她昨晚没伺候好你?要不咱俩晚上来一次?包让你满意。”

方源冷笑,作势要解皮带:“你再不走,我就在这池子里加点料。”

白凝冰眼睛一亮,立刻游到池边,仰着脸兴奋地说:“尿啊,我看着呢。”她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正好给你新婚第一天留个纪念。”

方源无语地系回皮带。这女人根本吓不住,比高中时还要疯癫。“行了,你玩吧。”他转身要走。

白凝冰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去找吴帅?他昨晚喝多了,一直念叨泰琴的名字呢。可能是你和商心慈结婚,他似乎忽有所感呢。”

方源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停车场。

(来到宾馆)宾馆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方源站在308房门前,抬手敲门。门开得很快,仿佛里面的人一直在等待。

吴帅站在门口,身上还是昨天参加婚礼的那套西装,只是领带松开了,眼睛下方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见到方源,吴帅明显怔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住的还舒服吗?”方源直接走进房间,扫视着凌乱的床铺和桌上空了的酒瓶,“昨天太多亲戚朋友来了,你大老远的来参加我婚礼,没照顾到位你。”

吴帅关上门,手指无意识地拧着西装扣子:“没事,挺好的。”

“话说泰琴怎么没来?”方源坐到窗边的椅子上,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吴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转身去拿桌上的矿泉水,手微微发抖:“她...忙。”

方源眯起眼睛。高中时的吴帅是班里的话唠,一张嘴能从早自习嘚啵到晚自习。现在的他却像个被拔了插头的收音机,连眼神都躲闪着。

“你们怎么了?”方源直接问道,“吵架了?”

吴帅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没...就是...”

方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算了。”方源站起身,“咱俩吃个早餐去。”

吴帅摇摇头,终于说出完整句子:“不了,我...还有事回去,就不吃了。店还得看呢。”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机票,“订的最早的航班。”

方源拿起那张机票——上午九点,经济舱。他记得吴帅曾经说过,泰琴最讨厌坐经济舱,嫌挤。

“我送你。”方源没再挽留,把机票放回原处。

去机场的路上,吴帅一直望着窗外。方源从后视镜里看他,发现曾经圆润的脸庞现在棱角分明,眼角甚至有了细纹。才二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三十多岁。

“店里生意怎么样?”方源打破沉默。

吴帅含糊地应了一声:“还行。”

红灯前,方源转头看他:“需要帮忙就说。”

吴帅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说话。

机场出发层总是人声鼎沸。方源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纸袋——里面是武庸早上偷偷塞进去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路上吃。”他把纸袋递给吴帅。

吴帅接过,突然红了眼眶。他低头盯着自己的皮鞋尖,声音哽咽:“方源...我...”

方源一把抱住他,感受到对方瘦得突出的肩胛骨。高中时他们经常这样勾肩搭背,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拥抱中带着说不出的沉重。

“拿着。”方源趁机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吴帅西装口袋。

吴帅猛地推开他:“不行!”手已经伸向口袋。

方源抓住他的手腕:“密码你生日。”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还有,你那边混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

吴帅的手僵在半空,眼泪终于掉下来。他胡乱抹了把脸,转身就往安检口走,背影瘦削得像片落叶。

“吴帅!”方源喊住他,“泰琴的事...需要我...”

吴帅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消失在安检的人流中。

方源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张被吴帅拒绝的银行卡。阳光透过机场巨大的玻璃幕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突然想起高三毕业那年,吴帅和泰琴在毕业晚会上合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全班起哄让他们亲一个。当时吴帅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泰琴却落落大方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手机震动打断回忆。是商心慈发来的消息:「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方源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正要回复,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吹口哨。

白凝冰不知何时出现在机场,手里晃着那张本该在吴帅口袋里的银行卡:“大方啊,新郎官。这里面有多少?够买泰琴的消息吗?”

方源眯起眼睛:“你知道什么?”

白凝冰把银行卡弹向空中,又稳稳接住:“不多不少,刚好知道为什么你的话唠兄弟变成哑巴了。”她歪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想知道吗?拿钱来换。”

方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他太了解白凝冰了——越是在意,她越要拿捏。

“喂!“白凝冰在后面喊,“你就不怕吴帅想不开?”

方源的脚步没停,但手指已经攥紧。

他抬头看向航班信息屏。吴帅的航班已经显示“登机中”。阳光依旧明媚,但方源心里却蒙上一层阴影。他想起婚礼上吴帅独自喝闷酒的样子,想起他西装肘部不易察觉的磨损,想起他接过三明治时颤抖的手指。

这一切,都和他记忆中那个永远笑嘻嘻的话唠判若两人。

“亲爱的,回来多买些菜,家里来客人了。”商心慈电话打来。

“好,我知道了。”

超市塑料袋在手腕上勒出红痕,方源把十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换到左手,右手摸出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门内就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黑楼兰标志性的豪爽大笑混着凤金煌的细碎轻笑,还有铁若男偶尔的补刀。

钥匙转动的声音被门内的喧闹淹没。方源用肩膀顶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发愣——

白凝冰盘腿坐在茶几上,正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哈密瓜;黑楼兰和凤金煌占据了整个长沙发,一个翘着二郎腿涂指甲油,一个捧着商心慈的相册啧啧称奇;铁若男则站在鱼缸前,手指轻轻敲着玻璃,吓得那条金龙鱼缩在角落。

“亲爱的,你回来啦!”商心慈从厨房探出头,脸颊上还沾着一点面粉。她走路时明显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快步走过来接过方源手中的袋子,“怎么买这么多?”

方源瞥了眼她微跛的步伐,想起昨夜星空投影仪下两人的缠绵,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不是来了几位么。”他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白凝冰从茶几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购物袋:“山竹买了吗?”

方源从袋子里掏出一盒山竹,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故意抬高声音:“小商,放冰箱里,别让某些馋猫偷吃了。”

“方源你——”白凝冰刚要扑上来,厨房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所有人同时转头。商心慈扶着料理台,脚下是一个打翻的调料罐,花椒粒撒了一地。她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收拾:“对不起,我马上...”

方源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拉起来:“别动。”他蹲下身,手指捻起几粒花椒,“你去休息,这里我来。”

商心慈摇摇头,小声说:“客人都在呢...”

“她们算哪门子客人。”方源故意提高音量,“特别是某个不请自来的,连吃带拿还呼朋引伴。”

白凝冰假装没听见,已经自己翻出山竹开始剥。黑楼兰吹了吹未干的指甲油:“哟,新郎官心疼媳妇儿啊。”

凤金煌合上相册,笑眯眯地说:“心慈,你老公高中时可没这么体贴。记得那次野炊吗?他把自己烤焦的鸡翅都塞给你吃。”

铁若男难得开口补刀:“还说是独家秘制。”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商心慈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缘。

方源把花椒粒一粒粒捡起来,抬头时正好看见她这个动作——高中时每次被他捉弄,她都会这样绞着校服衣角。这些年过去,习惯一点没变。

“那个...”商心慈突然红着脸小声说,“其实鸡翅很好吃...”

方源手里的花椒掉回地上。他记得那天——高二秋游,他第一次尝试烤鸡翅,结果烤成了黑炭。全班女生都嘲笑他,只有商心慈默默接过那串焦黑的鸡翅,小口小口吃完了。

“傻丫头。”方源轻声说,手指在她腰间轻轻一捏,“那么难吃还硬撑。”

商心慈“哎呀”一声躲开,不小心撞到料理台,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方源立刻扶住她,手掌贴在她后腰:“疼?”

黑楼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白凝冰嘴里塞满山竹,含糊不清地说:“战况激烈啊新郎官!”

商心慈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像只煮熟的大虾。方源横了白凝冰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门铃突然响起。商心慈如蒙大赦,一瘸一拐地去开门。方源跟在她身后,看见她走路时微微发颤的腿,心里既心疼又涌起一股隐秘的满足感。

门外站着武庸,手里提着两瓶茅台,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听说这里开女子会?”他身后,商青青和商贪墨各抱着一箱啤酒,表情复杂地看着满屋子的女生。

“来得正好。”方源接过酒,压低声音,“帮我看着点白凝冰,她又顺走我家遥控器了。”

武庸推了推眼镜:“报酬?”

“下次打牌让你赢一把。”

“成交。”

客厅里,白凝冰已经和黑楼兰闹成一团,两人为最后一块哈密瓜大打出手。凤金煌在翻冰箱,铁若男则研究起了方源的唱片收藏。商青青一进门就被拉去当美甲模特,商贪墨则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厅长,你治治她们啊?给她们抓起来,你可是一个厅长啊。”武庸调侃道。

“算了吧我怕女人。”

商心慈站在厨房中央,围裙上沾着面粉和酱汁,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她看着这一屋子闹腾的朋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方源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面粉:“累不累?”

商心慈摇摇头,突然踮脚在他耳边说:“我很开心。”她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家...热闹的,充满笑声的。”

方源心头一热。他想起商心慈小时候的家——那栋冷冰冰的豪宅,永远只有管家和佣人,父母常年在外奔波。她曾经在作文里写:“我的愿望是家里能有很多很多人,多到沙发都坐不下。”

“以后经常这样。”方源捏了捏她的手,“反正新房子就是武庸家隔壁,他随时可以来蹭饭。”

武庸在客厅大喊:“我听见了!”

商心慈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她转身去切菜,动作还是有些不自然,但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

方源摸出手机,悄悄拍下这一幕——围着碎花围裙的商心慈,在晨光中哼着歌切土豆丝的背影。他设置成手机壁纸,替换掉那张星空下的婚纱照。

“喂!新郎官!”白凝冰在客厅喊,“过来调电视!我们要看《还珠格格》!”

方源翻了个白眼:“自己弄!”

“不会!”

“按那个红色按钮!”

“按了!出雪花屏了!”

方源叹了口气,正要过去,商心慈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这里我来。”

他走到客厅,发现电视根本就没插电源。白凝冰一脸无辜地举着遥控器:“技术故障。”

黑楼兰起哄:“新郎官修电视,新娘子下厨房,绝配!”

凤金煌突然说:“你们记不记得高中时,方源在电子维修课上把电视机拆了装不回去?”

铁若男点头:“老师让他写三千字检讨。”

“最后是心慈帮他写的。”黑楼兰补充,“模仿他的字迹一模一样。”

白凝冰眨眨眼:“所以现在修电视是?”

方源抓起抱枕砸向她:“闭嘴吧你。”

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商贪墨不知何时溜到了餐桌旁,眼巴巴地望着灶台。商青青一边涂指甲油一边骂他没出息,自己却也不停地咽口水。

武庸悄悄摸到方源身边,低声说:“你老婆厨艺真的那么好?”

方源骄傲地扬起下巴:“不然我怎么胖了五斤。”

“那是幸福肥。”白凝冰插嘴,“简称。”

方源正要反击,商心慈端着一盘金黄酥脆的炸藕盒走出来:“先吃点垫垫...”话音未落,白凝冰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烫!烫!”她张着嘴哈气,却死活不肯吐出来。

商心慈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慢点吃,还有很多。”

方源看着她站在逆光中的侧脸,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嘴角沾着一点油渍。他突然想起那个宇航员模型底座上的字——「着陆成功」。

是的,他想,我终于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