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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朝思暮想的小商姑娘 > 第79章 谢谢你……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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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商心慈带着回到了商青青家里,商青青接过推荐表时,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顿了顿。那张A4纸在她掌心显得异常单薄,却让这位副处级干部手腕微微下沉,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

“真是...大伯给的?”她声音发飘,目光在组织部红头印章上反复逡巡。那枚鲜红的五角星在她瞳孔里投下细小光斑,像滴凝固的血。

商心慈搂着我胳膊点头:“大伯说下周一前要交到组织部。”她指尖在我肘窝轻轻一掐,我立刻会意地鞠躬:“麻烦阿姨了。”

商青青的睫毛快速颤动几下。她突然转身走向书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见她从保险柜取出钢笔——万宝龙的,笔帽上镶着颗小小的钻石。

钢笔尖第三次划破纸张时,商心慈拽着我溜进了卧室。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在床上,雪纺裙摆铺开成朵凋谢的花。

“吓死我了...”她仰头盯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青青阿姨的手在抖诶!”

我坐在床沿,盯着自己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推荐表的触感,纸张特有的粗粝感混合着油墨香。党校。中央党校。这四个字在我舌尖滚动,带着不可思议的重量。

“喂!”商心慈突然弹起来,膝盖抵在我大腿外侧,“发什么呆?”

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扑过来,混着丝缕汗水的咸涩。我这才发现她后背的衣料已经湿透,紧贴在脊椎凹陷处。

“这个...”我喉结滚了滚,“党校...到底是干什么的?”

商心慈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瞳孔扩大到几乎吞没虹膜。她翻身下床,光脚踩在长毛地毯上,脚踝处的银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你连党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接推荐表?”她从书桌抽屉抽出张A3纸,哗啦铺在床上,“过来!”

纸上是手绘的树状图,黑色签字笔线条干净利落。最顶端画着颗五角星,旁边标注“中共中央党校”,往下分出三条枝干:省委党校、市委党校、机关党校。每个节点都粘着便签纸,有些还画着小小的笑脸或哭脸。

“看好了。”商心慈不知从哪摸出根教鞭——天知道为什么她房间会有这个——点在五角星上,“这里是,每年只招三百人。”

教鞭顺着线条下滑,在“青年干部培训班”的节点画了个圈。

“学制两年,第一年理论。”教鞭啪地敲在便签纸上,那里画着本缩小的《资本论》简笔画,“第二年实践,通常下派到贫困县当副县长。”

我盯着“副县长”三个字,喉咙突然发紧。县太爷的车队从街上驶过,派出所长都得站在路边敬礼。

“毕业后...”商心慈的教鞭移到最右侧的分支,那里粘着张金色便签,“60%概率进中央部委,30%概率回地方,10%概率...”她突然压低声音,“去特别部门。”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特别部门。我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书柜——最上层那排包着牛皮纸的书,《中南海往事》《红墙内外》...都是商心慈从不让我碰的禁书。

“方源哥哥!”教鞭突然轻轻抽在我手背,“认真听!”

我回过神,发现商心慈的脸近在咫尺。她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汗珠,随呼吸轻轻颤动,像晨露将坠未坠。

“所以...”我嗓子发干,“这个推荐表...”

“是敲门砖。”她扔开教鞭,抓起我左手摊开,指尖在我掌心画起流程图,“先交组织部初审,然后...”

她的指甲划过生命线,带起细微的痒。我盯着她发顶的旋,那里有几根不听话的呆毛翘着,在空调风中轻轻摇晃。

“最后要面审。”她突然抬头,鼻尖差点撞到我下巴,“大伯是终审评委之一。”

我猛地攥住她手指。掌心的汗把流程图晕开成模糊的蓝线,商心慈没有抽手。

“我...”声音卡在喉咙里。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突然放大,咔、咔、咔,像倒计时。

商心慈突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耳廓:“怕了?”

“谁怕了。”我别过脸,喉结却背叛似的滚动,“就是...”

教鞭突然抵住我下巴,强迫我转回头。商心慈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方源同志,请正面回答组织提问。”

她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金丝眼镜。镜链垂在颊边,随着呼吸轻轻摇晃,镜片后的眼睛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

“报告组织。”我挺直腰板,突然想起军训时的教官,“我想问...为什么选我?”

教鞭啪地掉在床上。商心慈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瞪圆的眼睛:“你傻啊?”她抓起那本《资治通鉴》砸在我胸口,“大伯在书里夹了什么?”

书页自动翻到折角处。泛黄的纸页间躺着张照片:高中辩论赛上,我正拍桌反驳对方辩手,背后横幅写着“权力与责任的辩证关系”。照片边缘有行小字:“此子可教。——商无界 2025.5”

我盯着那个日期看了很久。那是高考前一个月,我因为帮商心慈补习,自己模考跌出年级前十。照片里我的校服袖口还沾着墨水渍,是通宵给她整理笔记时蹭的。

“从那时候就...”

“大伯说你有种特质。”商心慈摘下眼镜,镜链缠在她指间绕啊绕,“像年轻时的他。”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商青青的高跟鞋由远及近,在卧室门前停顿片刻,又渐渐远去。我下意识攥紧照片,边缘在掌心硌出细小的凹痕。

“填表的事...”

“青青阿姨会搞定的。”商心慈突然压低声音,“她填表比我爸还厉害。”她做了个鬼脸,“之前还帮人弄了张北大保送表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处长,拿个部长跟她换,她都不换)

我喉结滚了滚。书柜玻璃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商心慈的发梢扫过我锁骨,像柄柔软的毛刷。

“还有这个。”她从枕头下抽出个文件袋,“基层锻炼计划。”

牛皮纸袋上印着省委组织部的红头。我抽出文件时手抖得厉害,纸张发出脆响。首页用加粗字体印着:《关于选派优秀青年干部赴基层锻炼的实施意见》。

“大伯让我给你的。”商心慈指尖点在第三十七条,“建议先去乡镇,最好是贫困县。”

我盯着“贫困县”三个字,眼前突然闪过农村开裂的田埂,和县中学漏雨的宿舍楼。武庸喝醉后说过:“一个县的官啊,比田里的蚂蟥还多。”

“三年。”商心慈突然握住我手腕,“只要三年,大伯就能把你调回部委。”

“小商...”我嗓子发紧,“我...”

嘴唇突然被指尖按住。商心慈的眼睛在暮色中呈现出奇异的灰蓝色,像是把月光和铁器熔在了一起。

“别说傻话。”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的指尖顺着我唇线滑到下巴,在那里轻轻一刮。这个动作让我想起第一次给她辅导功课,她解不出题时也这样刮我下巴,像只撒娇的猫。

“我还没说...”

“你想问值不值得。”她突然跨坐到我腿上,裙摆像花瓣般绽开,“对不对?”

我的呼吸瞬间凝滞。她今天穿了条安全裤,边缘露出蕾丝花边,大腿内侧的皮肤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个姿势让我们的视线齐平,能看清她瞳孔里我微缩的倒影。

“值得。”她捧住我的脸,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因为你是方源。”

茉莉香气突然铺天盖地。我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像擂鼓。某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轻轻擦过嘴角,一触即离。

“盖章生效。”她跳下床,裙摆扫过我膝盖,“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我睁开眼,看见她站在窗前逆光里,发丝被正午的阳光染成金红色。她举起那份《基层锻炼计划》,纸张在光束中几乎透明,红头文件像团燃烧的火。

“对了。”她突然转身,从床头柜摸出个丝绒盒子,“这个之前是我爸爸的……”(商心慈眼角流出眼泪)

盒子里是枚银质领带夹,造型简约到近乎朴素。但当我翻到背面时,呼吸为之一窒——那里刻着微型国徽,下方编号“SY2023”。

“特制的。”她得意地翘起嘴角,“和大伯那个同款。”

我摩挲着国徽纹路,金属的凉意渗入指腹。商心慈突然俯身,嘴唇贴在我耳廓:“知道为什么是领带夹吗?”

我摇头,发梢扫过她脸颊。

“因为...”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滚烫,“我想看你穿西装打红领带的样子...”舌尖突然舔过我耳垂,“在人民大会堂。”

房门突然被敲响。商青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心慈,开门。”

商心慈冲我眨眨眼,把领带夹别在自己衣领上,转身去开门。在门开的瞬间,我瞥见商青青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文件上,瞳孔骤然收缩。

“方源。”她突然叫住我,声音比平时柔和,“填表需要你身份证复印件。”

我愣了下,赶紧摸钱包。商青青接过身份证时,指尖在照片处停留片刻:“挺精神。”她顿了顿,“比现在瘦点。”

这句话莫名让我鼻子发酸。

商心慈回来时抱着台笔记本电脑:“青青阿姨要帮你写自传材料。”她打开文档,标题是《方源同志个人事迹》,光标在空白处不停闪烁。

“我说你写。”她敲了敲键盘,“第一段:方源...(一些简介)”

我望着屏幕上的字,突然想起高中语文老师说“五四青年”的寓意。商心慈的侧脸被屏幕蓝光照亮,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打字的速度快得惊人。

“2023年荣获市级三好学生...”她突然转头,“对吧?”

“那是你。”我忍不住纠正。

商心慈吐了吐舌头,修改的动作行云流水。她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清脆声响,像是某种密码。

“好了!”她突然合上电脑,“明天青青阿姨会润色。”她凑近我耳边,热气喷在皮肤上,“重点是突出你疫情做志愿者...”

“e…好像没有这回事吧。”

“嘘——”她捂住我的嘴。

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斑斓光斑。商心慈的脚尖轻轻蹭着我小腿,袜沿滑下去,露出纤细的脚踝骨。

“方源哥哥。”她突然正经起来,“最后问你一次。”

我屏住呼吸。

“要跟我走这条路吗?”她指尖划过《基层锻炼计划》封面,“会很苦。”

我抓住她手指,按在自己左胸。心跳透过肋骨传递到她掌心,像某种摩尔斯电码。商心慈的瞳孔微微扩大,映出我无比认真的脸。

“要。”

她挑眉。

“是为了...”我喉结滚了滚,“是为了你!”

商心慈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她猛地扑过来抱住我,电脑从膝头滑落,啪地摔在地毯上。她的心跳与我同频共振,像两枚同步的原子钟。

“笨蛋...”她声音闷在我肩窝,“这才是我看上的方源。”

月光悄悄爬上窗台时,我们头靠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荧光星星——那是两年前时她非要贴的,说这样就像住在银河里。如今那些星星已经黯淡,但此刻却在我视线中异常明亮。

“小商。”我突然问,“如果有一天...”

“没有如果。”她打断我,手指穿过我的指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她的誓言像颗火种,落在我心底最干燥的草原。我闭上眼,看见无数可能性的分支在黑暗中展开:乡镇办公室的孤灯,县委大院的樟树,部委走廊的红地毯...而在每一条路的尽头,但都有个姑娘,在晨光中向我回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