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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睡得正沉,眉头还带着点宿醉后的轻蹙,嘴角却微微扬着,像是在梦里还在回味昨晚和吴帅的那场酒。

忽然,一阵湿热的触感从鼻尖传来,紧接着,一根软乎乎的小手指径直戳进了他的嘴里,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方源喉咙发痒,忍不住闷哼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皱巴巴的小脸蛋——是他那还没满月的儿子,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小拳头攥着他的一缕头发,另一只手还在他脸上胡乱摸索。

“哎哟,我的小祖宗!”方源彻底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儿子不安分的小手,凑到嘴边轻轻亲了亲,“你这是不让你爹睡个囫囵觉啊?”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咯咯地笑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方源手背上,黏糊糊的。方源看着他粉雕玉琢的模样,宿醉的头痛瞬间消散了大半,伸手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脸颊:“也就你敢这么折腾你爹,换别人试试?”

“醒了就别赖床了。”旁边传来武庸的笑声,他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个保温杯,眼神里满是笑意,“这小子可比闹钟管用多了,我们看你睡得香,喊了你两声都没舍得叫醒你,没想到被他这么一折腾,倒醒得干脆。”

方源侧头一看,床边还站着商青青、夏琳和商心慈。商心慈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纱布,温柔地擦拭着儿子的口水,见他醒了,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你昨晚喝了不少酒吧?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呢。”

夏琳笑着递过来一杯温水:“快喝点水漱漱口,我给你热了馒头和小米粥,洗漱完就能吃了。”

方源坐起身,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喉咙里的干涩感缓解了不少。他伸了个懒腰,骨头缝里都透着股慵懒的劲儿,看着围在床边的几人,笑道:“你们这阵仗,搞得我跟个国宝似的。话说你们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怎么不好好看孩子,反倒盯着我了?”

“谁让你是孩子爹呢。”商青青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他,“昨晚喝到后半夜才回来,倒头就睡,连澡都没洗,要不是心慈拦着,我早把你薅起来了。”

方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昨晚跟吴帅聊得投缘,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再说了,有你们帮我看着孩子,我还不放心吗?”

武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贫嘴了。赶紧洗漱吃饭,一会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方源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问道,脚步还有点宿醉后的虚浮。

“我有个老朋友约我喝酒,”武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手里人脉广,你也一起来,认识认识,或许对你仕途有帮助。你现在好歹是副厅级,多交些朋友没坏处。”

“仕途?”方源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拉倒吧,我明天就辞职不干了,还不如天天搁家躺着,陪老婆孩子,多得劲啊。”

“再说了,福利待遇也就那样,也没见多好,还是小商养我过的舒服,多自在。”

商心慈看着他懒散的模样,无奈又温馨地笑了笑,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就知道贫嘴,哪有人放着副厅级的位置不干,在家宅着?”

“我啊!”方源把脸凑到儿子面前,蹭了蹭他的小脸蛋,“我就想陪着我儿子长大,不想天天被工作绑着。再说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上班,要不是看在商书记的面子上,我早就不干了。”

武庸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你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往上爬,你倒好,到手的副厅级还想往外推。”

“可不是嘛!”商青青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方源的耳朵,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不满,“方源,你知道你这个位置多难爬吗?多少人熬了一辈子都未必能到副厅级,商书记那么提拔你,把你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你说不干就不干?你对得起谁啊?对得起商书记的栽培,对得起心慈对你的支持吗?”

方源被揪得龇牙咧嘴,连忙讨饶:“哎哟,姐,松手松手!我错了还不行吗?”

商青青松开手,瞪了他一眼:“错哪儿了?你给我说说清楚!”

方源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些,语气认真起来:“我不是不想干,就是不想往上升了。天天应付那些应酬,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太累了。”

他看向商心慈,眼神里带着恳求:“要不这样,小商,你跟商书记说说,让他给我降到正科得了。我想去泰琴那个单位,照顾照顾她。她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摆摊这么多年,刚进体制,有些规矩肯定不懂,我怕她遭人排挤。”

商青青听得愣住了,随即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方源,你是不是傻?泰琴那个位置,是你走关系给她安排进去的,谁不知道她背后有你?谁敢排挤她啊?巴结还来不及呢!你担心她遭人排挤,纯属多余!”

夏琳也忍不住笑道:“是啊,方源哥哥。现在体制内谁不精明?泰琴一进去就知道背景不一般,肯定没人敢为难她。你啊,就是瞎操心。”

“我不管,”方源固执地摇摇头,“反正我就是不放心。要么给我降级,让我去她身边看着,要么我就辞职不干了。我是真不想往上爬了,也没那个野心。”

他抱着儿子,眼神坚定:“我就想安安分分地做点事,顺便照顾好泰琴。她这些年受了太多苦,我不想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商心慈看着他执拗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好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跟大伯说,给你安排降级。这下你满意了吧?”

“真的?”方源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还是我老婆好!”

他凑过去,在商心慈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惹得她脸颊微红。

武庸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服了你了。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仕途的事我也不劝你了。那酒局你还去不去?我那老朋友可是特意叮嘱我带你一起去的。”

“去啊!怎么不去?”方源立刻来了精神,把儿子递给商心慈,“仕途我不要,酒局可不能错过!咱哥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必须喝个痛快!”

武庸笑着点点头:“行,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我那老朋友可是个爽快人,你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就行。”

“放心吧!”方源拍着胸脯保证,“我虽然不想往上爬,但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懂的。绝对不给你丢脸!”

他转身冲进卫生间,洗漱的水流声很快传来。商心慈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挺好的,”武庸笑着说,“率真,重情义。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

商青青叹了口气:“也就是你们惯着他。换做别人,早就被骂醒了。”

夏琳拿起桌上的婴儿奶瓶,一边消毒一边说:“其实方源哥哥这样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多野心,活得自在。”

卫生间里,方源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宿醉的痕迹已经淡了很多,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他想起昨晚吴帅哭着说出真相的样子,想起泰琴这些年的遭遇,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

他帮泰琴安排工作,就是想让她能安稳下来,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地摆摊。现在他只想降到正科,去她身边,默默照顾她,让她在体制内少走点弯路。至于仕途,他是真的没兴趣。有商心慈和儿子在身边,有泰琴这个朋友需要照顾,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搞定!”方源对着镜子咧嘴一笑,转身走出卫生间。

“这么快?”武庸看着他,“衣服换了吗?穿得体面点,别让人看笑话。”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方源指了指衣柜里挂着的一件深蓝色衬衫,“一会就穿那个,绝对精神。”

商心慈已经帮他把衬衫拿了出来,递给他:“快穿上吧,武庸都等急了。”

方源接过衬衫,快速穿上,又套了一条黑色西裤,对着镜子拉了拉衣领,满意地点点头:“怎么样?是不是挺精神的?”

“还行,”商青青撇撇嘴,“别到了酒局上又喝多了,到时候出洋相。”

“放心吧,姐!”方源笑着说,“昨晚喝多了是因为跟吴帅聊得太投入了,今天肯定不会了。我一定保持清醒,不给武庸丢脸。”

他走到商心慈身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在儿子脸上亲了亲:“小商,我走了。早点回来陪你们吃饭。”

“去吧,”商心慈笑着说,“少喝点酒,注意安全。”

“知道了!”方源挥挥手,跟着武庸一起走出了家门。

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武庸拍了拍方源的肩膀:“说真的,你能这么对泰琴,挺让人佩服的。”

方源笑了笑:“都是朋友,她当年帮过我,现在她有困难,我肯定得帮她。再说了,吴帅那个家伙,虽然当年误会了她,但心里还是有她的。我帮她,也算是帮吴帅了。”

“你倒是看得开,”武庸说,“不过紫薇那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方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沉吟道:“我也觉得。看她对吴帅那么好,无微不至的,总觉得有点刻意。吴帅那个家伙,恋爱脑,容易被感动,我真怕他被人骗了。”

“算了,别杞人忧天了,或许真是吴帅命好呢?”

武庸拉开车门,皮质座椅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烫,他随手按下座椅通风,回头冲方源喊:“快上来,别磨蹭,我朋友都催两遍了。”

方源弯腰钻进副驾,一股冷风吹过,他顺手扯了扯衣领,吐槽道:“这天儿也太冷了,早知道多穿点了。”

武庸发动车子,方向盘打了个圈稳稳驶出别墅,随口接话:“等会儿到了。”

车子刚拐上主路,方源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盯着武庸:“话说回来,你那老朋友到底是谁啊?还特意嘱咐让我来。”

“迪奥啊。”

“迪奥?”方源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身子往前探了探,“哪个迪奥?该不会是意大利那个迪奥吧?”

“就是他啊,”武庸瞥了他一眼,“你认识?”

“认识?我太认识了!”方源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这不就是当年死追泰琴那个吗?那小子老坏了,为了追泰琴,没少在吴帅跟前挑拨离间,当年吴帅跟泰琴闹掰,有一半的锅得算在他头上!”

武庸听完倒笑了,摇摇头说:“不能吧?我之前在意大利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有个好朋友叫乔纳森,我们都叫他乔乔,可是正经的意大利贵族呢。迪奥是他最好的朋友,俩人一起长大的,而且迪奥这人特懂礼仪,上次一起吃饭,帮女士拉椅子、倒酒那叫一个绅士,说话都温温柔柔的,我看人挺不错的啊。”

武庸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许是泰琴描述错了?我觉得迪奥可能就是太喜欢泰琴,有点‘舔狗’罢了。你想啊,越得不到的越上心,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换做是你,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凑上去对人家好,结果人家不喜欢你,你觉得人家会怎么看待你?说不定也觉得你烦、觉得你坏呢?”

方源皱着眉,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嘴里嘟囔:“可我听说他当年还伪造照片、散播谣言呢,这可不是‘舔狗’那么简单吧?”

“嗨,年轻人追爱上头了,说不定做了点糊涂事,但本心未必坏啊。”武庸摆了摆手,“心理学上不都这么说嘛,越使劲追人家,人家越看不上你,反而容易把你的好当成负担,甚至曲解你的意思。迪奥可能就是没掌握好分寸,太急了而已。”

武庸转头看了方源一眼,笑着反问:“你想想,要是你当年追心慈的时候,也这么一门心思往前冲,人家要是不搭理你,你会不会也做点啥傻事?大胆追求爱本身没错,就是方式可能有点极端,算不上坏。”

方源靠回座椅上,琢磨着武庸的话,手指挠了挠下巴:“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不是嘛!”武庸笑了,“迪奥估计就是跟你当年一个德行,太喜欢了,脑子一热就没顾上分寸。再说了,贵族出身的人,有时候傲气惯了,突然遇到个不拿他当回事的,那股子好胜心一上来,就更想证明自己了,倒不一定是真坏。”

“哎哎哎,话可别乱说,谁跟他一个德行?我可没死皮赖脸追小商。”

武庸笑了笑,“我跟他打交道次数不少,人家办事挺靠谱,说话算话,绅士得很。再说了,真要是坏人,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贵族圈子里,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信誉。”

方源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又琢磨了一遍:“也是,说不定真是泰琴当年烦他追得紧,才把他想坏了。舔狗嘛,有时候确实容易招人烦,换个角度想,倒也挺可怜的。”

武庸侧头笑了:“这就对了!一会儿见了面你别带着偏见,跟他聊两句就知道了,人家待人接物那叫一个讲究,保准你改观。”

方源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大腿:“行!听你的!只要他不是真坏,聊聊天认识认识也没啥,反正咱就是来喝酒的,别的不管。”

“这就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