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书桌一角投下一小块明亮的光斑。苏松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那本熟悉的牛皮笔记本 —— 封面已经被磨得有些发亮,边角处还贴着他自己画的小图案。他指尖捏着一支黑色钢笔,笔尖悬在空白的纸页上,迟迟没有落下。桌角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旁边是诗社第一次活动的签到表、成员分享的手稿复印件,还有一张他偷偷拍下的、大家围坐讨论的照片。
距离诗社第一次 “分享心中的‘白’” 活动已经过去两天,但活动中的场景仍清晰地浮现在苏松脑海里 —— 白墨展开《月下扶苏》插画时,大家眼中的惊艳;尤龙分享《蒹葭》感悟时,语气里的真诚;新成员写下 “外婆的白手帕” 时,眼角的湿润。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一颗颗珍珠,在他心里闪耀着,让他忍不住想把它们永远记录下来。
“就从这里开始吧。” 苏松深吸一口气,钢笔终于落在纸页上,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在纸页顶端写下 “高三?人物志” 五个字,字体比平时更工整,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扶苏树图案,和诗社徽章上的设计遥相呼应。
“第一章:扶苏诗社的第一次相聚 —— 关于‘白’的分享。” 苏松写下标题,随后开始回忆活动的细节:“2025 年 11 月 16 日,周末午后,旧教学楼三楼的秘密基地。玻璃窗上凝着薄霜,被台灯映得像撒了一层碎钻。长桌上的桂花茶冒着热气,混着书架上旧书的墨香,是属于这个冬天最温柔的气息。诗社的十三个成员围坐在一起,面前都放着一本翻开的《诗经》,等待着一场关于‘白’的分享……”
他没有急着记录活动流程,而是先描写了现场的氛围,从玻璃窗上的霜花到空气中的香气,从成员们的坐姿到桌上的物品,力求还原当时的场景。“白墨坐在靠窗的位置,怀里抱着画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眼神落在窗外的桂花树;尤龙把《诗经》摊在膝头,书页上的批注密密麻麻,偶尔会抬头和旁边的宋子充小声交流;新加入的林小雨(注:之前提到的扎马尾女生)手里攥着一支笔,紧张地看着桌面,后来才知道,她提前准备了分享稿,却因为害羞一直没敢拿出来……”
苏松的笔尖不停,将每个成员的细微动作都记录下来。他觉得,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才是最珍贵的 —— 它们不是 “活动流程” 里的文字,而是活生生的 “人” 的痕迹,是高三时光里最鲜活的片段。
写到苏松自己分享《巷口的白梅》时,他特意放慢了笔速,将故事里的细节补充得更完整:“讲完老奶奶的故事后,教室里安静了几秒。我抬头时,正好看到林小雨在擦眼角,她后来告诉我,她想起了自己的外婆,每次回家,外婆都会在村口的老树下等她,手里拿着用白手帕包好的糖。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分享‘白’—— 因为‘白’是最纯粹的情感,是《诗经》里‘静女其姝’的羞涩,是‘白茅纯束’的质朴,也是我们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牵挂……”
他没有只写自己的感受,还加入了其他成员的反馈,甚至记录了活动中的小插曲:“宋子都在分享环节故意搞怪,说自己心中的‘白’是‘考试卷上的空白’,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缓解了林小雨的紧张。后来他认真补充,说‘空白的试卷需要我们用努力填满,就像《诗经》里的 “白”,需要我们用自己的故事去丰富’,原来这个平时爱开玩笑的男生,也有细腻的一面……”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书桌前的光斑移到了笔记本上。苏松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翻了翻已经写满的三页纸,心里满是满足。他看着 “人物志” 三个字,忽然觉得,这本书不只是对高三生活的记录,更是对 “人” 的记录 —— 是诗社里每个成员的故事,是他们对《诗经》的热爱,是他们在忙碌学业中依然愿意为传统文化停下脚步的坚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苏松抬头,看到白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封面上用毛笔写着 “《诗经》批注本” 五个字,字体清秀,还画了几株淡淡的芦苇。
“在忙吗?” 白墨走进来,看到书桌上的《高三?人物志》,眼睛一亮,“你真的开始写了!”
“刚写了第一章,还在完善细节。” 苏松把笔记本推过去,“想把活动里的每个瞬间都记下来,不然以后忘了,就太可惜了。”
白墨认真地翻看,手指轻轻拂过苏松写下的文字:“你把林小雨擦眼角的细节都记下来了,她要是看到,肯定会很感动。” 她抬头看向苏松,语气里满是支持,“这个想法特别好,高三的时光过得太快,很多事情转眼就会忘。有了这本‘人物志’,以后我们回忆起来,就能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 —— 记得第一次分享的紧张,记得桂花茶的香气,记得我们一起讨论‘白’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松笑了,“以后每一次诗社活动,每一个重要的瞬间,我都想记下来。等高考结束,我们把这本书打印出来,每个人发一本,作为高三的纪念。”
白墨举起手里的《诗经》批注本,笑着说:“那我也要加入‘创作计划’!我打算从这周开始,写一本《诗经》批注本,把自己对每篇诗的理解、查到的背景资料,还有从活动中得到的感悟,都记录下来。比如《关雎》,之前我只知道它是爱情诗,后来听你讲《巷口的白梅》,才明白它里面的‘等待’可以有很多种解读 —— 有年轻人的羞涩,也有老人的牵挂。我想把这些‘新发现’都写进批注本里,以后和大家一起交流。”
她翻开批注本的第一页,上面已经写好了计划:“第一章:《周南?关雎》—— 关于‘等待’的多重解读。分为三个部分:原文与译注、文化背景(周代贵族的爱情观)、现代感悟(从‘巷口的白梅’谈《关雎》的情感共鸣)。之后每篇诗都按这个结构来写,争取在毕业前完成‘风’部分的批注。”
苏松看着批注本上的计划,忍不住赞叹:“这个结构太清晰了!既有传统文化的解读,又有现代的感悟,比单纯的‘译注’更有意义。以后我们可以把你的批注本和我的‘人物志’结合起来 —— 我的书记录‘人’的故事,你的书解读‘诗’的内涵,两者互补,就是我们高三和《诗经》最完整的回忆。”
“这个主意好!” 白墨立刻点头,“比如你在‘人物志’里写尤龙分享《蒹葭》的感悟,我就在批注本里补充《蒹葭》的创作背景、‘伊人’的象征意义,再结合尤龙的分享,写一段‘现代视角下的《蒹葭》’。这样一来,我们的‘创作计划’就不是各自独立的,而是相互关联的,像《诗经》里的‘风’和‘雅’,共同构成完整的文化图景。”
两人越聊越兴奋,开始规划未来的 “创作合作”—— 苏松在 “人物志” 里记录成员分享的故事和感悟,白墨在批注本里对应补充相关《诗经》篇目的解读;每完成一章,他们就互相交换阅读,提出修改建议;毕业前,将两本书整理成合集,命名为《扶苏诗社:高三与〈诗经〉的相遇》,作为诗社的 “文化成果”,留给学校图书馆或下一届的学弟学妹。
“对了,我们可以邀请其他成员也加入进来!” 苏松忽然想到,“比如贺花,可以让她写一本《诗经?汉服设计手账》,把她设计汉服时的灵感、用到的《诗经》元素都记录下来;尤龙可以写《〈诗经〉创作集》,收录他写的《赋》和其他原创诗词,再加上创作思路;宋子充可以整理《诗社活动纪实》,把每次活动的流程、反馈、照片都汇编成册。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一套‘扶苏诗社文化系列’,多有意义!”
白墨眼睛一亮:“这个计划太完美了!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特长,记录下诗社的不同侧面。以后提到扶苏诗社,我们不只有回忆,还有实实在在的‘作品’,能让更多人看到,高三的时光里,除了考试和分数,还有这么多关于文化和热爱的故事。”
阳光渐渐移到了书桌中央,照亮了两本摊开的笔记本 —— 一本是苏松的《高三?人物志》,上面写满了活动的细节和人物的故事;一本是白墨的《诗经》批注本,上面列着清晰的计划和对未来的期待。两本书的封面,都画着小小的扶苏树,在阳光下仿佛也有了生命力。
苏松看着白墨认真讨论计划的样子,忽然觉得,高三的生活虽然忙碌,却因为诗社、因为《诗经》、因为身边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变得格外充实。他拿起钢笔,在《高三?人物志》的第一章结尾写下:“这不是一本普通的‘日记’,而是一群年轻人在高三时光里,与《诗经》相遇、与彼此相知的故事。我们记录的,不只是活动的经过,更是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对青春的珍视,对‘纯粹’的坚守。而这本‘人物志’的开篇,只是一个开始 —— 未来,还有更多关于‘人’与‘诗’的故事,等待我们去书写……”
白墨也在自己的批注本上写下:“《诗经》不是博物馆里的展品,而是能与我们的生活对话的‘朋友’。这本批注本,是我与‘朋友’的对话记录,也是我与诗社伙伴们的思想共鸣。我希望,通过这些文字,能让更多人明白,传统文化从未远去,它藏在我们的故事里,藏在我们的感悟里,藏在每一个愿意停下脚步,倾听古老诗句的瞬间里……”
两人相视一笑,将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收好。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像《诗经》里的诗句,温柔地落在书页上,也落在他们对未来的期待里。苏松知道,他的《高三?人物志》会继续写下去,白墨的《诗经》批注本也会慢慢丰富,而扶苏诗社的故事,还有更多精彩的篇章,在等待着他们去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