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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枯骨血洗,魔心独裁

辰运总部,“故乡计划”在经历初期的谣言风波与地仙盟内部的激烈争论后,凭借青木村的铁证、百里拙的力挺以及各地受益村民自发的拥戴,终于冲破重重阻碍,如同燎原的星火,在东胜神洲的乡土大地上稳步推进。来自底层的、质朴而坚定的支持,成为了辰运最深厚的护城河,也让林辰更加坚定了“发展与守护并存”的道路。

然而,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平稳背后,林辰的数据化视界始终警醒地关注着西方那片被浓重业力笼罩的区域——新教总坛,枯骨林。器灵混沌那冰冷的警告如同警钟长鸣:新教内部的业力波动正急剧恶化,血腥与怨孽浓度飙升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水平!

‘计然……舆论上的惨败,内部的裂痕,以你的性格,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你会用什么方式来巩固你那摇摇欲坠的‘绝对效率’神坛?’ 林辰站在阁楼,远眺西方,眉头紧锁。他几乎能想象出,在那座冰冷堡垒深处,计然正如何面对内外的巨大压力。那绝不是一个会反思或妥协的人。

果然,数日之后,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通过无面者那索价极高的渠道以及李快手重新建立起的、与新教内部不满者的脆弱联系,断断续续地传回了辰运。每一则消息,都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枯骨林,新教总坛。往日里虽然冰冷压抑,却还维持着一种偏执的“秩序”。但此刻,这里已然沦为了一座真正的人间炼狱。

巨大的、由惨白兽骨垒成的祭坛广场上,气氛肃杀到了极点。数以千计的新教教徒被迫聚集于此,他们身穿统一的暗灰色斗篷,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无法掩饰的恐惧。高台之上,计然负手而立,他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纯黑道袍,面容冰冷如石刻,眼神中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仿佛能洞穿一切、却又漠视一切的绝对理性。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广场,平直、冰冷、不带一丝波澜,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更令人胆寒:

“效率,是我等存在的唯一意义。冗余,是必须清除的毒瘤。近日,外部噪音干扰,内部心志不坚,出现了动摇、质疑、甚至……背叛。”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体。

“数据不会说谎。”计然抬起手,身后巨大的光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监控画面,“任务失败率上升3.7%,能量转化效率下降2.1%,无效社交时长增加15.8%,对核心指令的执行出现0.3秒的延迟……这些,都是‘冗余’滋生的铁证!是侵蚀新教根基的腐肉!”

台下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抽气声。

“根据《效率净化法案》第三章第七条,冗余,必须被清除。”计然的声音落下,如同死刑的宣判。

下一秒,惨剧发生!

数名身穿血红符文袍、眼神狂热麻木的“净化使”如同鬼魅般冲入人群,精准地抓出了十几名教徒!这些人中,有因为家人重病而私下传递物资被监控发现的,有在任务失败后流露出恐惧情绪被判定为“意志薄弱”的,有私下议论了几句计然政策被举报的,甚至还有仅仅是因为修炼时能量波动不够“纯粹”而被数据模型标记为“潜在冗余”的!

“不!教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救我娘……”“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求饶声、哭喊声、辩解声凄厉地响起,却被周围教徒更加恐惧的死寂所淹没。

计然面无表情,只是轻轻一挥手。

净化使们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脚下的血色法阵!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爆发又戛然而止!那十几名教徒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如同被投入强酸般迅速溶解、汽化!他们的生命精元、魂魄能量,甚至临死前爆发的极致恐惧与怨念,都被法阵疯狂抽取、提纯,化作一道道粘稠的血色能量流,注入了停放在广场边缘的几架最新型号的、造型更加狰狞、布满尖刺利齿的暗红色“血炼驭灵”符傀之中!

那些符傀得到这股充满痛苦与绝望的能量灌注,表面血光爆闪,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暴戾而恐怖的威压,仿佛活过来的嗜血凶兽!

‘以同教之血魂,祭炼战争机器!计然!你已彻底入魔!’ 当林辰通过无面者提供的、经过处理的模糊影像看到这一幕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与怒火涌上心头!这已远超邪修手段,简直是泯灭人性!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枯骨林变成了真正的屠宰场。计然以“数据优化”、“清除冗余”为名,进行了大规模的内部清洗。任何被数据模型标记为“效率低下”、“意志不坚”、“存在潜在风险”的教徒,轻则被剥夺资源、打入“反思静室”接受神识折磨,重则直接被送上祭坛,化为符傀的燃料!

高压和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新教内部人人自危,彼此猜忌,举报成风。往日里还有的一丝微弱人情味彻底消失,只剩下绝对的服从和冰冷的效率。计然凭借这场血腥的清洗,彻底铲除了所有潜在的反对声音,将新教牢牢地掌控在自己一人手中,将其变成了一个完全围绕他个人意志运转的、追求极端效率的恐怖机器!

“老板……太……太可怕了……”李快手脸色惨白地从一次秘密接头中返回,声音都在发抖,“王七……王七那个线人……没了!听说就是因为上次给我们传递消息时留下了一点微弱的能量波动残留,被那该死的‘数据蛛网’监测到了异常……直接被……化掉了!现在里面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看谁都觉得是奸细!”

石猛听得熊毛倒竖,破口大骂:“计然这个疯子!魔鬼!连自己人都杀!杀得还这么狠!他就不怕遭天谴吗?!”

墨辰看着器灵混沌分析出的新教内部能量波动图谱,脸色凝重无比:“主事,新教内部的业力结构发生了质变。之前是混乱与偏执交织,现在……只剩下纯粹的、高度凝聚的、冰冷到极致的‘恶’!计然通过这种极端手段,反而暂时整合了力量,清除了所有杂音。现在的新教,更像是一把被淬炼得无比锋利、却也无比脆弱的毒刃,完全指向一个目标——毁灭我们,或者……毁灭一切。”

白圭忧心忡忡:“如此一来,新教已毫无底线可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恐怕会更加疯狂,更加不择手段!”

林辰沉默地听着,数据化视界中,代表新教的那片业力血海,颜色已经从暗红变得近乎漆黑,粘稠如浆,疯狂翻涌,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死寂,仿佛所有混乱都被强行压制,转化为一种极致的、毁灭性的偏执力量。

‘清除异己,统一思想,凝聚力量……计然,你用最极端的方式,的确暂时解决了内部的纷争和低效。但你可知,你这艘船,已经凿穿了最后的底舱,正在驶向无尽的深渊?你积累的业力,足以引来九天雷罚!’

然而,危机之中亦有机遇。计然的血腥清洗,在制造恐怖的同时,也彻底寒了部分尚有良知或仅是迫于无奈加入新教的教徒的心。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对计然的恐惧。

就在清洗达到高潮的某个深夜,辰运总部一处极其隐秘的联络点,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他们是三名从枯骨林拼死逃出的前新教教徒,个个带伤,神情惶恐,如同惊弓之鸟。其中一人,甚至是原辰运的技术骨干,后被计然挖走,此刻追悔莫及。

“林主事……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为首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计然他……他已经疯了!他不是在追求效率,他是在制造毁灭!所有不符合他标准的人,都会被‘优化’掉!那根本不是教派,是地狱!”

林辰亲自接见了他们,让苏月为他们稳定心神,并提供丹药疗伤。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林辰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这三名逃亡者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争先恐后地将他们所知的新教内部情报和盘托出:计然接下来的疯狂计划碎片、血炼符傀的弱点、几个秘密仓库的位置、内部巡逻的漏洞、甚至包括计然偶尔流露出的对“归墟之力”的某种病态兴趣……

这些情报虽然琐碎,却极其宝贵,拼凑出了新教这台疯狂机器内部更清晰的图景。

‘恐惧,是最好也是最坏的粘合剂。当恐惧超过临界点,反弹就会开始。计然,你亲手为自己埋下了毁灭的种子。’ 林辰心中冷然。他妥善安置了这几名逃亡者,并让李快手继续谨慎地尝试接触其他可能的出逃者。

通过这些渠道,辰运对新教的内部动态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把握。虽然新教的威胁等级急剧提升,但其内部的脆弱性和致命弱点,也更多地暴露了出来。

“器灵混沌,整合所有新获得的情报,更新新教威胁模型,重点分析其资源补给线、血炼符傀的能量循环弱点、以及计然可能采取的下一步极端行动路径。”林辰下令。

“指令确认。数据整合中……新教模型更新完毕。威胁评级:极高(毁灭性倾向)。核心弱点:高度依赖外部特定资源(幽冥血晶、怨魂苔)、血炼能量不稳定需定期补充、计然个人决策权重过高(单点故障风险)。预测其下一步行动:高概率(78.9%)发动针对辰运关键节点的自杀式袭击,以挽回声誉;中概率(45.2%)尝试获取更大威力禁忌力量。”器灵混沌迅速反馈。

林辰目光锐利如刀。‘自杀式袭击……禁忌力量……计然,你真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知道,与新教的斗争,性质已经完全改变了。不再是商业竞争,甚至不再是理念之争,而是一场……正邪之战,生存之战!

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墨辰,基于新情报,优先研发针对‘血炼能量’的干扰和净化符阵,装备给所有一线队伍。”“石猛,加强所有枢纽节点的物理防护和警戒等级,尤其是能源库和通讯中心,按照应对最高强度袭击的标准准备!”“白先生,启动战时物资储备预案,确保在供应链被极端破坏的情况下,我们能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基本运转!”

一条条指令发出,辰运这台庞大的机器,开始悄然调整姿态,从发展模式转入半战时状态,以应对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不可预测的敌人。

然而,林辰深知,被动防御永远无法取得最终胜利。计然的疯狂源于其极端的理念和如今孤注一掷的处境,要真正阻止他,或许需要从更根源的地方入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巨大的三界物流图,最终落在了那片与幽冥界接壤、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的区域。无面者的情报、逃亡者的供述、乃至计然对“归墟之力”的病态兴趣,似乎都隐隐指向那个亡者与阴影的国度。

‘新教的资源渠道、雇佣的邪修、甚至计然可能寻求的力量……根源似乎都在幽冥界。那里,或许藏着破解当前死局的关键。’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林辰心中酝酿。

“石猛,墨辰,”他叫来两位最重要的伙伴,“准备一下,我们可能……要去一个从没正式打过交道的地方出趟差了。”

石猛熊眼一瞪:“老板,去哪?打架俺老石没问题!”

墨辰推了推眼镜,闪过一丝好奇与警惕:“主事,您的意思是……?”

林辰指向地图上那片阴森晦暗的区域,缓缓吐出三个字:

“幽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