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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业火焚天,浩劫将临

石猛成功搬来的妖族援军,如同一道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壁垒,牢牢扼守住了辰运几条最关键的生命运输线。熊罴撼山、鲨鱼掀浪、毒蛙潜行、沙蝎蛰伏……这些来自妖界的粗犷力量,以其蛮横直接、不拘一格的战斗方式,硬生生将新教那无孔不入的疯狂破坏势头给拍了回去!运输路线上的袭击事件锐减,救灾物资的输送效率得以喘息回升,辰运那紧绷到极致的压力,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

总部指挥室内,气氛不再像之前那般令人窒息。光幕上代表求援的刺眼红点虽然依旧众多,但新增的速度明显放缓,代表物资流动的光带也变得更加连贯稳定。石猛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妖族头领通过水镜术吹嘘战果,约定事成之后如何痛饮三百杯;墨辰和技术团队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优化着“蜂群”网络的调度,修复受损节点;白圭则埋首于账本之中,虽然依旧肉疼那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钱,但看到物资确实送到了灾民手中,老脸上也多了几分欣慰。

林辰站在巨大的东土地图前,数据化视界冷静地分析着各项数据。‘局势……暂时稳住了。妖族的介入,打乱了新教的破坏节奏。计然留下的后手,虽毒辣,却也并非无懈可击。只要坚持下去,撑到各地恢复生产……’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定,试图为辰运谋划更长远的恢复计划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袭来!

并非外敌入侵的警报,也非内部危机的警示,而是一种……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发出低沉呻吟、规则本身正在扭曲颤栗的不适感!

指挥室内,器灵混沌那永远冷静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带着干扰杂音的波动:“警报……检测到超高维度规则层面异常扰动……能量属性无法解析……非物理攻击,非精神攻击……类似……类似数据库底层逻辑错误蔓延……系统算力受到未知压制……推演能力下降17.3%……”

几乎同时,石猛面前的水镜术画面猛地一阵扭曲,对面黑罴王那硕大的熊脸变得模糊不清,粗豪的嗓音断断续续:“……石头兄弟……俺这边……天象有点邪门……心里头……突突得慌……好像……要倒大霉似的……”

墨辰猛地抬起头,扶了扶剧烈跳动的眼镜:“灵能传导效率异常衰减!‘蜂群’网络信号延迟加剧!不是干扰,是……是整个空间的‘传导性’在变差?!这怎么可能?!”

就连不通修行的白圭,也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气短,仿佛胸口压了块大石头,惶惑地抬头四顾。

林辰的数据化视界中,那原本清晰流转的数据流,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不断扭曲的毛玻璃,无数错误代码和乱码间歇性爆发,整个世界的“参数”都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躁动状态!更可怕的是,他隐约“看”到,弥漫在天地之间,那原本无形无质、维持着万物运转与平衡的“业力”规则网络,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震荡、扭曲,无数代表“负业”的、漆黑粘稠的丝线疯狂增生、缠绕,仿佛即将绷断的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这是……天地法则层面的紊乱?!’ 林辰心中骇然,这种层面的异动,远超任何个体法术或战争的影响!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无声推开。苏月缓步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原本空灵缥缈的气息,此刻却显得异常沉重。她怀中那尊青铜香炉,不再发出清越的嗡鸣,而是在剧烈地、甚至可以说是痛苦地震颤着,炉身表面那温润的光华彻底黯淡,反而弥漫着一层不祥的、深灰色的氤氲之气,炉盖不断跳动,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压制不住,破炉而出!

“苏姑娘!”林辰心中一紧,立刻迎了上去,“你这是?”

苏月抬起头,那双能映照业力的清澈眼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深深的疲惫。她轻轻抚摸着躁动不安的香炉,声音空灵依旧,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林辰……大劫,将至。”

她伸出一根纤指,指尖萦绕着一缕灰败的气息,轻轻点向空中。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但就在她指尖点出的刹那,指挥室内所有人,包括石猛这样的粗豪汉子,都莫名感到一阵心悸肉跳,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极其庞大的东西,正在无形的层面酝酿、膨胀、即将爆发!

“新教倒行逆施,血祭苍生,污染山河,其积累之负业,滔天骇浪,早已远超寻常宗门争斗之因果。”苏月的声音低沉而肃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无差别屠戮生灵,毁坏根基,业力恶念已如溃堤洪流,充斥天地,严重污浊了天地法则运转之基。”

她看向林辰,目光深邃:“天道昭昭,自有其衡。负业盈满,则反噬必至。此非天罚,乃规则自救之清算。其表现形式,非雷非火,而是……一场席卷天地的‘业力风暴’。”

“业力风暴?”林辰眉头紧锁,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攀升至顶点。

“不错。”苏月重重点头,“此风暴无形无质,不毁山岳,不摧城郭,却直接冲击万物生灵之业力根本,干扰乃至扭曲规则运转。届时,灵气流转将变得狂躁紊乱,法术神通威力大减甚至反噬,通讯联络困难重重,心神不宁,厄运缠身……修为越低、业障越深者,所受影响越大,轻则道基受损,重则……神魂俱灭,真灵溃散。”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而辰运……林辰你……与新教因果纠缠极深,是为主要对抗者,更是其滔天业力的直接承受者与反射点。风暴一起,辰运……首当其冲!你麾下员工、你所建网络、乃至与你关联紧密之盟友,皆会受到剧烈波及!此乃……无可避之劫!”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语——轰隆隆——!!!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间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昏黄与暗红交织的诡异色彩所笼罩!没有乌云,没有雷电,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弥漫开来!阳光变得黯淡扭曲,仿佛透过了一层污浊的毛玻璃。远处山峦的轮廓开始微微扭曲晃动,如同水中的倒影。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仿佛铁锈与灰烬混合的腐朽气息。

器灵混沌的警报声变得断断续续,充满杂音:“警告……规则扰动加剧……能量环境恶化……通讯……通讯成功率下降……41%……推演……推演模块……部分……失效……”

一名弟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报!主事!外面……外面的传讯法阵光芒乱闪,好多讯息都传不出去了!”又一名技术员脸色发白:“主事!好几处‘蜂群’单元失去联系!它们好像……好像迷路了!在原地打转!”

恐慌的情绪,开始悄然蔓延。

石猛一把抓住自己的熊毛,烦躁地低吼:“他娘的!浑身不得劲!好像有针在扎俺的妖魂!”

墨辰艰难地维持着光幕的稳定,声音发紧:“不仅是通讯……所有需要稳定灵能环境支撑的符阵、法器、乃至功法运转,都会受到严重影响!这比任何敌人都要命!”

白圭面无人色,喃喃道:“天灾……这是天灾啊……这该如何是好……”

‘业力风暴……规则层面的清算……’ 林辰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升起。‘计然!你这个疯子!你不仅是要毁灭辰运,你是要拉着整个东胜神洲为你那疯狂的“净化”理念陪葬!’ 外部攻击未平,天道层面的惩罚又将至!辰运瞬间陷入了内外交困、前所未有的绝境!

“苏姑娘!”林辰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月,“可有应对之法?此劫……可能避过?”

苏月缓缓摇头,眼神却异常复杂:“避无可避,此乃天地自净之举,如同人体排毒,虽痛苦,却必要。然……”

她话锋一转,指尖那缕灰败气息中,竟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纯净的金色光点:“风暴虽险,却也蕴含着极致毁灭后的……一线生机。负业被强行冲刷、涤荡,若能于风暴中坚守本心,明辨自身业力,斩断恶因,护持善念,甚至可能……借此狂风,洗尽自身铅华,让道心更加通透,让正向业力得以凸显,与天地重新建立更纯净、更稳固的连接。”

她看向林辰,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于辰运而言,此劫既是最大危机,亦可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净化’与‘契机’。关键在于,能否在这席卷天地的业火焚烤中……守住你的‘道’,证明你的‘路’,并非与这天地相悖,而是……相辅相成。”

‘危机……亦是契机?在毁灭的风暴中净化自身,证明道路?’ 林辰心神剧震,瞬间明白了苏月话语中那沉重的深意。‘辰运发展迅猛,虽积善众多,然商业扩张、资源竞争、乃至与司命星君的博弈,亦积累了不少负业。此次风暴,既是新教恶业的清算,也是对辰运自身的一次大考!若能挺过,辰运的根基将变得更加纯粹稳固!若不能……’

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整个苍穹,轰然压在了他的肩头!

就在这时,器灵混沌那断断续续的警报声中,突然插入了一条极其突兀的、来自远方侦查符傀的最后影像碎片——

画面剧烈抖动,背景是那昏黄暗红的诡异天空,只见远方新教总坛枯骨林方向,数艘刚刚升空、准备执行破坏任务的血炼驭风舟,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抓住,周身缠绕的怨念血光疯狂闪烁、扭曲,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接连不断地凌空自爆!化作一团团污秽的血色烟花!

“……检测到……高浓度负业力聚集点……正被……风暴……优先……清除……”器灵混沌的声音夹杂着剧烈的干扰。

林辰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新教那身负滔天业力的造物,在风暴中更是如同黑夜中的明灯,首当其冲!’

祸兮福所倚!这场灾难,或许也是反击的契机!

他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犹豫与惶恐,只剩下冰冷的决断与一丝敢于向天争命的疯狂!

“传令!”林辰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破了弥漫的恐慌,“全军听令!业力风暴将至,此乃天地大劫,亦是我辰运淬火重生之机!”

“一:启动‘静心守魄’大阵!优先护持员工与盟友心神,尽可能降低业力侵蚀!”“二:墨辰!立刻调整所有符阵、法器运行参数,适应紊乱灵能环境!器灵混沌,全力计算风暴波动规律,寻找间歇期和相对稳定区!”“三:石猛!联系所有妖族盟友,告知情况,妖族体魄强健,心神纯粹,受影响可能较小,望他们能在此期间,尽力护住运输线!”“四:白先生!开放所有储备灵丹、静心符箓,全力保障一线人员安全!”“五:通告全盟!辰运将不惜代价,与所有盟友、客户共渡此劫!风暴期间,所有救灾物资输送……永不停止!”

“纵天崩地裂,辰运……使命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