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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医手遮天:毒妃倾世 > 第7章 张嬷遇险,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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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的相府,连偏僻的西跨院墙角都落了层薄霜。苏清鸢裹着半旧的青披风,蹲在院角的小土灶旁,正将刚晒干的紫花地丁、金银花细细碾碎。灶上的陶罐里煮着温水,水汽袅袅,混着草药的清香,稍稍驱散了些晨间的寒意。

“小姐,柴房那边的薄荷草该收了,再晚些怕被霜打坏了。” 春桃提着竹篮走过来,篮子里放着刚采的几颗野山楂 —— 是她清晨绕到相府后墙根摘的,据说能消食化积,正好给苏清鸢当零嘴。

苏清鸢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药杵:“一起去看看吧,顺便把昨日晒的草药归置好,别让人乱碰。”

自上次从回春堂回来,柳氏虽没再明着刁难,却总让下人有意无意地在西跨院附近徘徊,像是在监视。苏清鸢不敢大意,所有和医术、解毒相关的东西,都藏得格外小心,连晾晒草药都选在靠近柴房的偏僻角落 —— 那处是相府最冷清的地方,除了偶尔来搬柴的杂役,几乎没人会去。

两人提着竹篮,沿着青砖路往后院柴房走。越靠近柴房,空气中的霉味就越重,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味。苏清鸢脚步一顿,心里莫名一紧 —— 这味道不像是动物血,倒像是人受伤后化脓的气味。

“春桃,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苏清鸢压低声音,指尖悄悄攥紧了披风下摆。

春桃仔细嗅了嗅,脸色微变:“好像是…… 血腥味?难道是哪个杂役受伤了?”

柴房的木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昏暗的光。苏清鸢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柴房里堆满了枯枝败叶,灰尘在光线下飞舞,而在柴房最里面的稻草堆上,竟蜷缩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灰布衣裳,头发花白,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像是受了重伤。她侧卧在稻草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每喘一口气都带着艰难的起伏,显然是病得不轻。

“这是…… 张嬷嬷?” 春桃突然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震惊。

苏清鸢也愣住了。张嬷嬷是她生母林氏的陪嫁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待她比亲孙女还亲。小时候她怕黑,张嬷嬷就整夜守在她床边讲故事;她挑食,张嬷嬷就偷偷给她做红糖糕。后来生母去世,柳氏进府,张嬷嬷就被打发去了后院做杂役,渐渐就没了消息。她原以为张嬷嬷早就离开相府了,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她,还成了这副模样。

“张嬷嬷!您醒醒!” 苏清鸢快步走过去,蹲在稻草堆旁,轻轻拍了拍张嬷嬷的肩膀。

张嬷嬷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看了苏清鸢许久,才沙哑地开口:“你是…… 清鸢小姐?”

“是我,张嬷嬷,我是清鸢。” 苏清鸢的眼眶瞬间红了,握住张嬷嬷冰冷的手,“您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您弄成这样的?”

张嬷嬷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着脸上的灰尘,留下两道浑浊的痕迹:“是…… 是柳氏那个毒妇!前日她要把夫人留下的最后一箱旧衣物扔了,我不让,跟她争执了几句,她就…… 她就让人把我拖到柴房,打了我三十大板,还说…… 还说要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她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嘴角竟溢出了一丝血丝。苏清鸢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显然是发了高烧。再看她的双腿,膝盖处的衣裳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化脓发黑,连动一下都困难 —— 张嬷嬷年轻时落下了风湿的旧疾,一到阴雨天就腿疼,如今受了杖打,又在这潮湿的柴房里待了两天,旧疾怕是也发作了。

“小姐,咱们快把张嬷嬷扶回西跨院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春桃急得直跺脚。

苏清鸢点点头,刚想扶张嬷嬷起来,张嬷嬷却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行…… 柳氏说了,谁要是敢帮我,就跟我一样的下场…… 清鸢小姐,您别管我了,免得…… 免得连累了您……”

“我怎么能不管您?” 苏清鸢的声音坚定,“您是我生母留下的人,是我在这相府里最亲的人。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救您。”

她转头对春桃说:“你先回西跨院,把我上次熬的退热膏拿来,再带些干净的布条和烈酒,还有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包杜仲。快,一定要小心,别让任何人看见。”

春桃连忙应下,转身快步离开了柴房。

苏清鸢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张嬷嬷身上,又把稻草堆拢了拢,让张嬷嬷躺得舒服些。“张嬷嬷,您再撑一会儿,春桃很快就回来。我一定会治好您的病,护您周全,绝不会再让您受委屈。”

张嬷嬷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眼泪掉得更凶了:“小姐…… 您长大了,也懂事了…… 要是夫人还在,看到您这样,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清鸢的心里一阵酸涩。生母去世时,她才八岁,什么都不懂,只能看着柳氏一步步夺走属于她的一切,看着张嬷嬷被欺负却无能为力。如今她长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绝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伤害。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春桃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退热膏、布条和烈酒,还有一小包杜仲。“小姐,我回来了,路上没遇到人。”

苏清鸢接过布包,先打开退热膏 —— 这是她用金银花、薄荷和烈酒熬制的,能清热解毒,缓解高烧。她用干净的布条蘸了些退热膏,轻轻涂抹在张嬷嬷的额头、脖颈和腋下,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张嬷嬷,您忍忍,这药膏刚涂上去可能会有些凉。” 苏清鸢柔声说道。

张嬷嬷点了点头,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再发出一声呻吟。

涂完退热膏,苏清鸢又打开烈酒,倒了些在布条上,小心翼翼地擦拭张嬷嬷膝盖处的伤口。烈酒刺激着伤口,张嬷嬷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却还是紧紧咬着牙,不肯出声。

“您的风湿旧疾发作了,这杜仲是治风湿的,我回去后就给您煮水喝,慢慢调理。” 苏清鸢一边擦拭伤口,一边轻声说,“等您的病好些了,我就想办法让您离开这柴房,去西跨院跟我一起住,再也不用受这些苦。”

张嬷嬷看着苏清鸢忙碌的身影,心里既感动又愧疚:“清鸢小姐…… 是老奴没用,没能保护好您,还让您为老奴操心……”

“您别这么说。” 苏清鸢打断她,“要不是您,我小时候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现在该轮到我保护您了。张嬷嬷,您放心,柳氏欠我们的,我一定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和冷意,让张嬷嬷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苏清鸢,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女孩了,而是一个能独当一面、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姑娘。

处理完伤口,苏清鸢又给张嬷嬷盖好披风,对春桃说:“你先在这里陪着张嬷嬷,我回去煮些粥和杜仲水过来。记住,千万不要让人发现,若是有杂役过来,就说我们在这里找柴禾。”

春桃点点头:“小姐您放心,我会看好的。”

苏清鸢站起身,又看了张嬷嬷一眼,才转身离开柴房。刚走出柴房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张嬷嬷沙哑的声音:“清鸢小姐…… 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老奴还等着…… 等着看您风风光光的一天……”

苏清鸢的脚步顿了顿,回头对张嬷嬷笑了笑:“您会看到的,张嬷嬷。”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苏清鸢裹紧了身上的薄衣,快步朝着西跨院走去。她知道,救张嬷嬷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找治疗风湿的药材,还要想办法不让柳氏发现张嬷嬷的事,还要继续寻找解 “牵机引” 的冰魄草。

前路依旧艰难,但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力量。因为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有春桃的忠心,有张嬷嬷的支持,还有生母留下的银针和医术。只要她不放弃,总有一天,她能走出这相府的牢笼,为自己和生母,讨回所有的公道。

回到西跨院,苏清鸢立刻生火煮粥,又把杜仲放进陶罐里熬水。火光映着她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坚定。她看着陶罐里翻滚的杜仲水,心里暗暗想着:张嬷嬷,您再撑一会儿,等我把身体调理好,找到冰魄草,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柴房后,一个穿着灰布衫的杂役偷偷躲在墙角,看到了她进柴房的身影。这个杂役,正是柳氏派来监视西跨院的人。他看着苏清鸢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朝着柳氏的院子走去。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