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街的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路,苏清鸢的 “苏记药材铺” 前就排起了长队。竹编的队伍牌分了 “抓药”“问诊咨询” 两列,前头的老主顾李婶正踮着脚往里望,手里攥着药方,嘴里念叨着:“苏小姐的药材就是好,上次买的黄芩熬水喝,我家老头子的咳嗽三天就见好,比回春堂的强多了!”
铺子里头更是热闹,大牛穿着新做的青布短褂,正按药方抓药,药秤起落间分毫不差;小翠站在药柜旁,耐心地给顾客讲解 “薄荷泡水治风热感冒” 的用法;张嬷嬷则在柜台后记账,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药材的清香,格外让人安心。
苏清鸢坐在靠窗的诊桌旁,正给一位老妇人号脉。老妇人说自己总头晕,苏清鸢指尖搭在她腕上,片刻后笑着说:“大娘您这是气血不足,不是大毛病。我给您开两副当归黄芪汤,再搭配些红枣枸杞泡水喝,半个月准能好。药材我给您算便宜些,您放心。”
老妇人连声道谢,接过药方时眼眶都红了:“多谢苏小姐!之前去别的药铺,光号脉就要收半两银子,您这儿不仅不涨价,还耐心讲解,真是菩萨心肠!”
送走老妇人,苏清鸢刚要歇口气,又有两位农户模样的汉子走进来,说要批量买薄荷和金银花,用来预防村里的暑气。苏清鸢连忙让大牛招呼,看着铺子里摩肩接踵的顾客,她不由得跟张嬷嬷感叹:“这几日生意越来越红火,咱们几个人快忙不过来了,是该扩招学徒了。”
张嬷嬷放下账本,笑着点头:“可不是嘛!昨儿个还有人来问招不招学徒,我看不如就趁这几日,贴个告示,招几个踏实的孩子。”
当天下午,“苏记药材铺招学徒” 的告示就贴在了铺子门口。告示上写得明明白白:“招学徒三名,要求家境贫寒、品行端正、手脚勤快,包食宿,月例二百文,另教基础药材辨识与药理知识。”
告示刚贴出半日,就有十几个人来应聘。苏清鸢亲自筛选,不问出身不问识字与否,只问两个问题:“为何想来当学徒?若是遇到顾客拿不出钱抓救命药,你会怎么办?”
有人说 “想赚大钱”,有人说 “听人说苏小姐大方”,苏清鸢都笑着摇了头。直到一个穿着打补丁短褂的少年站出来,他叫阿明,十五六岁的年纪,瘦高个,手里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母亲的病历。
“我娘得了肺痨,家里没钱治病,” 阿明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很坚定,“我听说苏小姐医术好,想跟着您学本事,以后既能帮您打理铺子,也能给娘治病。要是遇到没钱抓救命药的顾客,我愿意把自己的月例分给他,人命比钱重要。”
苏清鸢看着阿明眼里的光,又看了看他布包里皱巴巴的病历,点了点头。接着,又选了两个姑娘 —— 阿翠细心,能分辨出相似的药材;阿莲老实,手脚勤快,两人都是家境贫寒却格外懂事的孩子。
学徒招进来后,苏清鸢特意在铺子后院整理出一间小房间,作为授课的地方。房间里摆了几张旧桌椅,墙上贴满了她亲手画的药材图谱,从 “当归的根须特征” 到 “金银花的花期辨别”,每一张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每日打烊后,苏清鸢就会在这里给三个学徒授课。她不教复杂的医术,只从基础讲起:“今日咱们学辨药材真伪,比如这当归,正品断面有‘菊花心’,闻着有甜香;要是断面发黑、有霉味,就是陈货,不能用。”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两种当归放在桌上,让学徒们亲手触摸、闻味。
遇到涉及《毒医秘典》的基础毒术知识,比如 “如何分辨有毒的独活与当归”“误食少量毒草该如何用绿豆汤急救”,她也会倾囊相授,只是反复叮嘱:“这些知识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你们一定要记牢,不可滥用。”
三个学徒都格外珍惜这个机会,阿明每天最早到铺子,把药柜擦得一尘不染;阿翠把药材图谱背得滚瓜烂熟,连相似的草药都能一眼分清;阿莲则主动承担了铺子里的杂活,从挑拣药材到打扫卫生,从无怨言。
没过几日,萧玦派人送来一箱子医书,里面有《本草纲目》《千金方》等经典典籍,还有几本关于药材种植的书。送书的秦风笑着说:“我家公子说,苏小姐培养学徒,这些书或许能用得上。公子还说,要是铺子需要扩建,他可以帮忙找工匠。”
苏清鸢接过医书,心中满是感激。她把书放在授课的小房间里,让学徒们轮流翻看,笑着说:“这些书都是宝贝,你们要好好学,以后咱们不仅要卖好药材,还要开医馆,给更多人治病。”
学徒们听了,眼睛都亮了。阿明攥紧拳头说:“苏小姐,我们一定好好学,以后跟着您开医馆,让更多像我娘一样没钱治病的人,都能看上病!”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记药材铺” 的名声越来越响。不仅西大街的居民常来,连城郊的农户都特意赶来抓药。苏清鸢趁机扩大了铺子,把隔壁的小门面也租了下来,增加了 “药材种植咨询” 的服务,还雇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药农,指导顾客种植常用草药。
铺子后院的授课也从未间断,三个学徒渐渐能独当一面 —— 阿明能帮着给顾客号脉开简单的药方,阿翠能精准辨别几十种相似药材,阿莲则把铺子的杂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张嬷嬷看着这一切,笑着对苏清鸢说:“小姐,咱们的医疗团队算是初步成了,医馆开张的日子,也该提上日程了。”
苏清鸢站在铺子门口,看着排队的顾客和忙碌的学徒,心中满是坚定。她知道,这些学徒不仅是铺子的帮手,更是她未来医馆的支柱,是她对抗瑞王、查清母亲死因的重要力量。如今,铺子根基已稳,团队渐成,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