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港口的晨雾还没散，老郑的“海湾号”货轮就劈开了灰色的浪。李伟扶着船舷，咸腥的海风灌进领口，手里攥着“侦探迷阿伟”发来的货轮资料——主教劫持的“羚羊号”是艘改装过的渔船，船身涂着沙特渔业的标志，实则在货舱焊了三层钢板，专门用来藏毒烟弹。
“还有40海里到波斯湾渔场！”老郑拍着雷达屏幕，上面两个绿点正快速靠近，“‘羚羊号’在减速，估计在等涨潮靠岸——那个渔业小镇叫‘珍珠镇’，全镇人都靠早上的渔市营生，现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海面，雾气里隐约能看见远处的渔火，弹幕里“阿曼渔民老哈”的Id跳得飞快：“我就在珍珠镇码头！已经敲锣喊人了！但王大爷他们不肯走，说要守着刚打上来的石斑鱼，上次台风他守船差点被卷走！”
“分两路！”李伟把卫星电话塞进沈亦舟手里，“你跟艾娃坐老郑的冲锋舟去珍珠镇，必须把所有人都劝走！我带阿卜杜和贝都因人的骆驼队从沙漠绕到镇后，接应转移的渔民。”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线，“镇西有片盐沼，骆驼能走，汽车陷进去就完了——这是贝都因人的老路线。”
沈亦舟刚要接电话，就被浪头晃得打了个趔趄，手里的防晒帽飞出去，引得甲板上的渔民大笑。“笑什么！”他抓着船栏梗着脖子喊，“我这叫‘随波逐流’战术！”艾娃已经把“护士小唐”的急救包和“五金店老王”的防爆盾搬上冲锋舟，回头白了他一眼：“再贫就把你留在船上剥鱼。”
冲锋舟刚驶离“海湾号”，周小雨的直播就收到了新留言。“科威特化工专家老费”发了段长文字：“毒烟弹遇海水会加速挥发！但‘迪拜老陈’的中和剂加海水稀释后，能形成防护雾，我把配比发你了，记得用塑料桶装，别用金属的！上次我配试剂用了铁桶，炸得实验室全是泡沫！”“沙特卡车司机老穆”紧跟着刷了条礼物：“我派了十辆水车在盐沼边等着！水车里全是稀释好的中和剂，你们只管往人身上泼！”
李伟这边的骆驼队正踏过沙漠边缘的碎石。阿卜杜牵着领头的骆驼，驼峰上绑着“农业专家老钟”捐的压缩饼干和椰枣，骆驼脖子上的铜铃“叮铃”响，在寂静的沙漠里格外清晰。“珍珠镇的水井在镇东头，”阿卜杜指着远处的沙丘，“主教肯定会先炸水井，让人们渴得没法躲。我们先去封井，再帮着转移老人。”
沈亦舟的冲锋舟刚靠岸，就听见码头的吵嚷声。王大爷正抱着个装鱼的泡沫箱，跟艾娃拉扯：“这鱼能卖五百块！够我孙子交学费了！”沈亦舟突然大喊：“鱼没了能再打，命没了谁给孙子交学费？”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羚羊号”的照片，货舱缝里正往外渗淡蓝色的烟，“这东西沾到皮肤就烂，上次乌干达的矿工就是这么瞎的！”
王大爷的手突然抖了，泡沫箱“啪”地掉在地上。老哈赶紧过来打圆场：“李教授他们在镇后等着呢！我用我的渔船送你的鱼去阿曼港，卖了钱一分不少给你！”他指着远处的冲锋舟，“你看，周主播都在这，还能骗你？上次我跟她买过中国的渔网，比本地的结实多了。”
劝走最后一批渔民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亦舟正帮着抬一位瘫痪的老人，突然看见镇东头冒起黑烟——是阿卜杜他们在封井，用沙土把井口堆成了小山，还插了块“春芽”的木牌。“快撤！”艾娃突然拽了他一把，“‘羚羊号’动了！”
李伟在盐沼边刚接住第一批转移的渔民，就听见远处的马达声。“羚羊号”正朝着码头冲来，船舷上站着蒙面人，手里的AK47对着空无一人的渔市扫射。“主教疯了！”阿卜杜举起望远镜，“他见没人，要直接炸镇里的储油库！”
储油库在镇中心，一旦爆炸，毒烟会被火光卷得更高，整个波斯湾都会受影响。李伟突然看见骆驼背上的椰枣袋，眼睛一亮：“老哈！你船上有多少渔网？”“二十张！全是新的！”老哈举着渔网跑过来，“要捕鱼吗？现在可不是时候！”“捕鱼？”李伟接过渔网，“我们要‘捕船’！”
他让贝都因人把椰枣捣成泥，混合老郑提前送来的麻绳，搓成一根根黏糊糊的“椰枣绳”。“阿卜杜，带你的人去镇西的沙丘上架起渔网，用椰枣绳绑在骆驼上——‘羚羊号’要靠岸必须经过那里，渔网能缠住它的螺旋桨！”李伟把搓好的绳递给渔民，“椰枣的黏性能粘住渔网纤维，比铁丝还结实。”
周小雨把这一幕直播出去，弹幕里瞬间炸开。“烘焙师小桃”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椰枣泥加糯米粉更黏！上次我做椰枣糕，粘得锅都洗不干净！”“阿曼老哈”回复：“我们渔民都用椰枣泥补渔网！海水泡三天都不松！”说着就举着块沾着椰枣泥的渔网跑过来，“你看，这是我补的，上次捕到三百斤金枪鱼都没破！”
“羚羊号”的螺旋桨刚碰到渔网，就发出“咔啦”的巨响，船身猛地一歪，搁浅在浅滩上。主教在甲板上气得大吼，手里的遥控器挥得像风车：“把渔网弄开！十分钟内！”他的手下刚要跳下水，就被艾娃的防狼喷雾喷了回去，沈亦舟举着防爆盾冲上去，一盾砸在船梯上，“哐当”一声，梯子断成两截。
李伟趁机带着贝都因人爬上船舷。阿卜杜的弯刀劈断货舱的锁，里面的毒烟弹整齐地堆着，蓝色的桶身印着荆棘会的标志，旁边还放着几台吹风机——显然是要把毒烟吹向小镇。“快倒中和剂！”李伟抱起一桶稀释好的中和剂，往货舱里泼，蓝色的毒烟遇到白色的雾，瞬间变成了灰褐色的水，顺着船底的缝流进海里。
主教刚要按遥控器，就被李伟扑在身下。两人扭打在甲板上，主教的头撞在鱼箱上，腥气的水溅了满脸。“你斗不过荆棘会的！”他咬着牙往李伟胳膊上咬，“我们在卡塔尔有油库，在巴林有实验室，你毁不完的！”李伟一拳砸在他脸上，“毁到你没地方躲为止！”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是“国际律师陈姐”联系的阿曼海岸警卫队，三艘巡逻艇正朝着“羚羊号”驶来。主教的手下见状，纷纷扔了枪跳海，只有主教还在挣扎，被赶来的老郑一脚踩住后背：“上次你抢我的货，今天总算还清了！”
清理完货轮时，已经是正午。珍珠镇的渔民们带着自家的食物回到码头，老哈扛着一筐石斑鱼跑过来：“李教授，今天做鱼吃！我们珍珠镇的石斑鱼，用椰枣焖最香，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做法。”他指着旁边的土灶，“柴火都准备好了，就等你露一手。”
李伟接过鱼，发现鱼腹已经处理干净，鳞片刮得锃亮。老哈的妻子递来一盆去核的椰枣，还有一碗磨碎的阿拉伯香料：“椰枣要煮烂成泥，裹在鱼身上，烤的时候才不会柴。”李伟把鱼放在铁皮盘里，抹上椰枣泥，又撒了把阿卜杜递来的干骆驼刺碎，“贝都因人烤肉都加这个，有股烟熏味，跟鱼很配。”
沈亦舟蹲在灶边生火，这次学聪明了，把柴火架得松散，还时不时用树枝扒两下。“看！这次我不会呛着了吧！”他得意地回头，结果被风吹来的火星烫了手，疼得直蹦。周小雨把直播镜头对准铁皮盘，弹幕里“烘焙师小桃”发了个笑出眼泪的表情包：“鱼要在表面划几刀！我上次烤全鱼没划口，里面全是生的，我家猫都只吃皮！”
“知道啦！”李伟笑着在鱼身上划了几刀，“小桃你下次烤鱼，记得用锡纸包着，不会焦。”他往灶里添了块干椰枣壳，“这个烧起来火稳，比柴火还好用——老哈说珍珠镇的渔民都用这个烤鱼，省柴还香。”
鱼香飘开时，珍珠镇的孩子们围了过来。“椰枣”的妈妈特意从迪拜赶来，手里抱着个布包，里面是“椰枣”画的画——纸上是绿色的玉米苗和蓝色的大海，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春芽”。“孩子说想你了，”她把画递给李伟，“种子田的玉米已经长到膝盖高，老钟说下个月就能收了。”
就在这时，阿卜杜拿着个从“羚羊号”上搜出的硬盘跑过来：“这里面有东西！‘电子迷阿杰’说破解需要时间，但他看到了‘卡塔尔油库’的字样。”李伟接过硬盘，金属外壳上刻着个小小的荆棘标志，“主教没说错，荆棘会的根还没拔干净。”
周小雨把硬盘对着直播镜头，弹幕里立刻热闹起来。“卡塔尔华人工程师老宋”发了条留言：“我在卡塔尔石油公司上班！已经查到有个叫‘黑荆棘’的油库，手续全是假的！我明天去探探路，有消息立刻告诉你！”“沙特商人老金”紧跟着刷了条礼物：“我捐二十辆越野车！带防弹玻璃的，上次我在利雅得用这个躲过抢劫，绝对结实！”
烤鱼刚出炉，老哈就用手掰了块最肥的肉，塞进嘴里：“香！比我老婆做的还好吃！”他抹了抹嘴，指着码头边的渔船，“我们商量好了，成立‘春芽渔业合作社’，以后用粉丝捐的渔网打渔，赚的钱一部分捐给种子田，一部分给珍珠镇的学校。”
李伟咬了口鱼，椰枣的甜和鱼的鲜混在一起，还有淡淡的烟熏味，在嘴里散开。他看着码头上忙碌的渔民——老哈在修渔网，王大爷在教孩子们辨认渔汛，阿卜杜和贝都因人在帮着搭新的渔市棚子，棚顶插着“春芽”的旗帜，在海风里猎猎作响。
阿曼海岸警卫队押走主教时，他突然回头，盯着李伟手里的烤鱼：“你们赢不了的，‘主脑’在盯着你们——中东的沙漠和海洋，都会变成荆棘会的地盘。”李伟举起手里的鱼，对着他喊：“沙漠里有玉米，海洋里有鱼，有春芽的地方，就没有你们的位置！”
夕阳西下时，“海湾号”载着众人往阿曼港口驶去。沈亦舟躺在甲板上，嘴里叼着根椰枣枝，看着天上的星星。“下次去卡塔尔，我们做什么菜？”他戳了戳李伟的胳膊，“我想吃烤羊排，用贝都因人的方法烤。”
“先把卡塔尔的油库端了再说。”李伟笑着把硬盘放进背包，里面还有“椰枣”的画和那串椰枣核项链。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海面，夕阳把海水染成金红色，远处的珍珠镇亮起点点灯光，像撒在海上的星星。弹幕里“春芽”的字样刷成了一片，偶尔夹杂着粉丝的自嘲：“下次捐渔网记得买大号的！我上次买小了，只网到小虾米，被我儿子笑了一周！”
船驶进阿曼港口时，老郑突然指着远处的集装箱区：“看！是赵哥的车队！”十几辆卡车正停在码头，车身上的“春芽”旗帜在晚风里摇晃。赵哥跳下车，举着个大箱子跑过来：“‘种子商小夏’的耐盐碱向日葵种到了！还有‘烘焙师小桃’寄的酵母粉，说让你们在卡塔尔做椰枣面包！”
李伟接过箱子，里面的种子袋上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他抬头看向卡塔尔的方向，夜色里隐约能看见油田的火光。“下一站，卡塔尔。”他把种子袋放进背包，脖子上的椰枣核项链和火山岩项链轻轻晃动，“春芽要在沙漠里，开成一片向日葵。”
就在这时，周小雨的卫星电话响了，是“侦探迷阿伟”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话：“主教在被押走前，给卡塔尔发了条短信，内容是‘沙漠玫瑰开了’——这是荆棘会的暗号。”消息下面附了张短信截图，发送时间就在刚才，接收人的备注是“卡塔尔主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