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的午夜比卡塔尔更凉，排水道入口的铁皮棚被风吹得“哐哐”响。老吴举着改装过的手电筒在前引路，光束劈开浓稠的黑暗，照出墙壁上凝结的墨绿色污垢：“这水道是英国殖民时修的，连通实验室的冷却系统，就是里面的老鼠比猫大，李老师你们跟紧。”
李伟的帆布靴踩进淤泥，没到脚踝，污水带着工业废水的酸臭味顺着裤脚渗进来。他举着“巴林华人五金商老周”捐的探雷仪，屏幕上的绿色波纹忽明忽暗——老周三天前从科威特调运的这批设备，光清关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箱子上还留着海关检查的封条。“老沈，把探杆给我，这里的淤泥可能埋着地雷。”
沈亦舟立刻递过碳纤维探杆，手电光晃过他的脸，鼻尖沾着点泥点：“老李你放心，老周教我的探雷口诀我记着呢——‘慢推轻放，遇阻不慌’，上次在也门我就靠这个躲过三颗反步兵雷。”他话刚说完，探雷仪突然发出“滴滴”的急促警报，屏幕瞬间变红。
“停！”李伟一把按住沈亦舟的肩膀，蹲下身用探杆拨开表面的淤泥，一枚圆饼状的地雷露了出来，引信上缠着细钢丝，连接着旁边的水管。“是绊发雷，钢丝连在水管阀门上，一开水就炸。”周小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声，“我让老陈查过了，这是荆棘会常用的m14地雷，爆炸半径五米！”她的直播镜头对着地雷的特写，弹幕里“军工迷阿强”的Id跳出来：“用绝缘钳剪蓝色钢丝！红色是伪装线，剪错就完了！我上次拆模型雷，剪红的炸了一手颜料！”
沈亦舟从背包里摸出“五金店老王”捐的绝缘钳，手有点抖——不是怕，是兴奋。“老李你扶着探杆，我来剪。”他深吸一口气，钳子精准夹住蓝色钢丝，“一、二、三！”钢丝断裂的瞬间，探雷仪的警报声停了，屏幕恢复绿色。“搞定！”沈亦舟抹了把汗，刚要起身就摔了个屁股墩，淤泥溅了一脸，周小雨在对讲机里笑出了声。
排水道尽头是道铁栅栏，透过缝隙能看见实验室的地下机房，三个佣兵正围着桌子打牌，桌上摆着吃剩的鹰嘴豆罐头。“老吴说机房的通风管通到毒剂仓库。”李伟从背包里掏出“电子迷阿杰”的干扰器，“我启动干扰器屏蔽他们的对讲机，老沈你用消音弩解决左边的，我负责右边两个。”
干扰器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佣兵的对讲机突然没了声音。左边的佣兵刚要起身检查，沈亦舟的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肩膀，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李伟趁机翻过栅栏，工兵铲砸在中间佣兵的后脑，右边的佣兵刚摸枪，就被老吴扑上来按住，弯刀架在脖子上。“别杀我！”佣兵吓得发抖，“卡里姆在三楼控制室，毒剂仓库的密码是他的生日，！”
毒剂仓库的门是电子锁，沈亦舟输入密码，门“嘀”的一声开了。里面的货架上摆满了棕色的毒剂罐，标签上写着“石油降解剂”，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毒剂配方。“不好！”李伟突然指着屏幕，“卡里姆在远程操控，毒剂正在往波斯湾的输油管道里注入！还有二十分钟就会流进大海！”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配方表，弹幕瞬间炸开。“上海化工教授老陈”发了长段留言：“这配方里有氯代烃，用碱性物质就能中和！椰枣糖是碱性的，加上藏红花的提取物，中和效果能提高40%！我上次做实验，用红糖都试过，椰枣糖效果更好！”“伊朗厨师老马”紧跟着补充：“藏红花要煮出黄色的水，和椰枣糖按1:5的比例混合，我奶奶用这个偏方治过胃酸！”
“老沈，把‘广州香料商阿梅’捐的藏红花拿出来！”李伟打开仓库的应急柜，里面有蒸馏水和烧杯，“老陈说的对，椰枣糖和藏红花能中和氯代烃。”沈亦舟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密封袋，里面的藏红花是金黄色的：“阿梅说这是伊朗特级藏红花，泡三朵就能出颜色，上次烤羊排用了一朵，香了一路！”他把藏红花放进烧杯，倒入蒸馏水，“老李你看，水已经变黄了！”
李伟把“台湾老林”捐的椰枣糖敲碎，放进烧杯里搅拌：“比例一定要准，多了会产生沉淀，堵死输油管道。”他用玻璃棒蘸了点混合液，滴在毒剂罐的残留液上，白色的泡沫瞬间冒了出来。“成了！”周小雨的声音带着激动，“老陈说泡沫就是中和反应的证明！”她对着对讲机喊，“艾娃，立刻带人去输油管道的阀门室，关闭总开关！”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红色的灯光在仓库里来回扫射。“卡里姆发现了！”老吴举着弯刀戒备，“他的佣兵都在二楼，我们被包围了！”沈亦舟立刻把烧杯里的中和剂倒进输油管道的注入口，“老李你带老吴去救劳工，我来守仓库！”他抓起旁边的AK47，子弹上膛，“上次在卡塔尔没打够，这次让他们尝尝厉害！”
李伟刚跑出仓库，就听见二楼传来劳工的呼救声。他顺着楼梯往上跑，刚到二楼就看见五个佣兵正押着十几个劳工往控制室走，其中有个小女孩，和阿明差不多大，胳膊上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放开他们！”李伟大喊着冲过去，工兵铲横扫，打翻了最前面的佣兵。
“李老师！”一个戴眼镜的劳工突然喊起来，他是老宋提到的巴林化工工程师萨利姆，“卡里姆在控制室装了炸弹，要和我们同归于尽！”萨利姆指着控制室的方向，“他说就算毒剂没流进大海，也要炸掉整个实验室，让这里变成废墟！”
控制室的门虚掩着，卡里姆正对着对讲机大喊：“主脑！我已经按计划做了！春芽的人别想活着离开！”他手里举着炸弹遥控器，桌子上放着个黑色的炸药包。“李伟，你果然来了！”卡里姆转头看见李伟，嘴角勾起冷笑，“你以为破解了毒剂配方就赢了？这里的炸弹足够把你们都炸成碎片！”
“你逃不掉的。”李伟慢慢走近，“阿曼的海岸警卫队已经到巴林外海，你的佣兵都被包围了。”他指了指窗外，“你看，老宋带着人已经占领了楼顶，你的退路没了。”卡里姆脸色一变，刚要按遥控器，就被突然冲进来的沈亦舟扑在地上，遥控器掉在地上。“老李快捡！”沈亦舟死死按住卡里姆的手，“这小子劲真大！”
李伟捡起遥控器，发现炸弹的倒计时还有五分钟。“萨利姆，炸弹的线路在哪？”萨利姆立刻跑过来，指着炸药包：“是简易遥控炸弹，红色线是主引爆线，剪断就没事。”周小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老陈说这种炸弹可能有备用线路，剪之前先用万用表测一下！”她的直播镜头对准炸弹，“我把万用表的使用方法发你手机了！”
李伟掏出手机，按照周小雨发的教程，用万用表测了测线路：“红色是主线路，没有备用线。”他剪断红色线，倒计时停住了。卡里姆瘫在地上，绝望地大喊：“主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在黎巴嫩还有更大的实验室，你们毁不完的！”
清理完实验室时，天已经蒙蒙亮。劳工们抱着从仓库里搜出的粮食，坐在实验室的空地上，那个胳膊被烫伤的小女孩抱着个布娃娃，走到李伟面前：“李老师，我叫莱拉，我想跟着您学做菜，我妈妈以前也会做鹰嘴豆饼。”李伟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就教你，还要教你种向日葵。”
“该做早饭了！”赵哥从卡车里搬下来一袋鹰嘴豆，“是‘巴林华人超市老板阿明’捐的！他说巴林的鹰嘴豆煮软了做饼最香，我已经提前泡了一夜！”老宋从背包里掏出瓶橄榄油，“这是‘希腊华人商人老杨’寄的，他说跟着李老师学做菜，这点橄榄油必须捐，用它煎饼，外酥里嫩！”
李伟把泡好的鹰嘴豆放进石臼里，捣成泥状：“鹰嘴豆要捣得细腻点，做饼才不会散。”沈亦舟蹲在旁边生火，手里拿着树枝调整火候：“按你说的，老李，用的是小火，煎饼不能用大火，会糊。”他把平底锅放在火上，“锅已经烧热了，你看，冒烟了！”
“别慌。”李伟往鹰嘴豆泥里加了点面粉和盐，又放了些切碎的香菜：“加香菜能提味，莱拉你尝尝，咸淡怎么样？”莱拉尝了一口，点点头：“比我妈妈做的淡一点，我妈妈做的时候会放很多盐，说能存得久。”李伟笑了笑，往泥里加了点椰枣糖：“加点糖中和一下，味道更好。”
沈亦舟刚要往锅里倒橄榄油，就被李伟拦住：“油太多会腻，少倒点，润润锅就行。”他把鹰嘴豆泥揉成小团，压成饼状，放进平底锅里。“煎的时候要勤翻面，不然会糊。”沈亦舟拿着铲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饼：“我记着呢，老李，你教过我，煎东西要‘三翻六转’，这样才均匀。”
周小雨举着直播镜头对准平底锅，声音温柔却条理清晰：“各位粉丝，现在李老师正在教莱拉做巴林特色鹰嘴豆饼，用的是‘巴林阿明’捐的鹰嘴豆，‘希腊老杨’的橄榄油。刚收到消息，‘广州阿梅’的香料已经到巴林港口了，今天下午就能送到我们手上！”她说话时，镜头扫过莱拉认真学习的脸，弹幕里“烘焙师小桃”发了个笑出眼泪的表情包：“李老师，饼要压薄点！我上次做绿豆饼，压太厚，里面全是生的，我家狗都不吃！沈老师也帮着把把关呀！”
“知道啦！”李伟笑着把莱拉手里的饼压薄，“小桃你下次做饼，记得用擀面杖，比手压均匀。”他往锅里添了点水，“这样煎出来的饼更软，老人小孩都爱吃——这是莱拉妈妈的做法，对吧？”莱拉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我妈妈说，加水煎饼，就像给饼盖被子，不会冷。”
鹰嘴豆饼刚出锅，就被劳工们抢着分了。萨利姆咬了一口，感慨道：“这味道和我小时候吃的一样，那时候我妈妈也是用这种方法做饼，战乱开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了。”莱拉拿着饼，跑去找那个布娃娃，把饼掰成小块，放在布娃娃的嘴边：“妈妈，你也尝尝，李老师做的饼真好吃。”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莱拉，弹幕里一片哽咽。“北京宝妈小敏”发了条长留言：“我捐10套儿童衣服和20本图画书，已经寄出去了，走的是巴林华人快递，三天就能到！莱拉的布娃娃太旧了，我给她寄个新的，还有会说话的那种！”“上海玩具商老周”紧跟着刷了条礼物：“我捐一箱子毛绒玩具，还有学习用品，明天从上海发货，10天到巴林！”
就在这时，老宋拿着从卡里姆身上搜出的手机跑过来，脸色凝重：“卡里姆和‘主脑’的通话记录！里面提到了‘黎巴嫩贝鲁特’‘荆棘巢穴’，还有个密码‘0512’！”他把手机递给李伟，“老陈说这个密码可能是实验室的门禁密码，黎巴嫩的实验室比巴林的大十倍，里面有更危险的毒剂！”
李伟接过手机，翻看着通话记录，发现卡里姆每天都会和一个黎巴嫩的号码通话，内容全是关于毒剂的运输情况。“看来我们下一站，是黎巴嫩。”他把手机放进背包，里面还有莱拉画的向日葵和阿明送的椰枣核项链。
“黎巴嫩我熟！”萨利姆跑过来说，“我以前在贝鲁特上过大学，那里的工业区有很多废弃的工厂，荆棘会很可能把实验室藏在那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旧地图，“这是我上学时用的地图，上面标着所有的废弃工厂，我可以给你们当向导。”
“太好了！”沈亦舟拍着萨利姆的肩膀，“有你带路，我们肯定能很快找到实验室！到了黎巴嫩，我们做什么菜？我想吃那里的烤鹰嘴豆，还有老李做的鹰嘴豆饼。”莱拉拉了拉李伟的衣角：“李老师，我也想去黎巴嫩，我想跟着您和沈老师学做菜，教那里的小朋友做鹰嘴豆饼。”
李伟点点头，把“种子商小夏”的向日葵种放进莱拉手里：“我们带着种子去黎巴嫩，把向日葵种在贝鲁特的废墟上，让那里也开满花。”他站起身，看向远处的巴林港口，“春芽的种子，要在整个中东扎根。”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莱拉手里的向日葵种，声音里带着坚定：“各位粉丝，春芽的下一站是黎巴嫩，我们要去端掉荆棘会的‘荆棘巢穴’。‘巴林阿明’已经捐了五吨鹰嘴豆，‘希腊老杨’捐了两桶橄榄油，这些物资会和‘台湾老林’的米面一起，通过苏伊士运河运到黎巴嫩，预计七天后抵达。”弹幕里“春芽黎巴嫩行”的字样刷成了一片，“黎巴嫩华人医生老吴”留言：“我在贝鲁特的医院等你们！已经联系好当地的难民组织，会全力配合你们！”
车队出发前往黎巴嫩时，莱拉站在卡车的副驾驶座上，手里举着刚做好的鹰嘴豆饼，对着窗外的劳工们喊：“等我们回来，就教你们做更多的菜！”劳工们挥舞着手臂，齐声喊：“谢谢李老师！谢谢沈老师！春芽必胜！”
卡车驶离巴林工业区时，李伟看着窗外的沙漠，朝阳把沙粒染成金色，路边的野生向日葵正朝着太阳绽放。他摸了摸背包里的手机，卡里姆提到的“主脑”和“黎巴嫩实验室”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但他并不害怕——他的身后，有“春芽”的团队，有粉丝的支援，有莱拉和劳工们的期待，还有那朵永远朝着太阳的向日葵。
沈亦舟趴在后座，嘴里叼着根鹰嘴豆藤，看着天上的云：“老李，到了黎巴嫩，我们先去吃当地的特色菜吧？我听说那里的烤全羊比卡塔尔的还香。”周小雨回头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到了贝鲁特，先去勘察实验室的位置，别又像上次在卡塔尔一样，把探雷仪的电池装反了，沈老师也上点心！”说话时，她却悄悄把一瓶水放在李伟的手边，“沙漠里干燥，多喝点水。”
李伟拿起水，喝了一口，看向周小雨：“直播后台的物资统计好了吗？到了黎巴嫩，我们要先把劳工安置好，老沈也多盯着点装备。”周小雨立刻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平板电脑：“都统计好了，按食品、药品、生活用品分了类，重点物资都标了红。‘北京小敏’的儿童衣服和图画书，三天后就能到贝鲁特，我已经联系好当地的快递代收了。”
就在这时，老宋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侦探迷阿伟”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黎巴嫩的一栋废弃工厂前，手里举着个荆棘会的标志，照片下面有一行字：“欢迎来到黎巴嫩，春芽的终结之地。”
李伟握紧手里的平板电脑，照片上的废弃工厂他在萨利姆的地图上见过，是贝鲁特最大的废弃化工厂。“看来‘主脑’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他对众人说，“但我们不会让他得逞，春芽的种子，会在黎巴嫩的废墟上，开出更鲜艳的花。”
车队驶进巴林与沙特的边境，远处的波斯湾在朝阳下泛着蓝色的光。沈亦舟突然喊起来：“看！是海鸥！”一群海鸥正跟着车队飞，莱拉趴在车窗上，手里的向日葵种在风里轻轻晃动。“李老师，海鸥是不是也想去黎巴嫩？”李伟笑着点头：“是呀，它们想去看看那里的向日葵，看看那里的希望。”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海鸥和远处的波斯湾，声音里带着希望：“各位粉丝，春芽的黎巴嫩之行开始了。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会带着大家的支援和期待，把荆棘会的毒瘤一个个拔掉，让中东的沙漠和海洋，都恢复平静。”弹幕里“加油”的字样刷成了一片，“烘焙师小桃”留言：“李老师到了黎巴嫩，记得教莱拉做黎巴嫩特色甜点，我也跟着学！”
李伟看着弹幕，笑了笑。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只要“春芽”的团队在一起，只要有粉丝和劳工们的支持，他们就一定能赢。因为春芽的种子，已经在中东的土地上，扎下了深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