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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女穿男之墨兰科举路 > 第108章 群英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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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梧、盛长柏与顾廷烨在荟英楼二楼寻了一处靠栏杆的位置坐下,此处视野开阔,能将楼下大厅的喧闹与楼上雅座的清谈尽收眼底。

只见偌大的厅堂内,人头攒动,汇聚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学子,他们衣着各异,口音纷杂,有吴侬软语,有中原官话,有关西秦音,交织在一起,却都围绕着共同的话题——诗词、科举、学问。

有人高声吟诵新作的诗句,引来一片喝彩或善意的品评,有人三五成群,激烈地争论着某篇经典注疏的微言大义。

更有人围在一起,面色凝重地探讨着可能的春闱策论方向,从边患到漕运,从吏治到民生,言语间充满了书生意气和家国情怀。

在这众生百态中,也有不少衣着简朴、甚至打着补丁的寒门学子,他们或许点不起昂贵的酒菜,只寻个角落,就着酒楼提供的免费热茶,默默啃着自带的干硬饼饵,但他们的眼神同样专注,耳朵捕捉着每一句有价值的讨论。

这一幕,让盛长梧深刻感受到了科举之路的艰辛与公平——在这里,至少在此时此刻,才华与见解,比出身更能赢得尊重。

几杯酒下肚,一些学子更是放浪形骸,高谈阔论,纵论古今,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二楼这桌气质不凡的年轻人。

尤其是其中年纪最小、却气度沉静的盛长梧,很快被人认了出来。

“那位……莫非就是神童盛怀瑾盛小公子?今科宥阳的解元公?”一位青衫学子带着几分酒意,扬声问道。

这一声引得周围许多目光投了过来。盛长梧见状,起身从容一揖:“正是在下,盛长梧。”

那青衫学子顿时来了精神,邀请道:“久闻盛小公子诗才敏捷,今日盛会,何不也吟咏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许多人都暗中观察,想看看这位名动汴京的神童究竟有何等本事。

盛长梧知道推辞反而显得矫情,略一沉吟,便以眼前盛会为题,朗声吟道:

“群英荟萃荟英楼,墨海文江恣意流。

各地乡音谈笑里,八方才气笔端收。

寒窗苦读磨针杵,金榜题名待冕旒。

且尽樽前今日酒,来年阆苑共遨游。”

此诗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叫好声

诗作得到认可,更多的学子围拢过来。不再仅仅是客套的恭维,而是开始了真正的学问交流。

一位来自西北的学子,肤色微黑,目光炯炯,率先问道:“盛小公子,拜读你在宥阳的策论,对漕运与边储之论,在下深感佩服。然则,若遇河道淤塞,漕运中断,除了你文中提及的应急仓储,可有更快策以解边军燃眉之急?”

此人问题犀利,直指要害。

盛长梧认真答道:“这位兄台所虑极是。除仓储外,或可考虑就食于敌与鼓励边商,战时若能以战养战,缴获敌资,可缓一时之急。

平日则需大力扶持边地商贸,以盐引、茶引等物,吸引商人运粮至边,官府以优惠政策收购,形成惯例,则即便漕运暂阻,亦有商路可通粮秣。”

这番见解,结合了军事与经济,让那西北学子连连点头,眼中露出深思。

又有一位江南来的文士,气质儒雅,问道:“怀瑾兄于经义中论知言养气,见解精深。然则,如今朝堂之上,众说纷纭,新旧理念交织,吾辈学子,当如何知言,方能不惑于外物,坚守本心?”

这个问题涉及士人立身处世的根本,极为深刻,盛长梧思索片刻,郑重回答:“兄台此问,直指根本,知言非是尽信或尽疑,而是明辨,需究其言之所以然,察其行是否合一。

无论新法旧章,其本应在利国利民,吾辈当以史为鉴,以民为本,不偏听,不盲从,于纷杂言论中提炼真知。心持此尺,方能气定神闲,不为浮议所动。”

他这番话,既体现了独立思考,又坚守了儒家的根本原则,让那江南文士抚掌赞叹:“善!明辨之,笃行之,此言大善!”

还有人与他讨论诗词格律的演变,盛长梧也能引经据典,对答如流,甚至提出一些自己对于音韵学的独特见解,令几位专研此道的学子感到惊讶。

在与这些来自不同地域、有着不同背景和专长的学子交流中,盛长梧感受到了真正的压力,也收获了极大的启发。

他们中确实有几人,学问扎实,思路开阔,见解独到,让盛长梧心中也暗自佩服。

顾廷烨在一旁看着被众人围住、却依旧能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的盛长梧,低声对盛长柏笑道:“长柏,你这弟弟,了不得啊。这气场,哪像个孩子?”

盛长柏默默点头,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这位三弟,不仅在盛家内部光芒万丈,在这群英汇聚之地,依然能成为焦点。

酒过三巡,茶添数道,到了午间饭点,顾廷烨点了这家酒楼的招牌菜,三人一同用餐。

正当众人饭毕,慵懒闲谈之际,忽闻一阵清越空灵的琴音自大厅一角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素衣学子已端坐于一张古琴之后,指尖轻拢慢捻,一曲古朴悠扬的《高山流水》便如清泉般流淌而出,瞬间抚平了场内的些许喧哗。

琴声一起,便有人按捺不住。

一位性情疏阔、身着宽袍的学子朗笑一声,离席起身,随着那流水潺潺、山岳巍巍的意境,舒展长袖,翩然起舞。

他舞姿矫健而充满古意,时而如白鹤亮翅,欲凌云霄;时而如闲云野鹤,徜徉山涧,这正是源自汉晋、盛行于文人雅士间的效鹤之舞,取其清高远俗、逍遥自在之意蕴。(三国演义曹植他们跳的那种舞)

“妙哉!”有人击节赞叹。

这舞蹈仿佛一个信号,立刻点燃了更多人的雅兴,很快,又有三五人加入其中,他们或许并不精通舞技,但那份随心所欲、寄情于舞的洒脱,却与琴音完美契合。

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飘飞,宛如鹤羽翩跹,形成一道极具文人风骨的流动风景。

有舞岂可无乐?当下,便有擅长音律者取出随身携带的洞箫,凑至唇边,呜咽幽远的箫声立刻融入琴音,为其增添了几分深邃与苍茫。

另一边,清亮悦耳的笛声也不甘示弱地加入进来,与琴箫交织,一时间,琴声淙淙,箫声咽咽,笛声清越,舞姿翩跹。

盛长梧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不同于严肃科举、也不同于家庭温馨的另一种风流。

这是独属于这个时代文人的浪漫与不羁,是他们于经世致用之外,对精神世界和艺术追求的生动展现。

天色不早了,三人于酒楼门前分别,盛长柏和盛长梧回了盛家,顾廷烨独自回了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