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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回宫安排好住处后,便被传召到庆颐园,一同观看天幕。

只听得Up主小南继续讲道。

【好了各位观众,关于舜中祖李景的故事,我们后续会有超长篇幅详细解读,大家可以先点个关注,后续精彩不迷路!】

【在此之前,咱们得先补补课,聊一聊在李景登基前,舜朝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遭遇几乎灭顶的亡国之灾。】

此言一出,分水亭内,上至皇帝,下至百官,无不屏息凝神,竖起了耳朵。

亡国之灾?

这四个字,太重了!重得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大舜,国祚已近百年,四海升平,八方来朝,何曾与“亡国”二字有过丝毫牵连?

天幕中,小南的声音不疾不徐。

【书接上回,咱们说舜仁宗李晟,当年在雷泽之战,二皇子的战死,成了仁宗心里一道永久的伤疤。】

【他是一位帝王,但他更是一位父亲。出于对亡子的愧疚,他将所有的父爱,都毫无保留地,甚至有些溺爱地,倾注在了仅剩的两个儿子——太子李康和三皇子李宸的身上。】

【对三皇子,因其天生心智不全,仁宗不求他文韬武略、建功立业,只愿他能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富贵闲王,安享一生。】

【为此,他甚至特许身为藩王的三皇子,可以不必前往封地,长久地居住在宫中。】

【但对太子李康,仁宗的爱,却化作了无比的严苛与期望。】

【原因无他,二皇子战死沙场,三皇子心智欠缺,李康是他唯一的、能够承载大舜江山的继承人。】

【太子刚及冠之时,李晟便让他参与政务。】

【每日里,都会叫上他一同批阅全国各地的政务奏折,好在咱们这位太子天资聪颖,勤勉不缀,不出数年,便将大小朝事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比仁宗还要出色几分。】

【眼见储君堪当大任,李晟心中宽慰,时间久了,不止一次在朝堂或私下流露出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想要退位当个清闲太上皇的意思。】

【可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却对此避而不谈,死活不肯接招。】

【只干活,还不想当老板,这要放到现在妥妥的天命打工人啊!】

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几位老臣抚须微笑,想起太子殿下在政务上的确是出了名的认真。

【曾经有一次冬夜,三更已过,东宫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李康仍在伏案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这时,仁宗皇帝竟亲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汤走进了书房。】

【他将参汤放在桌上,看到太子仅着单薄的常服,便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明黄色龙纹外袍,轻轻披在了太子身上。】

【而咱们这位太子忙于政务,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袍,向他父亲道了声谢,却未曾注意那衣袍的颜色。】

【仁宗皇帝没有打扰,只是站在一旁看了片刻,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分水亭内,李晟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和难得的温情。

他记得这件事,那晚风很大,他只是单纯怕康儿着凉罢了。

身为帝王,他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对皇子们,纵然内心疼爱有加,表面上却总是威严疏离。

这些深藏在李晟心底的父子温情,被天幕如此直白地展现在天下人面前,身为九五之尊,脸上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羞赧与窘迫。

小南继续说道。

【然而,仁宗走后没多久,一个负责给太子送宵夜的小太监,来到东宫看着太子身上披着的龙袍,吓得魂飞魄散。】

【恐惧之下,他竟鬼使神差地认为自己撞破了天大的秘密——太子私穿龙袍,意图不轨!】

【于是竟跑向仁宗皇帝的寝宫,要去告发这桩“谋逆大案”。】

【那太监跪在仁宗皇帝的寝宫外,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守门宦官描述着自己亲眼所见的“惊天秘密”。】

【当寝宫的门被打开,只穿着中衣的仁宗皇帝走了出来,带着一脸被吵醒的怒意,只冷冷地问了一句:】

【“那袍子,是朕亲手给他披上的,你的意思是,朕要造自己的反吗?”】

【最终,那名多嘴的太监,以”搬弄是非,构陷储君”之罪,被杖责五十,发配到浣衣局。】

看到这里,亭内的大臣,尤其是那些曾对储君之位有过别样心思的臣子,袍袖下的手心,已是一片湿滑的冷汗。

圣上竟对太子偏爱至此!

这哪里是储君,分明就是心尖上的宝贝!

坐在两位皇子旁的李景,将口中的荔枝核吐在碟子里,心中暗笑:这位太子爷要是真想谋反,他爹怕是第一个敲锣打鼓拥立他登基的,这小太监纯粹是嫌命长。

与此同时,天幕正在讲述的此事,也被各地的百姓看到。

“老王啊,你瞧见没。”田野里,老李杵着锄头对同伴道:“这陛下也会半夜给儿子披衣裳盖被子哩,跟寻常人家的爹没什么两样!”

“是啊,和咱们村的老张头一样,生了个独苗,天天捧手心怕摔了。”

这番景象,让高高在上的皇权,在他们心中多了一丝可以触碰的温度。

然而,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情之际,天幕上的画面骤然一暗。

【接下来,将为各位播报——舜朝的倾颓与短暂的覆亡。】

亭内的所有声响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倾颓?

覆亡?

这两个比“亡国之灾”更加具体残酷的词,如两座大山,轰然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重得让他们忘记了呼吸。

【舜哀宗,李康。朔启三年初,崩。】

这一次,画面给了一个特写。

已经登基为帝的李康,静静地伏在满是奏折的桌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然而,镜头缓缓拉近,他的手边,是一方雪白的手帕。

那手帕的中央,一滩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如同雪地里开出的一朵不祥的梅花。

“噗通。”

一声闷响,打破了亭内的寂静。

众人骇然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仁宗皇帝,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无法置信的惊恐与绝望,竟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皇上!”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