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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镜中潮汐,圣像破邪

月魄玉佩被梳妆镜的星陨铁镜框吸附的刹那,林月感觉体内的能量像是被无形的吸管抽走,指尖泛起刺骨的寒意。玉佩表面的裂痕已蔓延至中央,冰蓝光晕黯淡如风中残烛,镜中翻腾的幽冥之潮却愈发汹涌,黑色的浪涛拍打着镜面,在现实世界溅起细碎的黑雾,黑雾落地便化作蠕动的触须。

“用圣像画的金箔!” 佩特罗神父嘶哑的呼喊中,圣像画的边缘已开始焦黑,画中圣母的眼神却始终注视着梳妆镜,“十月革命时,护印者就是用这画的金箔中和了星陨铁的浊气!金箔里有东正教的‘信仰之力’,能在琥珀的凝固场中撕开缺口!”

陈九章的星陨铁剑仍在与地脉中的琥珀碎屑角力,剑刃的金光被凝固成半透明的茧,每往前推进一寸,都要耗费数倍的能量。他瞥见圣像画边缘剥落的金箔,突然想起火车上老人琥珀中的金线 —— 那些金线与金箔的能量同源,都是信仰与地脉结合的产物。

“林月!集中精神!” 他用尽全力将星陨能量注入剑身,金光茧突然爆发出裂纹,“月魄之力虽被克制,但本质是流动的活水,你试着让能量逆着镜框的吸收方向旋转,就像漩涡对抗吸力!”

林月立刻会意,残存的冰蓝光晕在她掌心组成微型漩涡。当漩涡的转速达到顶峰时,她猛地将能量拍向玉佩 —— 被吸附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镜框的吸收力出现刹那的紊乱,就像被呛到的吸管。趁着这瞬间的破绽,陈九章甩出星陨铁剑,剑刃带着金光精准地挑飞圣像画,画中的金箔在半空散开,如金色的雨丝般落在镜框上。

金箔接触到星陨铁的刹那,立刻燃起淡金色的火焰。这火焰不消耗金箔,反而顺着镜框蔓延,将上面的幽冥浊气烧得滋滋作响。镜框的吸收力骤减,林月趁机召回月魄玉佩,玉佩虽仍布满裂痕,却已挣脱控制,冰蓝光晕在她身前组成细小的光盾。

“信仰之力能净化被污染的星陨铁!” 佩特罗神父瘫坐在地,圣像画的金箔已所剩无几,“但这只是暂时的,镜中的‘幽冥沙皇’正用尼禄的残识加固连接,用不了多久,镜框就会……”

他的话被镜中传出的巨响打断。幽冥之潮中突然升起一座黑色的宫殿虚影,宫殿顶端的双头鹰徽章泛着红光,徽章中央镶嵌的星陨铁与尼禄权杖的宝石如出一辙。一个穿着沙皇礼服的虚影从宫殿中走出,他手中的权杖轻点镜面,镜面立刻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更多的幽冥士兵顺着裂痕爬出,他们的步枪已换成与幽灵风笛同源的铜管乐器,吹奏着令人心悸的哀乐。

“是亚历山大二世的残识!” 伊利亚的声音从琥珀宫入口传来,他的黑袍已被血污浸透,十字架的琥珀底座布满裂纹,“万蛊窟用他的遇刺怨念当钥匙,打开了幽冥与现实的通道!这些铜管乐器在演奏‘送葬进行曲’,能加速琥珀中记忆的腐化!”

随着哀乐响起,琥珀墙上的记忆片段开始扭曲: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护印者被改成万蛊窟的黑袍人、工匠镶嵌的星陨铁变成黑色宝石、十月革命的炮火竟在轰击护印阵…… 被篡改的记忆释放出大量浊气,与幽冥士兵的能量汇合,在琥珀宫中央组成巨大的黑雾漩涡。

陈九章突然注意到黑雾漩涡的中心,有块琥珀仍保持着纯净的蜜糖色。那块琥珀中封存的记忆格外清晰:一位东正教神父正将圣像画的金箔与星陨铁碎片混合,浇筑成十字架的形状,十字架的底座刻着 “冰火同源” 四个星陨符文。

“是护印方法!” 他拉着林月冲向那块琥珀,星陨铁剑在身前劈开黑雾,“他们用信仰之力中和了星陨铁的浊气,再用琥珀的封存特性固定能量!就像给带毒的匕首装上无害的握柄!”

林月立刻明白:“月魄的冰蓝之力与圣像的金色信仰之力,或许能组成新的平衡!冰能克制火,却能与信仰的温和能量共存!” 她将月魄玉佩贴近琥珀,玉佩的冰蓝光晕与琥珀中的金箔记忆产生共鸣,琥珀突然射出一道光柱,光柱在半空组成 “冰火同源” 的符文。

万蛊窟为首者见状,突然将手中的黑色权杖插入镜面。镜中的幽冥沙皇虚影发出狂笑,权杖与虚影的权杖产生共鸣,镜面彻底碎裂,幽冥之潮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双头鹰徽章的红光覆盖了整个琥珀宫的穹顶。

“就是现在!” 陈九章将星陨铁剑抛向林月,自己则冲向圣像画的残骸。他捡起地上的金箔碎片,用星陨能量将其熔炼成金线,再将金线缠绕在林月递来的剑刃上。林月同时注入月魄之力,冰蓝光晕顺着金线流转,与金色的信仰之力组成螺旋状的能量流。

当他们的 “冰火剑” 刺入黑雾漩涡时,奇迹发生了 —— 金色的信仰之力净化着浊气,冰蓝色的月魄之力冻结着记忆腐化,两种看似矛盾的能量在星陨铁的引导下完美融合,就像寒冬的阳光既温暖又清冷。黑雾漩涡在螺旋能量流中迅速收缩,被篡改的琥珀记忆开始恢复原状,幽冥士兵的铜管乐器发出哑响,最终化作飞灰。

幽冥沙皇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他的权杖与万蛊窟为首者的权杖同时爆碎,星陨铁碎片在冰火剑的光芒中被彻底净化。镜面的裂痕开始愈合,残余的幽冥之潮被重新吸回镜中,最后消失在琥珀宫的阴影里。

佩特罗神父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十字架贴在梳妆镜上,十字架的琥珀底座与镜面融合,重新组成封印。他看着陈九章手中的冰火剑,露出释然的微笑:“‘星陨月魄西传记’的预言…… 终于实现了…… 冰与火并非天敌…… 而是守护的双翼……”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琥珀宫的玻璃窗照进来时,所有的黑雾都已消散。琥珀墙上的记忆片段恢复了纯净,十月革命的护印者与东正教神父的身影在光中重叠,形成与冰火剑相同的螺旋图案。伊利亚将修复好的十字架递给林月,十字架的琥珀中,封存着一小块月魄玉佩的碎片 —— 那是林月刚才战斗中不慎崩落的。

“这是新的护印符,” 伊利亚的声音带着敬畏,“它证明冰火确实同源。但万蛊窟的权杖碎片中,还藏着更可怕的线索 —— 他们在寻找‘拜占庭的圣像破坏运动’遗迹,那里的星陨铁与基督教的冲突怨念,足以唤醒更古老的幽冥势力。”

林月抚摸着十字架上的月魄碎片,碎片与她的玉佩产生共鸣,裂痕竟开始缓慢愈合。陈九章望着窗外涅瓦河上的冰面,冰面反射的阳光中,隐约可见拜占庭圣索菲亚大教堂的轮廓。他知道,一场围绕信仰与怨念、守护与破坏的新较量,已在东欧的冰雪中悄然拉开序幕。

而琥珀宫的琥珀墙上,那块记载着 “冰火同源” 的琥珀,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遗忘已久的真理:最强大的守护,往往来自看似对立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