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朝堂对峙，真相初现
御史台大殿内，金砖铺地，铜炉香烟缭绕，百官肃立，气氛凝重。
沈清棠一袭素色罗裙，发间仅一支银簪，步履从容走入殿堂，目光不卑不亢，落在高座之上那位身着龙纹锦袍的帝王身上。
她知道，今日若不能将林婉如彻底扳倒，便再无翻身之日。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容沉静，眼神却如寒星般冷冽：“沈清棠，你告林家私通外臣、伪造信件，可有证据？”
“启禀陛下。”沈清棠上前一步，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证据确凿。”
话音刚落，一道轻笑声从左侧传来。
“证据？”林婉如缓步而出，一袭鹅黄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笑意盈盈，风姿卓然，“沈小姐怕不是为了博人同情，连证据都敢捏造了吧？”
众人侧目，低声议论。
林婉如不慌不忙，款步上前行礼：“陛下明察，臣女与沈小姐同为京城闺秀，何以见得是臣女构陷？反倒听说沈小姐近日与一名神医来往密切，恐怕……这才是别有用意。”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沈清棠眸光微敛，心头却并未动摇。
她早已料到林婉如会反咬一口，也正等着她跳进这个圈套。
果然，皇帝眉头皱得更紧：“顾景珩？那神医何在？”
话音落下，一人自殿外缓步入内。
他一身素白衣袍，步伐稳健，神情淡然，却难掩眉宇间清贵气度。
他正是顾景珩——镇国将军府嫡子，神医身份只是掩护。
“草民顾景珩，见过陛下。”他拱手行礼，动作从容，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
皇帝目光微闪，点头示意：“呈上你的证据。”
顾景珩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令，递至御史手中：“这是昨日从林家派来的探子贴身之处搜出的亲笔书信，上面写明‘若得密信，即刻焚毁’，请陛下明察。”
御史接过密令，展开细看，脸色瞬间变了。
“这……”他低声道，“的确是林三小姐的字迹无疑。”
林婉如笑容微微一滞，却很快恢复平静：“不过是寻常书信罢了，怎就成证据了？”
顾景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淡淡：“不仅如此，林三小姐曾于半月前，在肃王府药库取走一味曼陀罗，并多次私下拜访裴侍郎府邸，意图构陷侯府嫡女。”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曼陀罗乃剧毒之物，若用于暗杀，极难察觉。
而裴侍郎更是朝中老臣，向来与林家交好。
如今被当众点名，几位御史的脸色已变得铁青。
皇帝缓缓抬眼，看向林婉如：“你可有话说？”
林婉如神色不变，依旧微笑：“陛下明察，草木皆兵之事，岂能妄下定论？顾神医与沈小姐关系亲密，难免偏颇，还望陛下明辨。”
她虽嘴上说着镇定，但指尖却微微收紧，藏在袖中的手已悄然攥紧。
皇帝没有回应，只轻轻挥了挥手：“继续。”
此时，沈清棠缓缓走出人群，手中握着一块绣帕，帕角泛黄，边缘已有磨损，却依旧整洁如新。
她将绣帕展开，露出一张残破的纸片，上面字迹斑驳，却隐约可见三个清晰的字迹——“曼陀罗”。
“此乃先母临终前所留血书残页。”沈清棠声音微颤，眼中却燃起怒火，“当年母亲被人下毒，症状与曼陀罗中毒极为相似。林家行事阴狠，恐真相暴露，才对我母女下手。今日，我替母亲讨回公道！”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
御史翻阅手中的密令与账册，脸色愈发沉重。
皇帝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扫视下方两位女子。
“林婉如。”他声音低沉，“你可有解释？”
林婉如终于感到一丝不安，但她依旧强作镇定，唇角微扬，声音平稳如常：
“此等污蔑之词，岂能当作证据？”林婉如面色一变，强作镇定：“此等污蔑之词，岂能当作证据？”
然而她话音未落，顾景珩已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琉璃瓶，瓶中装着几片干枯的花叶，色泽灰褐，形态诡异。
“陛下请看。”他将琉璃瓶递上，“此乃从肃王府药库取回的曼陀罗样本。毒性经检验与当年苏夫人中毒症状完全一致。若非有人蓄意下毒，怎会如此巧合？”
御史接过瓶子，仔细查验，脸色越发凝重。
朝堂之上，众人窃窃私语，惊疑不定。
皇帝目光沉冷，缓缓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婉如心头猛地一震，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唇角仍挂着一丝笑意：“陛下，顾神医这等说辞，未免太过牵强。草药相似者多矣，单凭一片枯叶便断言我母女投毒……未免太儿戏了。”
她的声音依旧清亮，但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沈清棠一直冷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林婉如此刻已是强弩之末。
前世母亲死时的痛苦，她至今难忘。
如今，终于轮到她来讨还这笔血债。
“陛下。”她再次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先母临终前，曾留下只言片语，提及‘林’字，当时年幼，不明其意。直到重生之后，我才明白——当年之事，绝非偶然。”
她说着，指尖轻轻拂过那张残破的纸片，眼中泛起泪光，却依旧坚定如铁。
“今日，我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林三小姐若问心无愧，又何惧对质？”
林婉如闻言，心头猛地一颤，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早已落入对方精心设下的圈套之中。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御史疾步走入，跪地禀报：“启禀陛下，臣已命人彻查林府往来账册与肃王书信，其中确有多笔暗中往来的记录，并有数封密信提及‘沈’姓之人需尽快除之而后快。”
连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们也开始低声议论，有人甚至已经悄悄与林家划清界限。
皇帝眼神愈发冷冽，声音低沉如雷：“传朕旨意，即刻查封林府，彻查林婉如与肃王关系，不得有误！”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押住林婉如的手臂。
她身体一僵，挣扎了一下，却被牢牢制住。她抬头看向沈清棠，
“你们赢了……”她喃喃自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但这只是开始。”
沈清棠看着她的眼神，心中莫名一紧。她总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
果然，林婉如被押下去前，忽然低声一笑，声音几乎只有她和顾景珩听见：
“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未现身。”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沈清棠的心里。
顾景珩也微微蹙眉，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她背后还有人。”
沈清棠点头，心中警铃大作。
但她并未停下脚步，而是转身向皇帝行礼，道：“谢陛下明察秋毫，为亡母昭雪。”
皇帝淡淡点头，目送她离开大殿。
这场朝堂对峙虽暂告一段落，但所有人都隐隐觉得，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而在深宫幽牢之中，林婉如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望着窗外一线天光，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笑意。
“等着吧……”她轻声道，“沈清棠，你以为你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