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第262章 流言四起，绣衣司内暗潮涌
清晨，绣衣司大堂内香炉轻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青砖地上，映出斑驳光影。
白芷一袭黑袍踏入殿中，手中握着一封密信，面色凝重。
“小姐，京中有流言传出，说您私通北境、意图谋逆。”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焦急。
沈清棠正坐在案前翻阅昨夜所得的情报，闻言眉眼微冷，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语气淡然：“看来，有人不甘寂寞。”
她站起身来，披上外袍，眸色沉静如水：“传我令，绣衣司即刻封锁东市消息来源，我要知道，这谣言从何而起。”
不多时，密探呈上报文，指出流言最早源自东市王婆子的说书摊——那是个常年在街头摆摊、讲些奇闻异事的老妇人。
她的嘴皮子利索，嗓门洪亮，素来是百姓最爱听故事的地方之一。
可如今，她口中竟说出如此耸人听闻之言，显然背后有人指使。
午时刚过，阳光斜照在京城热闹的街道上，行人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沈清棠与顾景珩一袭便装缓步走入东市茶楼，挑了个靠窗位置落座。
“……你们听说了吗？绣衣司那位新任主事沈小姐，竟然是北境细作！据说她和北境使者暗中勾结，还准备毒杀当朝重臣！”王婆子坐在楼下高台上，拍着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周围的百姓听得入神，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皱眉摇头，更多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顾景珩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这背后必有操盘之人，单凭一个说书婆婆，绝不敢编造如此弥天大谎。”
沈清棠目光微沉，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幕后之人，怕是要借此事将我逼上风口浪尖。”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悄然靠近，在他们桌边坐下，正是白芷。
“查清楚了。”她压低声音，“幕后主使乃是杜衡之子杜少卿，他联合已被贬为奴籍的沈梦瑶，正在筹划更大动作。”
沈清棠眼神骤然凌厉，手指缓缓收紧。
“她竟还敢回来？”她冷冷吐出一句话，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森寒。
白芷点头：“她虽失势，但背后仍有些许旧部未除，加上杜少卿野心不小，二人联手，恐怕不止于散布谣言那么简单。”
顾景珩放下茶盏，目光幽深：“若真是他们所为，下一步必是设局陷你于不义之地。”
沈清棠沉默片刻，忽而抬眸，”
回到绣衣司后，她独坐书房，窗外风吹叶动，屋内烛火摇曳。
她闭上眼，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前世——那时的她尚未及笄，母亲苏芷兰尚在世，侯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沈梦瑶曾多次借机陷害她，甚至不惜栽赃嫁祸，只为夺去嫡女之位。
然而那些手段，在她缜密心计下屡次未能得逞。
“若要设局……”她喃喃自语，睁开眼，眸光坚定如铁，“便以绣制忠烈图为饵。”
烛光映照着她苍白却坚定的脸庞，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掀起。
夜风微凉，沈清棠独坐绣衣司书房之中，窗外树影婆娑，烛火摇曳。
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前世那一幕幕屈辱与不甘。
那时的她年幼懵懂，母亲苏芷兰被侯府上下冷眼相待，身体本就孱弱，最终郁郁而终。
而沈梦瑶，那个笑里藏刀的继姐，一次又一次地设下圈套，妄图将她彻底踩入尘埃——偷换药方、陷害通敌、栽赃私通……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可她沈清棠，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若要设局……”她低声呢喃，睁开眼时，眸光如寒星般锐利，“便以绣制忠烈图为饵。”
翌日清晨，绣衣司内气氛肃然，沈清棠召集心腹密议：“命人放出风声，称我将于七日后在苏绣庄举办‘忠义绣展’，展出历代忠臣画像，旨在弘扬正气。”
白芷一怔：“小姐是要引蛇出洞？”
沈清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错。既然他们想借流言动摇民心，那我便让他们亲自动手，落入我布下的网中。”
安排妥当后，她召来柳七娘，此人乃她母亲旧部之后，精于查探消息、追踪线索。
沈清棠凝视着她，语气温和却坚定：“王婆子背后之人，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柳七娘郑重行礼：“属下明白。”
与此同时，顾景珩步入书房，见她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不禁轻声道：“你昨晚没睡好。”
沈清棠抬眸看他，”
顾景珩走近几步，声音低沉而稳重：“无论如何，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她轻笑一声，眼中泛起几分笑意：“这次，我要让真相如丝线般穿针引线，一根根抽丝剥茧，直至无处遁形。”
两人对视片刻，无需多言，已心意相通。
夜色渐深，杜府偏院内，一道纤瘦身影跪伏在地，泪痕未干。
“少卿……我已按你说的做了，为何还迟迟不兑现诺言？”沈梦瑶哽咽开口，声音颤抖。
杜少卿负手立于窗前，目光阴冷：“你不过是我手中一枚棋子罢了，别妄想重获自由。”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而在数里之外，苏绣庄灯火通明，绣娘们忙碌穿梭，绣架之上，一幅幅忠臣画像正悄然成形——霍去病战袍猎猎，岳飞怒发冲冠，戚继光横戈跃马……
沈清棠缓步走入绣坊，目光落在绣架之上，神色坚定如铁。
风暴，即将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