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暗影追凶，细作现身
夜风如刀，卷起佛堂外几片枯叶。
沈清棠站在古寺偏殿的阴影中，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玉佩。
背面“棠”字清晰可见，与母亲生前佩戴的一模一样。
她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愤怒、疑惑、震惊交织成一股暗流。
“顾夫人临终前见过吴婆婆……还提到‘青蛇’。”
她低声呢喃，眼中冷意渐浓。
顾景珩立于她身后几步之遥，眉宇间透出一丝沉思。
他轻声道：“你怀疑，当年母亲的死，与吴婆婆有关？”
沈清棠点头，“不止是她，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势力。而这块玉佩——它本不该出现在顾母手中。”
话音未落，白芷匆匆赶回，神色凝重。
“查清楚了。”她压低声音，“吴婆婆的真实身份已查明，她是北境细作，代号‘青蛇’，专门负责策反官员及收集情报。她在侯府潜伏多年，目的恐怕不只是监视那么简单。”
沈清棠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刃：“难怪她总在我面前装作关心，原来另有所图。”
她想起那些被刻意安排的偶遇，那些看似无意的话语试探，甚至有一次，吴婆婆还劝她离开京城，说是为她好。
如今看来，全是陷阱。
顾景珩目光微敛，语气冷静却带着压迫感：“我们不能让她继续藏在暗处。”
“那就把她逼出来。”沈清棠眸光一冷，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
三日后，古寺内香火缭绕，钟声悠远。
慧空大师亲自为顾母设下祈福法会，消息传遍京城，许多达官贵人前来送礼致哀，场面庄严肃穆。
而真正吸引人的，是传言——顾家少主与沈清棠在整理顾母遗物时，发现了藏于佛经中的遗言。
此话一出，瞬间引发轩然大波。
沈清棠与顾景珩故意放出消息，称将在佛堂诵经三日，以慰亡灵。
实则，早已布置妥当，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夜色沉沉，月光被乌云遮掩，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一盏孤灯，在古寺佛堂前摇曳不定。
沈清棠披着一件墨色斗篷，隐匿在梁柱之后，目光如炬。
顾景珩站在佛堂侧门，手握长剑，神情专注。
白芷带领绣衣司探员埋伏四周，连屋檐之上也藏着人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子时刚过，一道黑影悄然潜入佛堂。
沈清棠眼睛一眯，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
正是吴婆婆！
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身形佝偻却动作敏捷，显然是个老练的高手。
她鬼祟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迅速朝供桌走去。
那里，放着一本打开的《金刚经》。
吴婆婆伸出手，指尖刚触到书页，一道银光破空而来！
沈清棠早有准备，袖中银针早已蓄势待发。
吴婆婆猝不及防，右手一抖，忙闪身避让，但仍慢了一步。
针尖擦过手腕，划出一道血痕，她闷哼一声，怒目四望。
就在这时，一枚小巧令牌从她袖中滑落，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清棠快步上前，一脚踩住令牌，弯腰捡起。
只见令牌正面刻着一个“蛇”字，背面却是半张残缺的地图。
她脸色一沉，心头已有定论。
“北境密令……果然不出所料。”
吴婆婆见行迹败露，怒喝一声：“你们这些蠢货，竟敢毁我大事！”
她猛地抽出袖中短匕，挥刀直扑沈清棠！
然而，还未近身，顾景珩已然现身，一掌击向她手腕，力道狠厉，直接将短匕震飞。
吴婆婆踉跄后退，
“你以为，你们真的能阻止一切吗？”她冷笑道，“有些真相，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沈清棠冷冷看着她，眼底寒意更深。
“顾母临终前见过你，她说‘青蛇’已现，要小心防备。现在看来，你就是那个‘青蛇’。告诉我，她究竟知道什么？又为何会被你所害？”
吴婆婆没有回答，反而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诡异，惊得佛堂烛火都晃了几下。
“因为她不该插手那件事！”她咬牙切齿，眼中泛起血丝，“若非她隐瞒真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的声音充满怨毒，却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佛堂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慧空大师携数名武僧缓缓走入，将吴婆婆团团围住。
“施主，你可知罪？”慧空大师沉声问道。
吴婆婆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清棠脸上，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姑娘，你可曾想过，你母亲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
沈清棠心头一震，瞳孔骤缩。
她还想追问，却被顾景珩拉住手臂，低声道：“先别问。”
她咬紧牙关，盯着吴婆婆，眼底燃起怒火。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夜色沉沉，佛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紧绷的面孔。
吴婆婆被围在正中，眼神却如垂死猛兽般凶狠，透出不甘与怨毒。
慧空大师手持佛珠，缓步上前，声音低沉而威严：“老衲念你修行多年，若肯坦白过往罪行，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否则，今日便难全身而退。”
吴婆婆闻言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刺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生机？哈哈哈……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控一切，实则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罢了！”
她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沈清棠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小姑娘，你以为你母亲之死只是李氏一手造成？不，那背后还有更大的手——是你父亲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
沈清棠心头一震，指尖微微发颤。
她强压下情绪，冷冷开口：“顾母对你有恩，你为何要害她？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因为她不该插手那件事！”吴婆婆咬牙切齿地低吼，“若非她隐瞒真相，北境早就拿下江南，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演戏！”
话音未落，众人皆是面色骤变。
顾景珩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寒光，一步踏前，语气森然：“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
吴婆婆却不再言语，只是一脸癫狂笑意，仿佛已陷入某种执念之中。
就在众人试图逼问之际，只见她猛然仰头，喉间滚动几下，随后脸色瞬间泛青，嘴角溢出黑血，整个人重重倒地，再无气息！
“她服毒了！”白芷迅速上前查看，眉头紧蹙，“毒很烈，入口即死。看来她早有准备。”
众人一时沉默，气氛沉重如铅。
顾景珩蹲下身，神情冷峻，缓缓伸手探入吴婆婆怀中，动作轻而迅速。
片刻后，他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信封上赫然印着一枚暗红色印章。
沈清棠凑近一看，眉头微蹙：“这官职……兵部侍郎兼密卫统领？江慎之？从未听闻此人。”
顾景珩将信收入袖中，抬头望向沈清棠，眼中隐有锋芒：“此事远未结束。她只是一个棋子，背后另有主谋。”
沈清棠点头，心中警铃大作。
吴婆婆临终前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关于母亲的死，似乎另有隐情……
夜风穿堂，吹熄了最后一盏烛火。
佛堂陷入黑暗，唯余残香袅袅，似是在为这场对峙画上一个未完的句号。
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