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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 第15章 他数了我的枕头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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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数了我的枕头褶子

凌晨三点零七分,床头柜的闹钟秒针刚跳过第七格,小满的呼吸就轻得像片羽毛压在我锁骨上。

我盯着门缝底下那道窄窄的光影,后槽牙咬得发酸——许明远的拖鞋声该来了。

窗外雨丝打在玻璃上的节奏突然乱了。

我听见楼梯扶手被指尖刮过的轻响,一下,两下,像在数台阶。

那脚步声比猫还轻,停在我房门口时,我的太阳穴跟着抽了一下。

他在等什么?

等小满的呼吸更匀?

等我假装睡熟时翻身的动静?

门把手开始下压,很慢,慢得像有人在解锈住的锁。

我闭紧眼睛,睫毛尖沁出冷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个月在社区档案柜找老住户资料时,我摸过许明远的教师手册,他的教案里夹着张便签:仪式感是秩序的锚点,破坏者需重新校准。原来他说的,是连推门都要分七秒完成。

门缝被推开半指宽的瞬间,我闻到一股极淡的檀木香——和他书房那本《教育心理学》里夹的香片一个味。

有什么东西扫过我的额头,不是风,是视线。

像根温热的丝线,从眉骨滑到人中,再停在我攥着小满手腕的指节上。

我想起上周在阁楼夹层看见的相册,那些女孩的照片都被用红笔圈过相同位置:后颈、手腕、耳垂——他在描摹猎物的轮廓。

门最终没开。

我听见布料摩擦门框的窸窣,白天故意扯歪的蓝布帘被轻轻拉直了。

雨势突然大起来,他的脚步声混在雨滴里往阁楼去时,我才敢把憋了三分半的气吐出来。

小满的睫毛在我下巴上扫了扫,我摸到她后颈那块淡青色胎记,和夹层里那张灰雀-07照片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清晨六点的阳光刚爬上窗沿,我就掀开了被角。

小满还蜷在我身侧,发顶沾着我昨晚蹭上去的茉莉头油味——这是我故意留下的。

我先去摸枕头,枕套右上角三道指甲刻的细痕,现在只剩两道。

指腹顺着褶痕往下,在靠近枕芯缝线处摸到半道压痕,是拇指指腹的形状,和许明远拿粉笔的手型一模一样。

床单更明显。

靠近脚踝的位置,原本撒着我睡前故意抖落的荞麦皮(社区档案室旧枕头里掏的),现在有块巴掌大的区域被擦得太干净——不是扫,是顺着我平时侧卧的弧度,用掌心慢慢抚过的。

我胃里泛起酸水,想起夹层里那些叠得方方正正的校服:每件衣领内侧都有用软笔写的编号,晚照-A型褶痕,大概很快就会出现在新一页。

晚照啊,把小满的毯子拿去晒。姥姥在楼下喊。

我把小满昨晚盖的珊瑚绒毯叠进自己那床薄被里,故意让边角翘着——许明远最见不得东西不整齐。

院子里的晾衣绳被风吹得晃,我举着被子拍打时,故意让毯子地掉在泥地上。

蹲下去捡的时候,光脚踩了毯子中心三秒——消防员培训说过,体温残留能干扰追踪者的嗅觉判断。

需要帮忙吗?许明远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

我抬头,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没系,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和夹层里晨晨-12照片里那个男孩,解开的纽扣位置一样。

他眼神在我怀里的毯子上多停了一秒,喉结动了动,像是咽下句满意的赞叹。

我把毯子重新搭在绳上,故意让褶皱朝着他:不用,我就喜欢乱点的。他笑了,眼尾细纹里浮着点发亮的东西,像看见玩具终于有了反应的孩子。

傍晚吃饭时,我把盐罐推到他手边:许老师最近总看我,是觉得我像谁吗?他夹青菜的筷子顿了零点三秒——和上周我在他书房装的录音笔里,她也会安静下来的那句停顿时长分毫不差。像我以前带的课代表,他舀了勺汤,汤勺碰碗沿的声音比平时重,她特别爱干净,书角折了点都要连夜熨平。

后来呢?我往他碗里添了块排骨,骨头尖对着他虎口——那是他摸过我枕头的手。

他低头喝汤,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她终于安静了。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尾音上挑的弧度,和录音里她终于安静了的调门重叠在一起。

这不是即兴的回答,是背了无数遍的台词。

月亮爬上老槐树梢时,我摸黑上了阁楼。

木楼梯第三阶会吱呀响,我提前垫了团棉花——上周发现许明远的脚印时,就数过他避开了这一阶。

夹层的锁是老铜锁,我用社区配钥匙的模具拓过,现在轻轻一拧就开了。

面粉上的脚印还是39码,和许明远常穿的那双棕色皮鞋底纹吻合。

我把昨晚穿的校服衬衫叠成豆腐块,摆在最上层——那里原本是小雨-09的发带,现在空了,说明又有新猎物。

衣领内侧用铅笔写的灰雀姐姐送你的还在,字迹被我故意蹭得毛糙,像孩子歪歪扭扭写的。

离开时,我对着空荡的夹层轻声说:你数我枕头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风突然灌进来,吹得相册页哗哗响,我也在数你呼吸的频率?

门关上的瞬间,楼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我贴着门板听,那咳嗽声带着点压抑的笑,像猫发现老鼠终于钻进了自己设的笼子。

可他不知道,我在衬衫内侧粘了棉签——唾液dNA已经寄去省城的检测中心了。

更重要的是,他数我枕头褶子时,我数清了他每次停留的时间:两分钟零七秒,和小雨-09档案里记录的校准时长完全一致。

雨又开始下了。

我摸着墙根往房间走,听见许明远的书房传来翻相册的声音。

他的呼吸声透过木板缝渗进来,一下,两下,和我数了七晚的节奏分毫不差。

这次不是他在凝视我,是我让他以为自己在凝视。

小满还在睡,手无意识地攥着我衣角。

我摸出藏在床垫下的纸船,被雨打湿的字迹已经晕开,但三点,阁楼那三个字,足够让某个总在玉米地巡夜的人看见——就像十二岁那年,我藏在阁楼的日记里,突然多了颗铅笔画的五角星。

窗外闪过一道车灯,是顾昭亭的摩托车。

他总说退役后要开小卖部,可最近总在凌晨出现在镇口。

我把纸船塞进窗缝,雨水冲得它轻轻摇晃,像在对黑夜点头。

许明远的书房灯灭了。

我关紧窗户,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还是七秒一阶。

这次我没装睡,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在心里数:一,二,三......

他的脚步停在我房门口,门把手开始下压。这次,我没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