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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 第190章 你烧的不是纸,是模型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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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你烧的不是纸,是模型的丧钟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山脊,钻进我的衣领,但我感觉不到冷。

我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眼前这个简陋的铁盆上,它是我唯一的祭坛。

火柴划亮的瞬间,微弱的磷光映出我颤抖又坚定的指尖。

火焰“呼”地一下窜起,贪婪地舔舐着母亲的画作。

那些扭曲的红黑线条在火光中蠕动,像无数被囚禁的灵魂在哀嚎、在挣扎。

母亲最后的手语在我脑中一遍遍回放,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如昨:“烧给天看,他们才懂。”

懂什么?

我曾以为是懂她的冤屈,懂我们的绝望。

但当我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被火焰烤得滚烫的铁盆边缘时,我才明白,她要他们懂的,是恐惧。

一股灼热的刺痛顺着我的指尖传来,金手指被瞬间激活。

这一次,它转译的不再是冰冷的电磁波,而是狂乱的热流。

每一束向上腾起的火苗,每一次轻微的爆裂声,都像一把钥匙,解锁了一段被深埋的记忆频率。

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属于这座实验室所有“失败品”的记忆。

灼烧皮肤的痛楚,骨骼被强行重塑的碎裂声,意识被剥离时的尖叫……无数残缺的感官碎片像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混乱,却又指向同一个源头——痛苦。

这就是母亲留给我的武器,用火焰为媒介,将所有被抹除的“生理活性”重新释放。

假模型检测报告被扔进火里,刺鼻的塑料焦臭味混杂进来。

紧接着是李婶那个油纸包,桂花的甜香在烈火中变得诡异而浓烈。

这三种气味,将是我送给周麻子的第一份“礼物”。

“你在做什么!”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惊惶。

我没有回头,平静地看着火光将画中那扇紧闭的门彻底吞噬。

顾昭亭的脚步声很轻,但他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的紧张。

“阿九在跟踪我,”他语速极快,“从我离开地窖开始,他就在暗处。我绕了两圈,他始终跟着。我回头时,看到他手里有东西,像是在拍照。他拍了我三次靠近地窖入口。”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短暂地攥住了我的心脏,但又立刻被火盆的热量驱散。

我当然知道阿九在跟踪他。

或者说,这本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顾昭亭是我的棋子,也是我的诱饵。

我拿起最后一张画,投入火中。

画心异常简单,就是那扇反复出现的第三扇门,门缝里垂下一根细细的红绳,绳尾在画纸上染开一小团殷红,像是血滴。

“那就让他拍。”我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火不会说谎,照片也一样。但照片只能记录影像,风却能把真相吹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条,那是拓印下来的、母亲手掌的纹路。

每一条线都曾被我用指尖抚摸过无数次。

我小心地将它贴在火盆滚烫的内壁上,纸张瞬间焦黑,但那独一无二的掌纹烙印,却以一种无形的方式,融入了向上飘散的烟灰之中。

“等这些灰落在周麻子鞋上,”我盯着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夜色里,“他会闻到我妈的味道。”

深夜的山洞实验室,死寂得像一座坟墓。

周麻子脱下白大褂,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他低头时,眼角余光瞥到了自己黑色皮鞋的鞋尖上,沾着一点极不起眼的灰白。

或许是在坟场附近绕路时沾上的。

他下意识地抬起脚,凑近了些,想用手掸掉。

一股奇异的气味钻入鼻腔。

他嗅了嗅,动作猛然僵住。

桂花膏那甜腻的气味……混着纸张和塑料燃烧后的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金属氧化后的铁锈气。

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头皮发麻。

那是“模型”销毁时才会有的味道,特别是销毁那些含有金属骨架的早期型号。

李婶白天说的话在他耳边轰然炸响:“……她最爱桂花,每年都自己做桂花膏,用油纸包好……”

周麻子猛地从抽屉最底层翻出那份存档的、伪造的“林氏模型检测报告”,报告显示一切指标正常,符合销毁标准。

可他的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桂花膏……报告上从未记录任何关于气味的参数。

他像被什么东西驱使着,打开了加密服务器,调出了编号为“失败品 - L”的临终录像。

昏暗的房间里,那个被称为“林氏女教师”的女人被死死绑在金属椅上,汗水顺着她苍白的太阳穴不断滑落。

她没有挣扎,只是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怜悯与嘲讽的眼神看着镜头。

旁边的检测仪屏幕上,红色的警报疯狂闪烁,一行刺目的小字顽固地显示着:“警告:生理活性未归零。警告:生理活性未归零。”

视频里传来老K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金属面具:“处理掉,她不是模型,是个不该出现的失败品。”

“生理活性未归零……”周麻子喃喃自语,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女人汗湿的脸。

那张脸,他见过,就在林晚照的脸上,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破土而出的毒菌,疯狂地在他脑中滋生。

什么是模型?

什么是人?

如果生理活性没有归零,那他们销毁的,到底是什么?

“砰!”他一拳砸在桌上,关掉了视频。

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他第一次对着冰冷的空气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吼:“我们才是失败品!”

地窖里,我收到了顾昭亭从门缝塞进来的小纸条。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看到上面画着两个潦草的圆圈,代表着两个人,而圈与圈之间连接的线,从中间断开了。

纸条的背面,还沾着一点点几乎无法察觉的泥土。

不用金手指,我也能看懂。

这是阿九的“作品”。

他用这种方式,向我传递了他观察到的结果:周麻子与老K,关系出现了裂痕。

那个谨小慎微、只相信数据的周麻子,终于开始怀疑他一直效忠的体系了。

我笑了,一种冰冷的、充满快意的笑。

我翻开一直带在身边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用力写下一行字:“猎人开始怀疑猎枪的主人。”

做完这一切,我拿出最后一块巴掌大的、带着烧灼痕迹的假模型碎片,走出了地窖。

月光惨白,坟场静得出奇。

我准确地找到了第七排,左数第三座墓碑。

这是一个无名碑,也是我之前故意留下痕迹,引诱他们前来探查的诱饵点。

我徒手挖开墓碑前的浮土,将那碎片深深埋了进去。

“小满,”我对着冰冷的石碑轻声说,“你的脸,我替你烧了。安息吧。”

回到地窖,正当我准备锁上门时,身后那扇我从未敢靠近的、母亲画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第三扇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自己开了一道缝。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一根暗红色的细绳,从门缝里垂落下来,在静止的空气中,极轻微地摆动着,像是在向我招手。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后是一个极小的暗格,仅能容下一人。

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块老旧的银质怀表。

“滴答,滴答……”

怀表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我拿起它,打开表盖。

内侧那行熟悉的刻字依旧清晰——“林氏女皆入此门”。

但在这行字的旁边,多了一道崭新的、深刻的划痕。

那是一个“L”,笔锋凌厉,收尾处有一个极具个人风格的微翘。

那是我母亲写字时惯用的笔触。

这道痕迹是新的。

我猛地闭上眼睛,金手指在一瞬间被催动到了极致。

汗水的咸涩,灰烬的粗粝,火焰的灼痛,怀表的滴答声,金属划痕的触感……所有被我收集到的信息碎片,像无数条河流,在此刻汇入了同一片大海。

一个完整的、清晰的逻辑链在我脑中形成。

我终于明白了。

母亲留下的线索,从来不是为了让我逃命。

她是在用自己的“死亡”,逼我走上这条路,逼我亲手点燃那把火,逼我走进这扇门。

她要我做的,不是在“模型”和“人”的定义里挣扎求生,而是要由我,来重新定义谁才是“活人”。

与此同时,山腰某个隐秘的通风口暗道里,阿九正死死盯着手持终端上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顾昭亭的行动轨迹被红线标出,他三次靠近地窖的行为被放大、定格。

阿九关掉回放,对着录音设备,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录下了一句话:“他的出现不是偶然……他不是在跟踪目标,他是被‘门’指引的。”

回到地窖的暗格中,那块怀表依旧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我倒计时。

我将它轻轻放回原处,退出了暗格,重新关好那扇门。

巨大的信息量和精神冲击让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身体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脱。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滑坐下来,蜷缩在地窖最阴暗的角落里。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安静中,一个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从地窖入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不是风声,也不是老鼠跑过的声音。

是鞋底碾过地面上细小沙砾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正朝着我藏身的地窖,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