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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 第328章 我求你杀我,是为了让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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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我求你杀我,是为了让你信

他下令重启第七门的那一刻,我的视线死死锁在他鞋尖上那抹暗红色的泥土。

那不是普通的尘土,颜色更深,像凝固的血块在晨光中泛着微褐的光泽,带着一种只有在雨后初晴的山坡上才能见到的湿润质感——我甚至能嗅到一丝铁锈般的腥气,混在地下基地金属管道散发的冷腥味中,若有若无地钻进鼻腔。

金手指的数据流像冰冷的瀑布冲刷我的大脑,母亲下葬那天的所有细节被瞬间调取、放大、解析——送葬的队伍走的是东坡那条蜿蜒的小径,而那种独特的红土,只在坡底我母亲坟前的那一小片地才有。

他鞋上的土很新鲜,边缘还带着微湿的痕迹,指尖若触上去,定会留下黏腻的触感。

这不是偶然沾上,更不是陈年旧迹。

他是刚刚去过,或者说,他是每年都去祭拜。

一个庞大地下组织的头目,为什么要年复一年地去祭拜一个葬在荒山野岭的普通农妇?

我的母亲,林秀,一生都在和土地打交道,她认识的字屈指可数,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小村庄。

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产生交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每一次搏动都像有钝器在体内撞击,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忽然记起她临终前,在意识模糊中断断续续抓着我的手,反复念叨的那句话——“亭哥儿……亭哥儿不能死……”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叫邻居家那个爱闯祸的顾昭亭,那个总是被她用一颗糖哄好的小男孩。

可现在,我知道了,她说的根本不是他。

她是在叫那个她以为早已在襁褓中夭折的,我那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哥哥。

金手指光速比对着我脑中混乱的思绪和冰冷的户籍档案:十九年前,林秀名下有双胞胎出生登记,但在村里抱回来的,却只有一个瘦弱的女婴。

另一个……档案上标注着“因病夭折”。

可金手指关联到的另一份加密文件中,赫然出现了“模型社”三个字。

那个孩子没有死,他被“模型社”带走了。

而顾昭亭,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此刻就躺在不远处手术台上的男人,他不是我的青梅竹马那么简单。

他只是一个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完美的“容器”,用来承载我那个消失的哥哥被抽离的记忆和意识。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坚硬冰冷的金属地板撞得我膝盖生疼,那痛感像电流般从骨节炸开,直冲脊椎。

但我感觉不到,我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指尖。

我用力地将手指抠进地板的缝隙,指甲在与金属的对抗中应声翻裂,鲜血渗出,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极轻的“嗒”声,像钟表走动的倒计时。

可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根本无法与我内心的海啸相提并论。

我必须活下去,但不是以他们想要的方式。

金手指在后台疯狂运转,回放着过去三小时内,这个地下基地里所有守卫的站位变化。

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头目出现时,那些站在外围的普通成员,身体都会下意识地向后微退半步,这是一个敬畏和恐惧的姿态。

而那些站在他身边的核心组成员,则会不自觉地将脊背挺得更直,肩膀微微后张,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展示忠诚与能力的等级服从。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个权力的中心表达自己的位置。

而我,必须表现得比他们所有人,都更“低等”,更无用,更卑微,才能在他们的视野里,变成一团模糊的、可以被忽略的影子。

我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挤压喉咙,让声音带上最真实的颤抖:“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当什么钥匙!我怕疼……我真的受不了!”我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滑过脸颊时带着滚烫的灼感,滴落在锁骨凹陷处,凉得刺骨。

这一次,不是演戏。

是我想起了母亲临终的那个夜晚,她用最后一点力气抓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在我耳边说:“晚照,逃。”可那时的我太小了,我甚至不明白要从什么地方逃走。

我只是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哭了一整夜,那夜的风从破窗灌入,吹在脸上像刀割,而她的手,一点点失去了温度。

现在,我无处可逃,但我必须让他们相信,我唯一的念头,就是结束这一切。

他缓缓蹲下来,冰凉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那触感像蛇鳞划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在检查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评估着我的价值。

“你母亲当年,也像你这样哭过。”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迟疑,仿佛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铁板上,瞬间蒸发,却留下了微不可察的痕迹。

“但她最后对我说,‘只要亭哥儿能活着,我这条命,就值了’。”

我的心口像被重锤狠狠一击,闷响在耳中炸开,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原来是这样。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一切。

她不是被蒙骗,她是主动做出了选择。

她用自己的命,用我的未来,换取了那个“亭哥儿”的记忆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存续下去。

她护住的,是顾昭亭这个“容器”里的东西。

我狠狠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和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冲散了那阵几乎要将我淹没的恐惧和悲伤,咸腥的液体在口腔中蔓延,提醒我:你还活着,你还清醒。

我必须清醒。

“可我不是她……”我逼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让泪水模糊我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我眼底的任何情绪,“我软弱,我怕黑,我连一只老鼠都不敢杀……求求你,让我死,别让我进那扇门。”我说完,身体故意猛地抽搐了一下,模仿着情绪崩溃后引发的神经性颤抖,牙齿都在打战,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头目盯着我,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肉,看到我灵魂深处的算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压在胸口。

终于,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意里没有温度,只有算计:“软弱的人,活不长。但……也许更有用。”他站起身,居高下地挥了挥手,“把她关进观察舱,等仪式开始前再带出来。”

两名守卫立刻上前,像拖拽麻袋一样将我从地上架起来,粗粝的手套摩擦着我的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就在我被拖着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手术台上的顾昭亭,他的右手食指又极轻微地动了一下——短、长、短。

还是那个信号,“三分钟后行动”。

可我知道,他现在的状态,连睁开眼睛都无比困难。

这个信号,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最后的挣扎。

我的机会来了。

我故意用脚尖绊了一下自己的脚踝,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地朝着墙壁摔过去。

在守卫咒骂着伸手拉我的一瞬间,我趁机将一直藏在舌下的、那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震动器,用舌尖精准地吐进了墙壁和地板连接处的一道缝隙里。

这是李聋子在最后一次见我时,塞给我的联络器。

金手指瞬间记下了这个位置:距离右侧门框十七厘米,与三年前李聋子来这里更换c7线路时,留下的那个不起眼的焊点,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他一定在等这个信号。

我被粗暴地推进一间全封闭的观察舱。

厚重的金属门“咔哒”一声落下,锁死的机械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也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寒意透过衣物渗入脊背,像有无数细针在皮肤下游走。

开始在脑中默背第七门系统的所有技术参数。

我必须冷静,必须精准。

光感扫描启动后,有零点八秒的延迟才会启动音频验证;音频验证启动后,有三点二秒的延迟才会正式接入记忆抽取程序。

只要我能想办法打断这短短的三点二秒,我就有机会保住顾昭亭仅存的自我意识。

就在我全神贯注地在脑内进行模拟时,舱外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刚才那个助理回来复命。

“头目,东区三号通风管道有异响,像是……有人闯入。”

头目的冷笑声隔着门板都清晰可闻:“李聋子?他那双耳朵聋了快三十年,还能听见我们这里的事?”

助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不安:“可他那双眼睛……从来就没瞎过。”

我屏住呼吸,悄悄贴在观察窗冰冷的玻璃上。

透过那单向的玻璃,我看见头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吟了片刻,我要确保,这一次,没人能从外面断我们的电。”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切断了所有外部物理干扰的可能性。

李聋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突破独立供电的壁垒。

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我亲手送出去的信号上,可现在看来,这条线似乎也被斩断了。

我闭上眼,靠回墙角,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我,像被深海吞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但我不知道的是,李聋子从来就没打算从外面进来。

整个基地因为切换电源的指令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主系统的嗡鸣声变得更加低沉,像一头蛰伏巨兽的呼吸。

就在这片死寂中,我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金属摩擦声。

那声音很细小,像是生了锈的螺丝在被缓慢、耐心地转动时,发出的微弱抗议,带着一种几乎被时间锈蚀的滞涩感。

声音稍纵即逝,快到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观察舱那光滑平整、严丝合缝的金属天花板。

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央的监控探头,像一只冷漠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