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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蒂尔达的担忧拉斯洛自然明白,但他心中另有考量。

德意志诸邦的军队确实...不堪大用。那些由雇佣兵和征召农夫组成的部队,连统一的军令都难以执行。

想象一下伊露什卡站在阵前发令时,台下士兵用十几种方言交头接耳的场面——这哪里是军队,分明是巴别塔的重现。

“不如借这个机会彻底将其制度化。”

拉斯洛的目光掠过墙上的帝国地图,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奥斯曼的威胁就像一柄悬在欧洲头顶的利剑,正好可以用来推动他筹划已久的军事改革。

各邦为了自保,不得不接受常备军制度,而统一的指挥体系...

玛蒂尔达安静地立在原地,羽扇轻掩朱唇。她敏锐地察觉到拉斯洛正在沉思,便体贴地没有出声打扰。

烛光在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跳动,映出理解与支持的光泽。

拉斯洛执起朱笔,无意识地在羊皮纸上划出几条线。要建立帝国常备军,首先要解决语言问题。

或许该在维也纳设立军官学院,让各邦贵族子弟一起来学习统一的战术指令...

“威斯特伐利亚的铁矿...”

他笔尖一顿,忽然想到可以利用军械标准化来推进整合。当所有邦国都使用相同制式的武器时,后勤补给自然就会统一。

玛蒂尔达轻轻将一杯温茶放在他手边,这个细微的动作打断了拉斯洛的思绪。

他抬头对上她含笑的眼眸,忽然觉得有人能读懂自己的沉默,竟是如此令人安心。

“想明白了?”她羽扇轻摇,语气中带着了然。

拉斯洛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个轻吻:“多亏有只聪明的小狐狸在身边。”

“嗯?”玛蒂尔达羽扇轻掩朱唇,“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你自己的才智...”

“要的就是你什么都不说...”拉斯洛深邃的眼眸中闪着促狭的光。

“好啊!”玛蒂尔达嗔怪地轻捶他肩膀,“拐着弯说我笨是吧...”

夕阳西沉之时,拉斯洛转头望向摩拉维亚的方向:“现在...乔凡娜应该已经攻破城池了。”

玛蒂尔达先是微微睁大眼眸,随即了然一笑:“也对,那位白骑士可是攻破过摩拉维亚两次了。”

她指尖轻点地图上伦斯特家族的城堡标记,“第一次胡斯战争时,她只用三天就拿下了这座要塞。”

拉斯洛执起军报,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跳动:“记得当时她佯装撤退,诱敌出城...”

他的眼眸中闪过赞许,“在野战中全歼了守军主力。”

“所以这次...”玛蒂尔达的羽扇在城堡位置轻轻一划,“怕是更加轻车熟路了。”

暮色渐沉,书房内的烛光在彩窗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好了,”拉斯洛执起她的手,平静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抓紧时间学捷克语吧,不久后就要用上了。”

玛蒂尔达轻轻一笑,流利地吐出一串带着萨克森口音的捷克语:“V?dy budu po tvém boku.”(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拉斯洛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不愧是安哈尔特家族的大小姐,学识广泛。”

他赞赏地点头,却忽然注意到某个音节微妙的停顿,“不过...”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权杖,“若是家族教师的教导,发音应该更标准些...”

话音未落,拉斯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轻轻将玛蒂尔达拥入怀中,指尖抚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垂:“是在维也纳舞会之后开始学的吧?”

“嘻嘻,被你听出来了...”玛蒂尔达将脸埋在他胸前,羽扇“啪”地合拢,“准确地说,是在与你通信数月后。”

她的声音渐渐轻柔,“那时我就在想我们的可能,若是真的能走到一起的话,萨克森与波西米亚这般相近...”

烛光在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跳动,映出少见的坦诚:“若我们真有机会...我希望能真正帮到你,与你并肩前行。”

这番话让拉斯洛微微一怔。

他想起这些日子玛蒂尔达总是“恰巧”出现在他处理政务时,又“偶然”能读懂一些简单的捷克语公文。

原来那份看似巧合的默契,都是她默默准备的心意。

“所以...”他执起她的手,发现指尖有细微的墨渍,“这些天你还在书房内室复习了一下?”

玛蒂尔达耳根泛红,却难得没有躲闪:“总不能...让未来的臣民觉得他们的王后是个外人。”

她像只讨赏的小猫般仰起脸,“我连最难弹舌的都练会了。”

这个动作让拉斯洛心中涌起暖流。他想起自己为学习法语熬过的无数夜晚,更能体会这门斯拉夫语言对日耳曼贵族有多难掌握。

而玛蒂尔达竟悄无声息地做到了这一步。

“玛蒂尔达,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拉斯洛将她轻轻抱住,像是在安抚小兽般抚摸她靓丽的金发。

玛蒂尔达像只被安抚的猫咪般依偎在他胸前,享受着他的安抚,手中羽扇无意识地开合:“不是为你...”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襟里,“是为我们。”

烛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挂毯上。

玛蒂尔达忽然仰起脸,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着脆弱的光:“若我说...在写第一封信时就在幻想这一刻,你会不会笑话我?”

拉斯洛的指尖微微一顿。他想起那些从萨克森寄来的羊皮信笺,娟秀的字迹间偶尔会出现墨点,仿佛执笔人曾久久停顿。

原来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都藏着她不敢言说的期待。

“会的。”他轻笑,灰蓝色的眼眸中漾着温柔,“我会笑你:这根本不是幻想。”

这个回答让玛蒂尔达耳根泛红。她羞恼地轻捶他胸口,却被就势握住手腕。

拉斯洛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因为从收到你第一封信起...”他声音渐低,“这就是注定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