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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叉与瓷盘轻碰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拉斯洛将最后一口蛋糕送入口中,抬眸时仿佛才注意到她们的注视。“失礼了,”他执起餐巾轻拭嘴角,“午宴时光顾着议事。”

他微微挥手,看守鸟笼的侍从立即开启鎏金笼门。猎鹰舒展双翼,在厅内盘旋三圈后,精准地落在玛格丽特肩头。

玛格丽特灰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陛下驯鹰的手艺,”她指尖轻抚猎鹰的羽翼,“倒是比外交辞令更令人惊叹。”

“我的妻子也喜欢狩猎,”拉斯洛执起酒杯,黑眸在烛光下泛着温和的光泽,“自然耳濡目染。”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的纹路,仿佛在抚摸某种无形的丝线。

腓特烈与维尔雅特默契地对视一眼。银发女皇紫眸微眯:“是伊露什卡那孩子教你的吧?”她的权杖轻轻点地,像在敲打某个秘密的节拍。

玛格丽特立即追问:“驯服猛禽的诀窍...也是那位公主所授?”她肩头的猎鹰突然振翅,镀金的利爪在皮护腕上留下浅痕。

“不是。”拉斯洛从容起身,月光为他勾勒出修长的轮廓,“伊露什卡向来不喜欢假借外物狩猎。”

只见他缓步走向玛格丽特,鎏金鸟笼在他身后投下细长的影子。当他在勃兰登堡女侯爵面前驻足时,猎鹰突然发出不安的啼鸣。

“小心,”玛格丽特灰眸微凝,指尖无意识地按在剑柄上,“这猎鹰...”

拉斯洛的手已悬在半空。令人惊讶的是,凶猛的猎鹰竟温顺地低下头,任由他修长的手指轻抚颈羽。

烛光为这一幕镀上金边,猛禽喉间发出舒适的咕噜声,仿佛在享受主人的爱抚。

玛格丽特呼吸微滞。她注意到拉斯洛的拇指正精准按压着猎鹰的安神穴,就像是安抚自己的宠物般。

更令她心惊的是,他无名指上的哈布斯堡戒指始终朝向自己,像在暗示什么。

“看来...”拉斯洛黑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它认得该效忠的主人。”他的指尖掠过猎鹰的喙,动作轻柔如调情。

玛格丽特灰眸中闪过一丝探究:“您为何会...”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迟疑,肩头的猎鹰不安地抖了抖羽毛。

“我只是恰好懂得驯宠之道。”拉斯洛突然收紧手指,猎鹰发出短促的哀鸣。

他俯身靠近玛格丽特耳畔,气息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听话的留下,”声音轻柔如情话,“敢朝主人呲牙的...”

他指尖一松,猎鹰惊慌地飞回玛格丽特肩头。拉斯洛退后半步,黑眸中笑意流转:“处理掉便是。这不是很简单么?”

玛格丽特优雅地执起酒杯,指节却微微发白。

“真是愚蠢...竟想用猎鹰试探这头雄狮。”

她灰眸扫过拉斯洛一片漆黑的眼眸,心中暗暗后悔道。

“受教了。”她从容地抿了口酒,猎鹰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不过...”灰眸中闪过锐利的光,“霍亨索伦家的鹰,向来只认自家的主人。”

拉斯洛低笑一声,权杖在地面轻点:“是吗。”他黑眸扫过角落的鸟笼,“哈布斯堡的宠物,也向来忠诚不二。”

眼见两人低气压的氛围,维尔雅特的羽扇突然“啪”地合拢。

这位萨克森公爵紫眸微转,适时地执起酒壶:“既然议会已毕...”她为两人斟满琥珀色的液体,“不如尝尝新酿的冰酒?”

拉斯洛从容接过酒杯,黑眸却始终锁定在玛格丽特身上。这位波西米亚王优雅地晃动着杯中液体,仿佛在欣赏酒液挂壁的弧度。

“玛格丽特殿下,”他声音温和如夜风,“我记得祖父西吉斯蒙德也曾是勃兰登堡侯爵,他更是凭此竞选皇帝...”

玛格丽特执杯的指尖微微一颤,冰酒在杯中漾开细微的涟漪。她灰蓝色的眼眸骤然收缩,猎鹰不安地在她肩头挪动利爪。

“能在数年后于此重逢,”拉斯洛的指尖轻抚杯沿,黑眸中映跳动的烛火,“真是上帝的巧妙安排。”他语气平淡,却让整个议事厅的空气骤然凝固。

玛格丽特颈后的汗珠悄然滑落。她自然明白,拉斯洛提及的不仅是两个家族的渊源,更是拉斯洛对勃兰登堡的合法宣称权。

弱宣称也是宣称。

猎鹰发出焦躁的啼鸣,利爪无意识地抓破了她肩部的衣料。

“陛下说笑了。”她强作镇定地抿了口酒,冰凉的液体却无法缓解喉间的干涩,“霍亨索伦家族...始终铭记卢森堡家族的恩情。”

看,她特意不提到面前的哈布斯堡,只说早已经绝嗣的卢森堡家族,有些事不上称永远只是小事,她自然不能落人口舌。

拉斯洛缓步走近,权杖在地面敲出从容的节奏。他在玛格丽特面前驻足,身影完全笼罩住她:“但愿如此。”

他执起她微颤的手,在指尖落下一个冰冷的吻,“毕竟...祖父最厌恶忘恩负义之徒。”

玛格丽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她肩头的猎鹰不安地抖动羽毛,利爪深深陷入皮护腕。

但这位勃兰登堡女侯爵很快恢复镇定,灰眸中闪过一丝锐光:“卢森堡的狮旗...”她轻轻抽回手,动作优雅如舞蹈,“至今仍悬挂在勃兰登堡的议事厅。”

“很好。”拉斯洛退后半步,权杖轻点地面。这个动作让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夕阳透过彩窗,为两人镀上金边。

玛格丽特从容地整理着袖口褶皱:“若陛下没有其他吩咐...”

她灰眸扫过角落的鎏金鸟笼,“容我告退。”这个请求既保持礼节,又巧妙结束了这场危险的试探。

“请自便...”拉斯洛轻声说道,黑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他目送着玛格丽特快步离去的身影,猎鹰的羽翼在门廊投下最后的剪影。

当沉重的橡木门合拢时,腓特烈银铃般的轻笑打破了寂静:“这个强势的小家伙...”她紫眸中闪着戏谑的光,“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银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打赌她现在的衬裙后背全湿透了。”

维尔雅特用羽扇掩住唇角:“可不是嘛~”她紫罗兰色的眼眸瞟向拉斯洛,“某人把驯鹰的手段用在侯爵身上了。”羽扇轻点他执杯的手,“瞧把人家姑娘吓的。”

拉斯洛从容地斟满三杯冰酒:“我只是...帮她认清形势。”

他黑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勃兰登堡的鹰飞得太高,总需要有人提醒她地面的存在。”

他的权杖无意识地点过地图上帝国北部边境,拉斯洛继续说道:“作为北方的帝国之盾,她的军费...”

腓特烈银发下的紫眸闪过笑意:“哦?要向人家赔罪了?”她优雅地执起酒杯,“不过那孩子...恐怕更喜欢你的强硬呢。”

维尔雅特的羽扇轻掩唇角:“可不是嘛~”她紫罗兰色的眼眸瞟向拉斯洛,“某些人把驯鹰的手段用得太顺手了。”

拉斯洛的指尖轻抚杯沿:“统一政府成立后,”他目光扫过窗外远去的马车,“我第一个提议增加勃兰登堡的边防军费。”

“真是体贴~”维尔雅特故意拖长语调,“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她羽扇轻点拉斯洛的手背,“可惜啊...人家要的恐怕不只是钱呢~”

腓特烈突然轻笑:“别忘了...”她紫眸中闪着狡黠的光,“霍亨索伦家的小姑娘...最讨厌被当作需要施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