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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秩序已在太平军将士的努力下逐渐恢复。城内一处临时征用的清吏宅院内,此刻却洋溢着与城外肃杀气氛截然不同的温馨。

“小花妹妹,你尝尝这个,叫‘薯片’,脆脆香香的,可好吃了!”

曾晚妹盘腿坐在铺着干净床单的炕上,献宝似的将一大包乐事原味薯片推到小花面前,自己嘴里还咔嚓咔嚓嚼个不停,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

小花怯生生地拿起一片薄薄的、金黄色的奇怪东西,学着曾晚妹的样子小心地放入口中。轻轻一咬,清脆的响声和奇特的咸香口感瞬间征服了她。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看着曾晚妹:

“晚妹姐,这……这是什么做的?真好吃!”

“嘿嘿,还有呢!”

曾晚妹变戏法似的又从她那个仿佛永远装不满的背包里掏出辣条、果冻、巧克力威化,“这个辣辣的,过瘾!这个滑溜溜的,甜的!这个外面是脆的,里面是奶香的!”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头碰着头,分享着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零食。小花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大眼睛里重新闪烁起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光彩,连日来的惊恐和阴霾似乎在“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和曾晚妹叽叽喳喳的介绍声中渐渐消散。

小花一边吃,一边看着曾晚妹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的奇怪短铳,以及她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自信和飒爽,眼中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晚妹姐,”

小花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零食包装袋,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敢打清妖,还会用那么厉害的‘短铳’,东王还那么信任你……”

曾晚妹咽下嘴里的巧克力,豪气地一拍胸脯:

“这有啥!咱们黑鸦小队,个个都是好样的!东王说了,女子也能顶半边天!只要有心,肯吃苦,谁都能练出一身本事,杀清妖,保天国!”

她拉起小花的手,看着她手腕上被铁链磨出的红痕,语气坚定:

“小花,别怕!到了咱们这儿,就再没人能欺负你了!以后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小花反握住曾晚妹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晚妹姐!我……我不想再当累赘,不想再任人宰割了!我想跟你一样,加入黑鸦小队!我也要学本事,杀清妖,替我爹娘报仇,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曾晚妹闻言,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用力点点头:

“好!有志气!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娃!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看到小花紧张地屏住呼吸,才噗嗤一笑,

“黑鸦小队选拔可严格了,得能跑能跳,还得脑子活络,更要绝对忠诚于东王和天国!你先好好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我教你基本功,等你达标了,我就去跟东王和我爷爷说情,推荐你参加选拔!”

“真的吗?谢谢晚妹姐!”

小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脸上绽放出劫后余生的第一个灿烂笑容。

“当然是真的!咱们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曾晚妹搂住小花的肩膀,笑嘻嘻地继续道,

“等以后咱们一起出任务,让那些清妖和洋人看看,咱们天国女子的厉害!”

“走姐带你去看看我的坐骑!”

说完她就牵起小花的手,向着屋外的摩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