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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之上,仍是波光粼粼,景色宜人。

刚刚从安吉回来的林阳正马不停蹄地与石达一道安抚太湖水域附近新附州县。

一日午后,两人立于船头,正讨论着下一步继续扩大长江水师的方略,忽见前方湖岸浅滩处,似乎趴伏着一个人影,随着波浪轻轻晃动。

“咦?那边好像有人?”

石达眼尖,指着岸边道。

林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微皱:

“像是被冲上岸的。靠过去看看。”

座船缓缓靠近,几名亲兵跳下浅水,将那人拖上岸来。却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书生,浑身湿透,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更骇人的是他身上还紧紧捆着几圈麻绳,勒得极深,几乎嵌进肉里。

“还有气!快,解开绳子,拿些热酒来!”

林阳蹲下探了探鼻息,立刻吩咐道。

亲兵们七手八脚地割断绳索,又给那书生灌下几口温热的酒水。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书生悠悠转醒,眼神先是迷茫,随即被巨大的恐惧和悲愤充斥。

“夫人!我的夫人!你们这些天杀的贼子!”

他嘶哑地哭喊起来,挣扎欲起。

石达开按住他,沉声道:

“这位兄台,你看清楚了,我们不是害你之人。是我们将你从湖边救起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书生定了定神,环顾四周,见林阳、石达开等人气度不凡,不似匪类,这才稍稍平静,未语泪先流,悲声道:

“晚生……晚生吴县士子柳明渊,携内子与仆从泛舟游湖,不料……不料祸从天降!”

他喘息着,断断续续讲述起来:

“昨日午后,我们正在湖心赏景,忽见一艘快船驶来,船上打着……打着‘太平天国’的旗号!我等初时并未在意,还以为是天兵巡湖。谁知那船靠近后,跳下十余条凶神恶煞的汉子,不由分说,便用棍棒打杀了我的仆从,将尸首抛入湖中!内子她……她被那些贼人强掳上船!晚生上前理论,却被他们用绳索捆了,也扔进湖里,想是欲置我于死地!幸得一个浪头将晚生冲回岸边,又被水草缠住,才……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说到此处,柳明渊已是泣不成声:

“求各位将军、大人为晚生做主,救回内子啊!她若有何不测,晚生……晚生也不想独活了!”

“打着太平天国的旗号?”

林阳闻言,眉头锁紧,

“我太平军纪严明,岂容此等败类玷污名声!”

他立刻转身对随行石达开喝道:

“立刻查!昨日至今,我水师各部可有船只在此区域活动?人员可有异动?速报我来!”

石达开领命而去。林阳面色也沉了下来,他扶起柳明渊,安抚道:

“柳公子放心,若此事真与我军中之人有关,无论涉及到谁,本王定严惩不贷,给你一个交代!若有人冒充我天兵行凶,也绝不轻饶!”

很快,石达开回报:

“东王,已彻查水师名册及巡哨记录,昨日并无任何奉命之船于此区域活动,各部人员亦无缺失或异常调动。”

林阳脸色稍缓,

“果然不是我们的人。那就是有人胆大包天,冒充我太平天国旗号,行此掳掠杀人之恶行!”

林阳沉吟道:

“能弄到我们的旗帜,并且熟悉太湖水域,绝非普通水匪。应是新附不久,且手握一定权柄、拥有船只之人所为。”

他看向柳明渊,

“柳公子,你可看清那伙贼人的样貌、口音?船只有何特征?”

柳明渊努力回忆:

“那些人……口音像是本地吴语腔调,夹杂官话。为首的是个黑矮汉子,左边眉角有道疤。船只……是普通的太湖渔船改装,挂了面黄旗,上面确实绣着‘太平天国’字样。”

“黑矮汉子,眉角有疤……”

石达开若有所思,立刻召来负责接收太湖周边州县归附事宜的佐将,

“近日归附的州县官吏中,可有符合此貌,且掌管船只水务之人?”

那佐将仔细回想,猛地一拍大腿:

“翼王殿下,东王殿下!卑职想起来了!吴江县令赵仁德!此人便是五短身材,皮肤黝黑,左边眉角确有一道年轻时与人斗殴留下的刀疤!吴江县归附不过旬日,他原是本县县丞,因县令逃亡而暂代其职,手下正管着十几条巡湖的哨船!”

“吴江县令,赵仁德……”

林阳与石达开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寒意。

“好一个‘归顺’的县令!”

石达开怒极反笑,

“竟敢假借天兵之名,行此禽兽不如之事!来人!点齐一队亲兵,随本王即刻前往吴江县!我倒要看看,这个赵仁德,有几个脑袋!”

林阳也站起身,对柳明渊道:

“柳公子,你且随我们同去指认。放心,你夫人若在县衙,我们定将她平安救出。”

一行人不再耽搁,船队转向,直扑吴江县。林阳面沉如水,太湖的微风拂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怒火。太平天国崛起于草莽,最重民心,最恨的便是这等欺压百姓、败坏义军名声的蛀虫!此事,必须用雷霆手段,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