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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现代皇帝爆笑改造大宋 > 第26章 将“KPI”藏在故纸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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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将“KPI”藏在故纸堆里

第26章:将“KpI”藏在故纸堆里

赵祯的思路一旦打开,便如同找到了迷宫的正确出口。他意识到,与其硬碰硬地要求获取流民数据,不如将自己的目的,巧妙地隐藏在一个更大、更冠冕堂皇的“学术课题”之中。

他再次召集了编修书局的两位“骨干”——周翰林和吴翰林。

“二位先生,”赵祯脸上带着求知若渴的神情,“我们此前整理历代考课之法,朕受益匪浅。然则,朕近日读史,见每逢天灾,常有流民失所,若处置不当,则生灵涂炭,甚或动摇国本。朕思忖,考核官员,除了平日政绩,这应对突发灾患、安抚流民的能力,是否也应视为重中之重?”

周、吴二人闻言,捋须点头。这个问题提得很有水平,关乎社稷安稳,属于“大道”无疑。

“陛下圣虑周详。”周翰林道,“赈济灾民,安抚流移,自是地方守牧之重责。历来考核,‘抚字’(安抚百姓)亦是一大善状。”

“然也,”吴翰林补充,“只是此等事,多为临时应对,情形各异,难以预先设定条框。”

“先生所言极是。”赵祯顺势接过话头,“正因其情形各异,难以预设条框,我们这书局,何不以此为题,做一番深入的‘案例’研究?”

“案例研究?”两位老翰林对这个新词有些茫然。

“正是。”赵祯解释道,“我们不空谈道理,而是选取历史上几次着名的、成功安置流民的实例,譬如东汉王景治河后安置流民,前朝某公某侯于某地赈灾有方等。我们详细梳理,当时流民从何而来,数量大致多少,官府是如何统计的?调拨了哪些物资,粮食多少,药品几何?如何组织安置,是搭建棚屋还是利用庙宇?如何防止疫病,如何维持秩序?最终效果如何,百姓是否真正得以安居?”

他这一连串具体的问题,把两位老翰林问得有些发懵。他们以往读史,多是关注“某公德政,流民归附”这样的结论性描述,何曾如此细致地剖析过过程中的“琐碎”细节?

赵祯看着他们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抛出了真正的目的:“我们将这些成功案例的详细过程、关键数据(哪怕是估算)、以及所用方法,一一整理出来,汇编成册。不求其成为金科玉律,只求为后世地方官员,提供一份可资借鉴的‘应急实务参考’。如此,既彰显我朝稽古右文之盛,亦不失为一项惠及地方的‘格物’之功。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他将“数据收集”和“流程分析”的目的,包装成了“总结历史经验”、“编纂实务参考”的学术行为,并且抬出了“稽古右文”(考据古籍,提倡文治)和“惠及地方”的大帽子。

周、吴二人面面相觑,觉得皇帝这个想法……虽然有点过于细致,但听起来确实像是个正经学问,而且立意高远。比起整理田亩数字,这个课题显然更符合他们的身份和兴趣。

“陛下……此议甚好!”周翰林首先表态,“若能编纂此等实务参考,确是一件功德。”

吴翰林也点头:“老臣也觉得可行,于史有据,于政有益。”

见两位“监工”终于被说服,赵祯心中暗喜,立刻趁热打铁:“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有劳二位先生负责从史书、杂记、乃至前人笔记中,搜集此类成功案例。朕则……朕则尝试梳理一下,若要完成此类安置,可能需要关注哪些方面的‘数据’,譬如流民数量、构成(老幼妇孺比例)、所需粮食药品的大致估算方法等,以便与历史案例相互印证。”

他巧妙地将“设计数据收集框架”的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而让两位老翰林去负责他们更擅长的故纸堆挖掘工作。

分工明确后,书局的工作终于再次启动,并且方向正是赵祯所期望的。周、吴二人开始埋头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寻找相关记载,而赵祯则名正言顺地开始在他的小本本上,设计起原始的“灾情评估报表”和“物资需求测算表”。他参考了部分现代应急管理的思路,但都用极其古雅和符合时代背景的语言进行了重新包装。

然而,赵祯这番动作,并没有完全瞒过所有人。他这番关于“流民安置案例研究”的课题,虽然以学术的名义进行,但结合近期京西不稳的传闻,还是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这天,赵祯正在偏殿内对照着一份《后汉书》里关于流民数量的模糊记载,尝试推演其可能的统计方法,司马光手持玉笏,面色严肃地走进了崇文院(编修书局所在),名义上是来查阅典籍。

他目光扫过正在奋笔疾书的周、吴二人,最后落在了赵祯面前那张画满了奇怪符号和表格的纸上。

“陛下。”司马光躬身行礼,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司马卿家不必多礼。”赵祯抬起头,心中警惕,面上含笑,“卿家来此,可是要查寻什么典籍?”

司马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赵祯面前的纸,问道:“臣听闻陛下近日于书局中,致力于研究历代流民安置之法?”

“正是。”赵祯坦然道,“朕以为,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梳理前人成功经验,或可为后世提供些许参考。”

“陛下勤政好学,臣深感敬佩。”司马光先扣了顶高帽,随即话锋一转,“然则,臣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陛下乃天下之主,当执纲挈领,明辨忠奸,敦促有司各尽其责。此等钱谷琐事、安置细则,自有户部、工部及地方官吏操持。陛下若过于深入此等微末之务,恐……恐舍本逐末,非但不能体察民情,反易被繁琐细节所蔽,有碍圣断啊!”

他又来了!依旧是那套“君主不该管具体事务”的理论。但这一次,他的话语中,似乎还隐含着另一层警告——陛下,您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您研究流民安置,真的只是……为了‘以史为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