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和麦克快步走到云澈身边,脸上还残留着刚才激战后的惊悸,但更多的是对云澈实力的震撼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云澈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
杰克由衷地赞叹,语气里满是钦佩,“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危机四伏的零号空洞多待了。
麦克也连连点头,心有余悸:
“这次调查任务实在太邪门了!
以太活性异常升高,引来三只那么恐怖的高危以骸,害我们差点全军覆没。幸好遇见了您!
结果又撞上这群莫名其妙的白衣杀手……回去我一定得申请个长假好好缓缓……”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显然被接连的惊吓折腾得不轻。
几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正在做最后收尾工作的医者跟前。
云澈走上前,看着正在擦拭手上血迹的医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刚才情况不明,对方目标很可能是我。你为什么不带着他们先走?”
他指的是那四个盗洞客。
医者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
“直觉吧。我觉得你小子没那么容易输,我留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而且,”
他指了指脸色好转不少的列夫等人,“这几个家伙,要是再得不到有效处理,以太侵蚀深入内脏和神经,那就真的神仙难救,只能等着变以骸了。你可以把这当成……我的职业病犯了。”
云澈闻言,沉默了一下。他想起在克里特空洞初遇时,医者一边算计着丁尼,一边却又实实在在地救了他的命。
这个男人的行事准则似乎很复杂,但又很简单——生命第一,丁尼第二。
在确保自身无虞的前提下,他内心深处对生命的某种尊重会促使他做出看似矛盾的选择。
“你似乎,很在意‘医生’这个身份。”云澈说道。
医者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云澈摇了摇头。他对医者的过去一无所知。
“边走边说吧。”医者背起他的医疗箱,示意队伍可以出发了。
现在的情况,云澈自然不可能再放医者他们自行离开。
但他们方才确实提供了帮助尽管有限,并且医者救治调查员是实打实的功劳,功过相抵,甚至功大于过,回去之后大概率不会受到太严厉的处罚。
列夫虽然虚弱,却挣扎着开口,语气十分肯定:
“云澈先生,医者先生,请放心。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向协会和hANd方面详细说明情况。
医者先生救了我们的命,这份恩情我们绝不会忘。至于这几位……”
他看向那四个忐忑不安的盗洞客,“他们虽然身份敏感,但此次并未造成危害,反而在危急时刻提供了协助,我们会尽力为他们陈情,争取宽大处理。”
其他三名调查员也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虽然实力不算顶尖,但能在危险度极高的零号空洞长期执行调查任务,要么自身有些独特的本事,要么在协会内部也有些许人脉或背景。
由他们出面作保,为这几个“迷途知返”、“戴罪立功”的盗洞客争取一个相对较好的处理结果,并非不可能。
听到列夫等人的保证,那四个盗洞客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看向调查员们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
原本以为要去治安局喝咖啡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还有机会“宽大处理”!
队伍再次启程,朝着空洞外围移动。医者走在云澈身边稍前一点的位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云澈耳中,开始了他的讲述:
“其实……很久以前,是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利己主义盗洞客。
眼里只有丁尼,只有资源。进入空洞,就是为了捞钱。
那时候,要是在空洞里看见个昏迷不醒的人,我没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摸光,都算那天我心情格外好,或者他实在太穷……”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仿佛在评价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直到那一天……我在外环,我用着我用从空洞里盗买的以太资源换了一大笔丁尼,在市区难得悠闲地享受着一顿还算不错的食物……”
医者的声音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之中,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留下了引人遐想的悬念。
云澈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跟着队伍,眼睛时不时警惕地闪过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