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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沢舟忽然全身紧绷,在他眼中,赵泽阚哪儿是什么温柔的前辈,分明是一只凶煞的猛虎!

洛沢舟一时僵住。

赵泽阚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流这么多汗?”

“这些对手,应该还不至于让你这么费力才对。”

淮汝王的问题再次将洛沢舟架住,冷汗直流。

“王爷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是易汗体质。”洛沢舟干笑了两声。

虽然理由解释的很牵强,但赵泽阚也没有多想。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赵泽阚又问道。

在陆星河的提醒下,洛沢舟没有提起那块琥珀玉石。

而是转变了思路,提起想去泡温泉缓解一下疲劳。

赵泽阚觉得洛沢舟的提议很有意思,便也没有拒绝。

流星城北街有一家温泉店,以灵气浓郁而着称,平日里这家店人满人患,不少大家族的人都喜欢在光临这家店。

不过今晚,温泉店却是没什么人,俨然一副被包场的样子。

洛沢舟躺进温水中,浑身舒畅。

因为不方便携带,他只能将蕴灵瓶放在岸边。

“前辈,待会儿我在这里牵扯淮汝王,你趁机去偷玉石,我就不信,泡个温泉他还能将玉石带在身上。”洛沢舟冷冷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星河:“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和你老师都是灵魂之体,但凡出现在那玉石附近,都会瞬间被湮灭。

偷走玉石的事情,只能交给你自己。”

“啊?那淮汝王怎么办?”洛沢舟反应过来,脸色一垮。

“交给你了!”陆星河的灵体钻出来,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先离开一会儿,我相信你可以的。”

话音刚落,他没给洛沢舟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飞走。

剩下洛沢舟自己在原地发呆。

“时老,那我们现在?”

时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待会儿我在外面闹出些动静,你借机会出来,然后偷走玉石。”

“不愧是时老,比楼前辈靠谱多了!”洛沢舟笑道。

正在此时,赵泽阚赤裸着身子走了过来,腰间用一块白布缠绕。

“王爷!”洛沢舟举起手,笑着打了声招呼。

忽然间,他的眼神顿了顿,缓慢下移到赵泽阚的腹肌下方。

从白布中冒出的半截玉石很是显眼。

洛沢舟懵了。

楼前辈提及的可以抹杀灵魂的玉石,不会就是这东西吧?

为什么这玩意儿淮汝王就算泡澡都不离身啊?!

注意到洛沢舟的眼神,赵泽阚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道:“我自小体弱多病,邪祟附身,先皇请来一位高人为我治病。

那位高人便赠与我一块可以驱邪避祟的玉石,让我必须随身携带,不可分离,否则就是我的大祸临头之日。”

洛沢舟嘴角一抽,觉得有点抽象。

“王爷,还信这些?”

赵泽阚下水,躺在洛沢舟对面。

“现在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但这么多年都随身带习惯了,让我与这块玉石分开,我反而会不习惯。”

洛沢舟微微一动:“这么说,王爷很珍视这块玉石了?”

赵泽阚摆摆手,说:“说是珍视也不对,这只是一块普通玉石而已,说到底还是一个习惯问题。

况且先皇曾叮嘱过我,那位高人是一位真正的强者,深不可测,他所说的话不可不听。”

洛沢舟装作惊讶的样子:“连先皇陛下都觉得深不可测强者,那人究竟是谁?”

赵泽阚说:“此事我也不知,那人的来由完全没有根脚。不知其姓名,不知其来历,但先皇却对其十分信任。

此事我调查了多年,却从来没有任何线索。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记得那人的样貌十分英俊。”

洛沢舟问:“男人?”

赵泽阚点点头:“不错,一个男人,样貌英俊到让我记了这么多年。唯一遗憾的是,当年在场的画师,所有涉及到那位高人的画面,全部变得模糊不堪。

而我,除了记得那人长得十分英俊以外,也想不起他到底长什么样了。”

洛沢舟叹了口气:“那还真是遗憾。”

“此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钉子。”赵泽阚说着,眼神突然放在洛沢舟不远处的岸边,一个孤零零的小玉瓶。

“那是什么?”他问道。

洛沢舟的内心突然猛地一紧。

完蛋,那可是楼前辈蕴养灵魂的宝贝,可不能被淮汝王拿走啊!

“欸,我用来装丹药的瓶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洛沢舟连忙就要捡走蕴灵瓶。

但赵泽阚只是抬手,便有一股灵力裹挟着蕴灵瓶落在他的手中。

赵泽阚仔细看着小玉瓶的表面,精致的表面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触及到灵魂的气息,让他意识到此物可能并非凡物。

“这是你的?”赵泽阚瞥了洛沢舟一眼。

“不、不错,这就是个普通的瓶子,没什么好看的,王爷还是先还我吧。”洛沢舟赔笑道。

赵泽阚笑了笑,道:“放心,我像是那种随便抢人东西的坏人吗?”

洛沢舟松了口气。

“我出一枚中品灵石,买你这个小瓶子。”赵泽阚说道。

“不用太感谢我,正好我看此物与我有缘,就与你做个人情。”赵泽阚笑了笑,“一枚中品灵石换一个小瓷瓶,你可是赚大发了。”

洛沢舟脸色一僵。

“王爷,这、这不好吧?”

他一脸为难。

但很快就遭赵泽阚冷冷的呵斥了一声。

“我愿意花钱买你的瓶子,是给你面子。我看中你,但不代表你跟我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洛沢舟哑口无言,紧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楼前辈,我真的尽力了。

但淮汝王,真的很不讲理。

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楼前辈这么想要杀死淮汝王了。

淮汝王一切的温柔和宽厚,都只是他掩盖自己内心丑恶的装扮罢了。

他实际上,其实与洛家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对自己尊敬,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成为他的人。

在更加重要的东西出现时,那么他对淮汝王,就会毫无意义。

就如同昨晚陆星澜在场时,淮汝王喊来了他,却又视他为无物。

又比如现在,为了那个小瓶子,他可以冷冷的呵斥自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谈判的空间。

说到底,淮汝王就是瞧不起他。

趁着淮汝王查看瓶子的时候,洛沢舟看向手指上的补魂戒。

“时老,你还不动手吗?”

“我动你马买麻花儿!

淮汝王一直随身带着那块玉石,我特么动一下都得死,你这逆徒居然还让我动手?”

“你就没发现刚才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没插话?”

时千破口大骂,情绪激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在淮汝王身边时,那块玉石释放的力量在他身上到底有多疼。

若不是补魂戒格挡了大部分威压,他早就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