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黄恐惧的眼神,小年心中充满了好奇,它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一张大嘴毫无把门,什么都敢说,如今却是这副表情,小年眉头一皱,“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大黄眼中的恐惧丝毫不减,打了个寒颤,四下环顾,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伤的我。”
“什么?谁伤的你都不知道,那人的修为恐怖到什么程度?”小年瞪大了眼睛。
“也不能那么说,我并不是被人所伤,而是莫名进入了一个恐怖的地方。”大黄心有余悸,声音发颤。
“什么地方?”
“荒古禁地。”说罢,大黄眼中的恐惧之色更浓。
“什么是荒古禁地?”小年一脸茫然。
大黄神情恍惚,陷入回忆之中,“其实我来自大荒深处,那个地方叫魔兽山谷,魔兽山谷很大,有数位霸主,各自统治一方,而我当年便是其中一方霸主。”
小年嘴角一挑,“可以呀,大黄。”
大黄摆了摆手,“别打岔,荒古禁地与魔兽山谷毗邻,特别是我统治的领地,与荒古禁地之间只隔了一片荒古森林,我自幼便知道荒古禁地乃是生命禁区,不过魔兽山谷和荒古禁地之间素来相安无事,荒古禁地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一般,无尽岁月来一直安静的沉眠着。”
说到这里,大黄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抖动,它平复一下心绪,继续道:“直到十多年前的一天,一股莫名的波动自荒古禁地传出,让我所统治领地内的凶兽都痴痴呆呆的穿过了荒古森林,进入了荒古禁地,据我所知,除了我身受重伤逃了出来,其他人全部葬身在荒古禁地。”
“啥波动?”小年问道。
“像是一个声音一直在召唤我,现在想起来,我的神魂好像被控制了,像个提线木偶般稀里糊涂的就进去了。”
“那在荒古禁地内发生了什么?”小年一脸郑重。
“当时我神情恍惚,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穿过荒古森林之后,越过荒古禁地的石碑,便从荒古禁地深处传出细微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心脏跳动的声音?”
“没错,就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每一下跳动都似直接轰在神魂之上,我自己的心脏也不受控制的随着它的节奏跳动,每跳动一下都会令自己的血液沸腾。”
小年不知不觉中握起了拳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按着某种规律跳动了起来,“然……然后呢?”
大黄继续道:“荒古禁地内灵力干涸,规则紊乱,进入之后,修为全失,唯一能动用的只有肉身之力,那股莫名的波动依旧召唤着我们一步步迈动着僵硬的脚步往禁地深处走,突然……”
小年被大黄吓了一个激灵,他满脸紧张,“突然咋了?”
“突然每个人都双目赤红,一滴滴血珠自皮肤渗透而出,所有人都如同着了魔一般,变得面目狰狞,朝身边之人撕咬,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所有人眼中只有杀戮。”
小年脑补当时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呢?”
“最为诡异的是无论是皮肤渗透出的血珠,还是流淌遍地的鲜血都漂浮而起,化作一道道血雾朝禁地深处心脏跳动的声音飘去。”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外人出现,所有人都在自相残杀,虽然我们在魔兽山谷厮杀不断,但是和当时的场面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所有人疯魔,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不断轰击神魂的心脏跳动声。”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有一颗能够镇守神魂的通灵宝玉,它一直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将我的神魂笼罩,让我在疯魔的同时,能保持灵台一抹清明。在漫天杀戮中,我的神识有一瞬间回归,正是这一瞬间的回归让我拖着重伤之躯,杀出重围,自荒古禁地中逃了出来。”
“虽然死里逃生,但我的伤势极重,神魂严重受创,不得已我选择了涅盘重修,变成了一只垂死的小奶狗,被咱娘给救了。”
小年和大黄自幼一起长大,得知大黄的经历,小年心中满是不忍,他拍了拍大黄的肩膀,“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眉头紧皱,“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大黄晃了晃大脑袋,“谁知道呢?反正恐怖至极。”
突然小年神色一动,“你说,太玄会不会因为荒古禁地才对你出手?”
大黄双眼一眯,冷哼一声,“莫非他们对荒古禁地动了心思?如此才好,我保证他们有去无回。”
小年沉默不语,半晌之后,他想起了什么,“刚才你说你有一块通灵宝玉,给我瞧瞧。”
大黄满脸警惕,“我劝你死了这颗心吧。”
小九从大黄浓密的毛发中探出了小脑袋,它跳到小年肩膀上,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一鼓,一边比划,一边吱吱吱叫个不停,意思是狗狗好可怜。
大黄顿时一脑门子黑线,他娘的,老子竟然被这个小家伙同情了。
它朝吞天鼠龇了龇牙,“小家伙,你这么说话容易挨揍知道吗。”
小年手掌一翻,那方砚台出现在其手中,大黄双眼瞪得溜圆,一把抢了过去,在手中反复观看,“你小子能用雷霆本源换这个破砚台,它到底有啥不凡之处。”
半晌过后,它将砚台扔给了小年,“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啊。”
吞天鼠嗖的一声窜了过来,眼中满是火热之色,吱吱吱叫个不停。
大黄更加迷惑了,再次抢了过来,“我再看看。”
大黄眉心皱成了个大疙瘩,“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它看向小年,“别卖关子了,这破砚台到底有什么玄机?”
“哪有什么玄机,我只是看那老人可怜,发了发善心而已。”
“你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你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小年神秘一笑,手指并拢如刀,指尖金芒吞吐,在砚台上轻轻一划,砚台如同豆腐般被切开。
大黄眼中一亮,“这砚台内果然藏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