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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刮过面颊,却无法冷却萧执心中焚天的烈焰。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咆哮:

抓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而且这一次,朕要让你明白,何为天威,何为永劫!朕要你连逃离的念头,都彻底断绝!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一场无声的生死追逐正在上演。

沈沐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刺痛,却也刺激着他保持清醒。

在老槐树根下找到那套粗糙的侍卫服和出宫令牌时,他的手因激动而微颤。

迅速换下对他来说象征着屈辱的寝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却奇异地带来一丝虚幻的自由感。

令牌紧攥在手,冰凉沉重,是他与外界唯一的勾连。

自由……就在眼前!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几乎要虚脱的身体。

他试图混入巡逻队伍,低头模仿。

但很快,绝望浮现——内力!

那刚被秘药激发的内力,如同脱缰野马,在久旱的经脉中横冲直撞,时滞时奔,根本无法完美收敛气息。

呼吸难免急促,脚步也因内力不均而轻重不一,若是有人对个队伍观察,那这就是一个致命破绽。

更让他感觉绝望的是,强行冲关造成的细微经脉损伤,在亡命奔逃中发作,如细针穿梭,剧痛影响控制。

该死! 他在心中暗骂,这不受控制的力量,反而成了催命符。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焦灼如火燎原。他敏锐的感觉到,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已穿透宫墙,锁定了他。

是影首艮!如影随形,带着猫捉老鼠般的冷酷耐心。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隐约能察觉到,除了艮,还有至少十几道同样隐匿却充满威胁的气息,如同鬼影般缀在后方,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包围圈。

他们都在……像看戏一样看着…… 这种明知被追踪、被围猎却无法摆脱的感觉,比直接的刀剑加身更令人窒息和绝望。

他不能这样随着队伍走,拼一拼,或许就能出去,只要能出去,到了外面的街市,那的人多,到了那,说不定就能逃走了。

他开始拼命回忆地形,专挑窄巷、废院、假山阴影穿梭。

每一次转弯、每一次跃起,都拼尽全力,催谷着不稳的内力,只求一线生机。

汗水浸透侍卫服,寒风吹过,冷彻骨髓。肺部火烧火燎,喉间泛起腥甜。

内力左冲右突,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唯有风声与自己破风箱般的喘息。

不能停……停下就是万丈深渊……回去比死更可怕…… 他咬破舌尖,用剧痛刺激意志。

宫墙外的天空、自由的空气,是仅剩的唯一的支撑。

想起暗卫营的淬炼,想起过往刀口舔血的任务,眼前的痛苦似乎尚可忍受。

至少……他在为自己挣扎…… 这念头给了他微弱的力量。

然实力鸿沟,绝望如渊。

无论他如何变幻方向,利用地形,那股冰冷的杀意和数道追踪的气息始终跗骨之蛆,甚至愈近。

艮如同最高明的猎人,从容欣赏猎物的垂死挣扎,甚至有意无意地驱赶着他,消耗着他的体力和希望。

终于,在拼死跃上一处可眺望宫外的高墙时,内力一阵翻涌,沈沐踉跄一下,险些栽落。

他勉强稳住,贪婪地望了一眼墙外那近在咫尺的、充满生机的街市与天空,巨大的悲怆与不甘汹涌而来。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就在这时,那个九幽地狱般冰冷的声音,悄然响起,精准击碎最后侥幸:

“沈公子,游戏该结束了。”

沈沐浑身剧震,猛地回头。

影首艮鬼魅般立于三丈外枯枝上,黑衣融于暮色,唯有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冷冷俯视。

与此同时,另外十几道黑影如同幽灵般无声地出现在周围墙头,彻底封死了所有退路。

他被包围了…彻彻底底的…

恐惧与绝望攫紧心脏。

实力天堑,无法逾越。

他…插翅难飞…

束手就擒?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牢笼?继续承受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和掌控?不!宁死不屈!

狠厉取代绝望。

纵然是死,也要死在自由路上!

沈沐再次猛咬舌尖,剧痛振神,不顾一切催动所有躁动内力,灌注双腿,转身欲扑向宫墙之外!

这最后孤注一掷的挣扎!

然而,在他发力腾空的瞬间——艮动了!

快逾闪电!沈沐未及看清,只觉后颈一麻,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已精准扼住要害!

力道妙至毫巅,瞬间截断内力流转,令他四肢酸软,却无表面创伤。

“呃啊……”短促闷哼,内力溃散,身体软倒。

下一刻,坚硬手臂强制揽住他的腰,将他如孩童般夹起。

艮身上冷冽冰雪气息扑面,让沈沐彻底坠入冰窟。

另外十几名影卫也悄然围拢,如同默然的影子。

“陛下要见你。”艮声淡无波,身形一闪,如苍鹰掠下高墙,向乾元宫疾驰而去,其他影卫无声紧随。

沈沐被牢牢钳制,动弹不得。

绝望闭眼,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宫外那片模糊的自由光景。

冰冷泪水混着灰尘滑落。

一败涂地。

所有努力、挣扎、希望,尽化泡影。

前方,是比以往更黑暗的深渊,是那被彻底激怒的帝王,难以想象的雷霆之怒。

宫墙阴影飞掠,自由飞速消逝。乾元宫金顶在暮色中逼近,如巨兽之口。

…………

乾元宫寝殿,往日暖阁如坠冰窟。

宫人尽退,赵培远候门外,殿内死寂,唯有沈沐压抑的喘息与炭火爆裂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