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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山怀中搂着杨玉环,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如云的青丝。

发间萦绕着龙脑香与海棠花露混合的气息。

他忽然想起前日在曲江池畔。

她倚着雕栏轻笑时。

鬓边那支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竟比池中涟漪还要动人。

全然未在意官道上的动静。

马蹄声由远及近,却被廊下悬挂的铜铃清脆声响所掩盖。

那铃声本是为驱赶檐下筑巢的燕子,此刻倒成了天然的屏障。

此刻软玉温香在怀,仿佛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杨玉环将脸埋入他胸前,呢喃着前日在梨园新学的曲子。

声音轻柔得像春日里飘飞的柳絮,带着几分慵懒,又似藏着无限柔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转身就见张良娣的贴身宫女捧着锦盒快步走来。

裙裾扫过青砖,扬起细微的尘埃。

那宫女面色潮红,额间沁着薄汗。

屈膝行礼时,鬓边的银钗还在微微发颤。

“摄政王,我家娘娘说有要事相商,请您移步寝宫一叙。”

安倍山挑眉,心中了然。

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想起三日前张良娣跪在他书房时。

眼中含泪发誓要为他铲除异己的模样。

看来张良娣这是把花名册准备好了。

他低头,在杨玉环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等我回来,再陪你听那新曲。”

杨玉环嗔怪地看他一眼,却还是温顺地点头。

起身时广袖轻扬,衣袂间似有暗香浮动。

阳光洒在杨玉环身上,暖得像一层薄纱。

她倚着廊柱目送安倍山远去。

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转眼就到了张良娣的寝宫内。

龙涎香的气息比往日更浓,几乎要将人笼罩。

空气中还隐隐夹杂着药味,那是她产后调理身子的汤药。

她身着一袭石榴红寝衣,正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苍白的脸。

手中捏着一方素绢,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见安倍山进来,她连忙起身,动作太急,险些打翻妆奁。

脸上挤出温柔的笑意:“摄政王来了,快坐。”

声音有些发颤,却又强装镇定。

安倍山在软榻上坐下,目光扫过桌案上的锦盒。

盒面金线绣着缠枝莲纹,边角处还镶嵌着细碎的珍珠,显然是宫中珍品。

安倍山开门见山的说道:“美人儿找我,是为了花名册的事?”

张良娣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点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拿起锦盒递到他面前,锦盒触手生凉。

“摄政王慧眼,臣妾已经按您的吩咐,把暗中支持佋儿亲政的官员,都整理在这花名册上了。”

安倍山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笺。

纸张边缘微微卷起,可见翻阅次数之多。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官员的名字、官职。

甚至连他们私下会面的时间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字迹工整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逐页翻看。

当看到 “中书侍郎张镐”,想起此人常在朝堂上引经据典,驳斥他的新政。

“左金吾大将军陈玄礼”,当年马嵬坡事变的关键人物,此刻掌管着禁军,不得不防。

“右龙武军将军郭曦”,嚣张跋扈,曾当街纵马踏死平民。

“户部侍郎刘晏”,理财能手,若是能为己用该多好。

“内侍监程元振”,宫中眼线众多,是个难缠的角色。

这些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没想到,暗中支持李佋的人,还真不少。”

安倍山轻笑一声,语气却带着几分寒意。

指尖轻轻敲打着纸笺,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连掌管禁军的陈玄礼、郭曦,还有管着内库的刘晏都在其中。看来李佋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张良娣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摄政王,臣妾也是没办法。”

眼中泛起泪光,想起儿子天真的笑脸。

“佋儿年轻不懂事,被这些人蛊惑,才会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哽咽着继续说道:“臣妾也是为了佋儿好,才把这些人的名字整理出来,希望摄政王能看在元辰的份上,从轻发落。”

安倍山合上锦盒,抬头看向她。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美人儿,你有心了。”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是她刚生产完不久,还未完全恢复的痕迹。

“放心,只要李佋安分守己,本王不会为难他。”

话锋随之一转:“只是这些官员,他们暗中撺掇幼帝,意图动摇大唐根基,本王可不能轻易放过。”

张良娣心中一紧,却不敢反驳,只能强装镇定。

“摄政王英明,一切都凭摄政王做主。”

双手紧握,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痕。

安倍山站起身,拍了拍锦盒:“这花名册本王就收下了,美人儿好好休息,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就不打扰了。”

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案上的烛火随之摇曳。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良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满是复杂。

她跌坐在椅子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知道,这份花名册交出去,那些支持李佋的势力就会被连根拔起。

他们母子俩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娘娘,您没事吧?”

侍女上前,担忧地问道。

递上帕子,轻轻为她擦拭眼泪。

张良娣摇了摇头,走到窗边。

望着远处的宫殿,喃喃道:“没事,只要佋儿能活着,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窗外,暮色渐浓,宫墙的影子越拉越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安倍山拿着锦盒,直接回了书房。

书房内弥漫着墨香,案上摊着的舆图还未收起。

他将花名册摊在案上,逐一标记出官员的职位和势力范围。

取出朱砂笔,在关键名字旁重重地画了圈。

手指在 “陈玄礼”、“郭曦” 的名字上停顿片刻。

这两人掌管着长安的禁军,若是贸然动手,恐引发混乱。

“看来,得一步一步来,先从那些小角色下手,慢慢瓦解他们的势力。”

安倍山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叫来心腹侍卫,低声吩咐道:“去查查花名册上这些官员的底细,尤其是他们私下的把柄,越多越好。”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摄政王!”

侍卫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安倍山的影子映在墙上。

显得格外深沉,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