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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慕身形虽不如对方魁梧,仅以单手握刀,力道却远超阿满预料。

先前那一击已震得他手臂发麻,此刻再度交锋,酸麻感竟化作刺痛。

这熊罴般的汉子瞳孔骤缩——

“怎么可能?!”他操着生涩汉话嘶吼。

“怎么可能?!”117野先的惊叫同时炸响。

阿满的膂力素来堪比猛兽,朱慕不仅单臂格挡,竟还能反压一头?!

更骇人的是,阿满分明落了下风!

此人……莫非比熊罴更凶悍?!

野先只觉二十年认知轰然崩塌。他原以为阿满已是人力巅峰,此刻方知自己坐井观天。

“啧啧!”常遇春咂舌摇头,仿佛亲身代入了朱慕的刀锋,畅快得连脚趾都蜷起。

“姐夫若与朱慕较量……”蓝玉忽然发问,眼底燃着兴奋的火苗,“胜负几何?”

常遇春摩挲着下巴:“俺赢不得他——”话锋一转,“可他未必能胜俺!”

要他承认技不如人?

笑话!武者铮铮傲骨,岂是轻易折腰的?

刀光破空!

阿满双臂剧颤,惊怒交加。

朱慕却同样挑眉。

他旋身斩落三名偷袭敌兵,终于正眼打量这个绿睛虬髯的对手。

自热流淬体以来,他的身躯早已突破凡人极限,战场从无一合之敌——

眼前这蛮子竟连挡两刀?

难怪能逼得自己……

朱慕眼底燃起战意。

(合只等亡魂:放屁!你方才明明砍得欢实!)

“报上名来。”他首次开口问敌。

“阿满!”

朱慕险些笑出声。

这算哪门子名号?

“是条好汉。”他刀尖轻点地面,“可愿归顺?”

“呸!”阿满唾沫星子横飞,“狗官休想!”

朱慕微微摇头,环视四周那些被他杀得心惊胆战的步兵,此刻竟连靠近都不敢。他手中关刀直指阿满,冷声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要死的是你!”阿满怒喝一声,策马疾冲,身后五百精锐铁骑紧随其后,气势如虹。

这正是阿满的倚仗。

躲在亲卫阵后的野先长舒一口气,低声道:“有这五百金狮卫相助,个个都是精锐,定能斩杀朱慕。”

“大帅英明。”

“朱慕再强,也不过一介武夫。”

“此人实在凶悍,每次见到他,总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

“确实如此!”

众官兵纷纷附和,朱慕方才的冲杀已让他们心生畏惧。

阿满稍缓马速,待五百骑集结完毕,这才挥鞭冲向朱慕。

朱慕大笑一声,竟对阿满和金狮卫视若无睹,调转马头,再度杀入步兵阵中。

“这贼子狡猾!”野先咬牙切齿。

他明白,朱慕是想利用步兵阻碍骑兵追击。也只有朱慕这等猛将敢如此行事,换作旁人,早已被围剿致死!

朱慕果然如野先所料,专往人多处冲杀,步兵阵型被他搅得大乱,反倒挡住了金狮卫的去路。

乌骓马迅捷如风,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气得阿满怒吼连连,紧追不舍,早将先前的恐惧抛之脑后。

很快,金狮卫被分割得七零八落,阿满身边仅剩四十余骑。

朱慕回头瞥了一眼,无面面具下目光如电,轻轻一拉缰绳,乌骓马默契地放缓了速度。

阿满浑然未觉,只当是人疲马乏,心中大喜,猛拍马臀,再度加速。

转眼间,他已逼近朱慕十步之内。

阿满目光一凝,如同当年雪原猎熊般屏息凝神,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战马飞驰,十步之距瞬息而至,金瓜锤挟着呼啸风声砸向朱慕头顶。

朱慕骤然回首,暴喝一声:“等你多时了!”

他侧身拧腰,身形如满弓骤放,关刀化作一道寒光斜斩而上。

阿满亦豁出全力,双臂筋肉暴起,脖颈青筋毕现,带着玉石俱焚之势迎击。

铛——!

金铁交鸣,阿满虎口迸裂,金瓜锤险些脱手,剧痛之下仍死死攥住兵刃。

刀光一闪,横斩而至。

阿满瞳孔骤缩,暗呼:完蛋了!

数名金狮卫纵马袭来,刀光枪影直逼朱慕。朱慕只得弃了阿满,青龙偃月刀舞作银轮,转眼便将这几人斩 下。

更多金狮卫如潮水般涌来。这些被野先用银钱豢养的悍卒当真凶顽,前赴后继竟无一人退缩。朱慕一时竟被缠住不得脱身。

野先见状大喜,急令道:步兵速上!斩朱慕者连升 ,赏万两白银!此言一出,连他麾下将领都按捺不住,见朱慕似被困住,纷纷策马冲来。

朱慕心跳如战鼓轰鸣,暗中积蓄力量。余光瞥见野先身侧一名威严将领发令,大批官兵便如饿狼扑食般杀来。精锐步兵更从马阵间隙鱼贯而入,压力陡然倍增。

压力愈大,朱慕体内热流运转愈疾。筋骨血肉在这重压之下竟似精铁淬火,愈发强韧。妙极!他心中暗喜。若非有意借这压力锤炼己身,区区金狮卫焉能困住他?

忽闻马蹄声震地,黑旗军铁骑已冲破中军阵线。野先脸色骤变——若让朱慕得援,岂非纵虎归山?全力进攻!他亲自催马上前,声嘶力竭。

朱慕冷眼瞥去,心道:此人莫非是野先副将?倒是卖力得很!

刀枪剑戟如林,将朱慕围得水泄不通。这滔天压力反倒成了磨刀石,将他体内潜能尽数激发。热流奔涌如江河,在重压之下不断突破极限。金铁交鸣声中,他的气势节节攀升。

朱慕的关刀接连斩杀三名金狮卫、六名步兵和两名将领后,动作逐渐迟缓。

他力竭了,快上!

混在人群中的阿满最先察觉朱慕的状态变化。

随着这声呼喊,围攻的官兵猛然收紧包围圈。朱慕顿觉压力倍增,体内仿佛有什么屏障被冲破,狂暴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涌现。

轰!

原本迟缓的刀势骤然加速,化作雷霆风暴。居高临下的红巾军和常遇春四人看得真切——朱慕手中的关刀竟化作银色光球,将四面八方袭来的兵刃尽数吞噬。

上千名金狮卫、步兵和将领将朱慕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那凌厉的刀光如同削皮器般,由内而外层层削去敌军。这般以一敌千的场面,令无数红巾军将领叹为观止。

常遇春彻底熄了与朱慕争锋的念头。蓝玉满脸崇敬,仿佛目睹神迹。阿满的虎口震裂,手臂颤抖——他的金瓜锤在第三次格挡时就被震飞。能硬接朱慕三招不死,已足以自傲。

这般局面并未持续太久。随着黑旗铁骑陆续突破中军,野先亲军顿时陷入内外夹击。战局瞬间逆转,实则不过是换了个挨打的方式。

外围步兵最先溃散,将领们见势不妙纷纷逃窜。唯有金狮卫死战不退,直到——

咔嚓!

关刀拦腰斩过,阿满的上半身栽 下,脏腑洒了一地。作为金狮卫统领,阿满的威信更胜野先。这个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强者,早已成为金狮卫的精神图腾。

阿满阵亡后,金狮卫士气瞬间瓦解。这支本就人数不多的精锐部队,转眼间大半倒在黑旗军和朱慕刀下,余部终于四散溃逃。

大帅快走!一名蒙古将领纵马掠过呆立的野先身旁,嘶声示警。

野先猛然惊醒,面容扭曲地发出一声怒吼:啊——!随即拨转马头仓皇逃窜,临走时甩下一句:阿木,交给你指挥。

戴着金狮盔的阿木先是一怔,继而怒火中烧——这分明是要他当替死鬼!他当即调转马头狂奔,特意选了与野先不同的方向,生怕被主子责骂。

野先跑了!官军败了!这声呐喊如同瘟疫般在黑旗军中扩散。正在厮杀的官兵回头望去,果然不见帅旗踪影,军心顿时土崩瓦解,连濠州城下的四千兵马也溃不成军。

胜了!

虎王 !

朱慕将军 !

城头红巾军的欢呼声震天动地。郭子兴原本欣喜的脸色却在听到这些呼喊后骤然阴沉。

伪装成阿木的野先并未盲目逃窜,而是迂回奔向泗州军阵。此时泗州军正与朱一率领的黑旗军杀得难分高下。可就在野先接近时,整支泗州军突然崩溃——朱慕大破主力的消息传来,朱一抓住战机猛攻薄弱处,终致敌军全线溃退。

黑旗军当真凶悍!野先暗骂一声,只得混在溃军中向泗州城退却。

休走!身后炸雷般的吼声吓得阿木魂飞魄散。回头看见朱慕策马追来,他拼命鞭打战马,却终究敌不过乌骓马的神速。

朱慕目光如电,死死锁住那顶金狮头盔——在他眼中,这就是野先的首级。

乌骓马疾驰如风,转眼间便赶上了前方的阿木。

野先,给我滚下来!

朱慕单手执刀,另一手猛然揪住阿木甲胄上的丝带,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拽起,狠狠摔在地上。

野先,还不速速投降!朱慕的刀锋直指阿木面门。

阿木被摔得头晕目眩,却因朱慕的称呼愣住了。

野先?

不对,我明明是——

该死的野先!你竟敢算计我!

此刻阿木终于明白野先与自己交换头盔的险恶用心,忍不住破口大骂。

马背上的朱慕这才恍然大悟,眼前之人并非野先,不过是其帐下一员将领罢了。

竟被如此粗浅的伎俩所骗!

朱慕心头火起,用刀面重重拍在阿木头上:野先往哪逃了?

哐当一声,金狮头盔应声落地,阿木也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面对朱慕的质问,阿木毫不犹豫地将野先的逃跑路线和盘托出,没有半分迟疑。

野先,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他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意。

朱慕顺着阿木所指方向望去,哪里还有野先的踪影。

也罢!

区区一个野先。

朱慕很快放下此事,转头望向朱一所在之处。

见朱一已击溃泗州兵马,正率部追击,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泗州兵,既然来了,就别想全身而退。

小青沟密林深处。

宋清与宋品席地而坐,身旁几匹战马悠闲地啃食青草。

二人身后,两千精兵静候军令。

这是宋清的嫡系部队,随他投奔朱慕后,此次大战却被安排在此处。

大哥,不知大帅那边战况如何?咱们真能等到溃兵吗?宋品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