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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虽欲隐秘行军,奈何五万大军声势浩大,甫入城便被潜伏的锦衣卫察觉。

朱慕凝视墙上舆图,目光锁定南阳城。

南阳古称宛城,正是当年令曹操痛失爱子曹昂与猛将典韦之地。

此城坐落豫西南,毗邻鄂陕,地势尤为奇特。

三面群山环抱,唯南面开口通向湖北,山峦丘陵占其七分,平原仅得三分,实乃天造地设的兵家要冲。

古人曾赞:南阳乃光武龙兴之地,凭险可守,据野可屯。西接关陕召将士,东连江淮运粮秣,南通荆蜀取货殖,北控三都调援兵。

朱慕暗自思量:若按常法攻取南阳,只怕难上加难。

察罕乃当世名将,南阳又占尽地利,纵使强攻得胜,亦恐伤亡惨重。

他轻抚下颌,查看系统中新增的数万可募兵额(取自脱脱、博罗之役),莫非......又得亲自出马?

此念方起便自行否决。经襄阳一役,再想潜入恐非易事。

这副魁伟身躯太过醒目,纵有易容之术,面对戒备森严的察罕也无十足把握。

果然不出朱慕所料,察罕大军入城后立即全面接管防务,对往来行人严加盘查,凡身长逾六尺者尽数收押。

朱慕无需踏入南阳城内,只需在百米范围内,便能投放兵力。

若兵力充足,他甚至可以从襄阳直接调兵至南阳城内,只需不断招募士兵,搭建人桥即可。

然而,这样会导致兵力过于分散。

距离南阳百米?投兵入城并非难事,只是朱慕无法看清城内情况,若士兵落在屋顶、深坑或被房屋分隔的街道上,兵力分散,易被逐个击破。

或许,直接投放至城墙?

又或者,城门附近?

如今的朱慕已无需隐藏自身的神异之处。

过去遮掩,是因势力未成,羽翼未丰,恐遭群起而攻。

如今他兵强马壮,根基稳固,显露神异反而能震慑人心,提升威望,让观望的义军知晓谁才是值得投靠之人。

朱慕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

襄阳城,一座寺庙内。

这座寺庙百年前曾是中原僧侣的弘法之地,如今却成了藏传佛教萨迦派的道场。

厢房内,灯火微弱。

一名黄衣僧人 凳上。

此人法号惠通,乃大都哈麻家族家庙的主持。

他相貌粗陋,大饼脸,吊梢眉,三角眼,年约四十,短粗的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手中亦捻动麝香佛珠。

惠通对面,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身着鹅黄长裙,云鬓高挽,容貌精致,瓜子脸,凤眸描着玫瑰色眼影,耳垂悬着翡翠月牙耳环。

她身姿高挑,比惠通还高出几分,纤腰翘臀,体态柔美。

“芸娘,朱慕已入城,你该抓紧了。”惠通转动佛珠,眼中杀气隐现,毫无出家人慈悲之态。

芸娘轻蹙眉头:“谈何容易?那位汉王不近女色,府中仅有三位妃子,其中两位还是正妃的通房丫鬟。”

“什么妃子?不过是反贼的婆娘!”惠通冷笑,忽地抬眼盯着芸娘,“朱慕蛊惑人心,让女子抛头露面,伤风败俗,但对女人的 不小,你可别被他迷惑!”

芸娘浅笑:“奴家岂会?只是实话实说,朱慕确实不近女色,奴家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的)“哼,装什么清高,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惠通略作沉吟,又道:“我会派人把朱慕引到明月楼,接下来就看你的手段了。”

芸娘扬起雪白的脖颈,自信满满道:“只要他踏进明月楼的门,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很好。”惠通阴冷地眯起眼睛,“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没有大人就没有你的今天!”

芸娘眼波流转,起身盈盈一拜:“大人的恩情,芸娘时刻铭记在心。”

襄阳知府衙门内。

李文举原是博罗麾下,在艾力达叛乱时险些丧命,幸得汉王大军及时平叛才保住性命,如今已投效汉王,官拜襄阳知府。

这日公务完毕,他回到府中问道:“夫人何在?”

丫鬟答道:“回老爷,夫人正在后院客厅招待客人。”

“哦?是哪位贵客?”李文举颇感诧异。自那场 后,夫人在襄阳的故交所剩无几。

“是明月楼的芸娘姑娘。”

“明月楼花魁?”李文举眉头一挑。他虽不介意夫人与青楼女子往来,却好奇二人如何相识。这芸娘名动襄阳,身价极高,寻常人根本无缘得见。

李文举满腹疑虑地走向内宅客堂。

刚穿过圆洞门,便听见屋内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姐姐,你家老爷整晚未归,你就不怕他在外头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李文举脸色一沉,原本期待见到仰慕之人的雀跃心情顿时消减几分。

紧接着传来李夫人温婉的应答:妹妹休要乱说。老爷近来深受汉王器重,今早差人送信说公务繁忙,在衙门歇了一宿。

芸娘轻笑出声:李大人如今掌管襄阳府,麾下上万差役,想必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自汉王接管襄阳后,任人唯贤,这城池倒是比从前更繁华了。

这番话里对汉王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连远处的李文举都听得真切。他不由暗自得意:这任人唯贤中的贤才,莫非就是指我?

又听芸娘继续说道:妹妹想着改日在明月楼设宴,请李大人赏光。若能邀得汉王殿下莅临,那就更好了。说到此处,她心中暗恼:惠通说的妙计不过如此,到头来还得我亲自出马!

门外的李文举眉头紧锁:这芸娘竟想面见汉王?好大的胆子!

他原以为芸娘意图以色侍君,心中不悦。转念又想:汉王要在襄阳驻跸多时,身边正缺红颜知己。若这芸娘能攀上高枝,自己岂不......

有能力者多怀壮志,李文举亦不甘止步于知府之位。那内阁首辅的宝座,他未尝没有念想。

或许这是个机遇?

堂内见李夫人沉默,芸娘娇笑道:姐姐莫非怕妹妹抢走你家老爷?

妹妹说笑了。李夫人轻声道,我只是顾虑老爷新得重用,若去烟花之地饮酒,恐惹汉王不悦。

门外的李文举捋须颔首——贤妻此言甚善。

芸娘又笑:方才姐姐还抱怨老爷冷落了你,让汉王给他减减担子岂不正合心意?

荒谬!李文举暗自恼怒,方才的仰慕之情荡然无存,重新端起了父母官的架子。

堂中李夫人摇头:妹妹莫要玩笑。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妇道人家不该成为绊脚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李文举面露欣慰。

却听芸娘道:我就知道,姐姐嘴上埋怨,心里巴不得夫君飞黄腾达。要我说啊,权势是男人的 ,而这有权有势的男人嘛......

李夫人轻哼一声,你这人说话越发不着调了。

院外的李文举听得老脸一红,连忙清了清嗓子,夫人,我回来了。

哎呀,老爷今晚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公务繁忙要在衙门过夜吗?堂内一位面容圆润、气质温婉的中年妇人连忙起身相迎,正是李夫人。

李文举朝妻子点头示意,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厅堂,只见一位身着淡红罗裙、云鬓高挽的丽人正亭亭玉立。那女子见他望来,便展颜一笑,莲步轻移间,鬓间金钗微颤,举手投足尽显端庄优雅。

当真是国色天香,名不虚传。李文举心中暗叹,先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姐姐,这位就是姐夫吧?

李夫人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场,连忙介绍:老爷,这位是明月楼的芸娘姑娘。妾身不知老爷今晚回来,特意请她来家中做客。

李文举摆摆手:无妨。

芸娘暗自打量着李文举,心中冷笑:这人表面上一本正经,眼神却与那些来喝花酒的老爷们如出一辙,也是个好色之徒。

姐姐,既然李老爷回来了,妹妹就先告辞了。芸娘临走时又瞥了李文举一眼,暗自思忖方才在院外的对话不知他听进去多少。

送走客人后,李夫人独自返回。李文举好奇问道:夫人是如何结识这位明月楼花魁的?

这话却让李夫人警觉起来:老爷怎知芸娘是花魁?

李文举一时语塞,支吾道:同僚们闲聊时提起过,说她在襄阳城颇有名气。他连忙转移话题:方才你们在聊些什么?

李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丈夫一眼,心知他必是 了谈话,却也不点破,将方才与芸娘的对话娓娓道来。

七日前,芸娘在一家胭脂铺结识了李夫人。这些日子李夫人常常留宿在外,都是芸娘作伴。李夫人忽然问道:老爷,芸娘先前那些话,是不是存了攀附汉王的心思?

李文举颔首道:汉王有 之相,若让她得逞,待汉王得天下时,她便能飞上枝头。

李夫人惊诧道:芸娘竟有这般野心?

李文举嗤笑:她不是说权贵男子在女子眼中如同珍宝么?襄阳城里,还有比汉王更显赫的?

离开李府后,芸娘坐在马车里回想方才的言行,生怕露出破绽。她暗忖:若李文举真如惠通和尚所言心怀大志,应当不会拒绝将与自己夫人交好的女子引荐给汉王吧?

她轻抚面颊,思量着汉王不近女色的传闻是真是假。又想起民间传言汉王乃天神下凡,有真龙护佑,心头不由发热——若能征服这般男子,该是何等快意。

三日后,朱慕拿着请柬面露诧异:李文举邀我去青楼?

蓝玉挠头道:他说汉王近日操劳过度,想请您散散心。说着凑上前嬉笑道:带俺也去开开眼吧,俺姐夫总说青楼是人间仙境呢!

朱慕笑骂:毛头小子凑什么热闹。打发走蓝玉后,他盯着请柬陷入沉思。

蓝玉出门正撞见姚广孝,当即冷哼一声,昂首阔步擦肩而过。自打这小和尚来了后,汉王待他便不如从前亲厚,蓝玉心中不忿,见面不是冷脸就是无视。

姚广孝虽不明就里,却也懒得理会。两个少年就这样互不搭理。

姚广孝进屋后,朱慕将请柬递去:小和尚,你瞧瞧这李文举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