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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牛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笑容却没减,只当是李大夫在安慰父亲,连忙点头应下:“哎!好嘞李大夫,我记住了,一定给我爹熬药,也把您的话带到!”

李莲花微微颔首,没再多言,牵着忘尘转身往巷外走。

落日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忘尘走了几步,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温和笑意的李莲花,看他没什么然后扭头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李莲花低头看他,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像是和忘尘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差不多了。苏晚的仇,王安的贪,还有那批藏起来的官银,线索都串起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镇口的方向,轻声补充了一句,“下一个要找的,该是对应‘钱串串,刀穿腹,算盘碎在柜台后’的地方了。”

当月十五,一轮圆月悬在墨色夜空里,清辉洒遍整个镇子,却没半点往日的热闹。

街上空荡荡的,连狗吠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灯烛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镇上的人都浸在恐惧里,生怕这夜的寂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莲花楼里,烛火轻轻摇曳,李莲花和忘尘吃过晚饭,便让小家伙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搭在脉门上。

这几日,忘尘的修炼进度快得惊人,并非全靠后天努力,更多是因为他体内本就潜藏着一股内力,先前经脉淤堵未能施展,如今经李莲花疏通后,内力如同开闸的水流般顺势运转。

不过片刻,李莲花便收回了手,眼底带着几分欣慰,又藏着一丝谨慎。

忘尘如今已稳稳有了一层扬州慢的修为,若是任由他将体内潜藏的内力尽数转化,突破到三层甚至四层都并非难事。

可他深知揠苗助长的危害,生怕忘尘根基不稳,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只能一遍遍叮嘱他放缓节奏。

他抬手揉了揉忘尘的头顶,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似的赞叹:“你这修炼速度,就连我当年都得自愧不如啊。”

忘尘仰起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得益于扬州慢的滋养,他的嗓子恢复得很快,此刻虽还不能流畅说话,却能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哥……厉害。”

在他心里,能教会自己修炼、护着自己的李莲花,才是最厉害的人。

李莲花被他直白的夸赞逗笑,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随即转头望向窗外。

月色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映出一片银辉,他轻声道:“要到子时了。”

与此同时,镇子另一头的粮铺里,却是另一番慌乱景象。

粮铺老板张老三正蹲在柜台后,双手不停地往布包里塞着银锭和账本,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襟。

他动作又快又乱,碰倒了旁边的米缸,米粒撒了一地也顾不上收拾,只觉得背后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嗒、嗒、嗒——”

极轻的脚步声从粮铺后院传来,落在寂静的夜里,却像重锤敲在张老三的心上。

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瞬间浸湿了前襟,抬手一擦,满手都是冰凉的湿意。

慌乱中,他另一只手猛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攥得指节泛白,指缝里都渗进了冷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几乎要贴到柜台后。

张老三眼里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深吸一口气,猛地攥着匕首转身,朝着声音来处狠狠刺去——可这一刺,却在看清来人时僵在了半空。

眼前站着的是个女人,浑身是血,粗布衣裙被划得破烂不堪,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渗着血珠。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五官被干涸的血污糊住,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翻涌着化不开的恨意,嘴角却勾着一抹诡异的笑,正冷冷地盯着他,像在看一具待宰的尸体。

是苏大娘!

张老三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扑通”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连躲都不敢躲。

他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嫂、嫂子!您听我解释!不、不是我要害您!都是王安!对,全是王安逼我的!嫂子,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么多年我都老实做买卖,还时常救济乞丐,都是为了给您积德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女人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他。她手上的血珠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安静的粮铺里回荡,像催命的鼓点,敲得张老三心胆俱裂。

他只能死死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王安身上,只求能多活片刻。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苏晚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彻骨的阴冷。

话落,她捡起地上的匕首,缓缓举起,寒光在月色下闪了闪,朝着张老三刺去。

“咻——”

就在这时,一枚铜钱突然从门外飞来,精准地打在苏晚的手腕上。

她吃痛,匕首脱手,“哐当”一声钉在旁边的米缸上。

苏晚猛地扭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粮铺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温和的轮廓。

她皱紧眉头,视线扫过还在磕头的张老三,以为是他提前找好的帮手。

可张老三此刻吓得魂不附体,连头都不敢抬,哪里像是有准备的样子?

门口的两人,正是李莲花和忘尘。

其实最初,李莲花以为“钱串串,刀穿腹,算盘碎在柜台后”的童谣,指向的该是当铺或钱铺。

直到前几日,他在街角听到几个乞丐闲聊,说起粮铺的周有为是个难得的大善人——不仅时常给他们送米送面,就连街坊买粮,他也总会多舀一勺。

也是这闲聊,让李莲花留了心。他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周有为每次做善事,都会特意提一句“我这是积福”,甚至在粮袋上悄悄印下一个“苏”字。

这般刻意的“积德”,反倒透着心虚。

李莲花这才恍然——除了王安,当年参与逼迫苏晚母女、知晓官银线索的,还有这个看似和善的粮铺老板周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