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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在密室的石凳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找到的那封信,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

既然已经确定“怀玉”就是忘尘,那这隐宗深处,必然藏着关于他身世的秘密,或许还有记载着他体质由来的典籍。

他抬眼看向仍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模样的忘尘,嘴角几不可察地牵了牵,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行了,别跪着了,快起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忘尘猛地抬头,见李莲花脸上虽没什么笑意,语气却已缓和,眼角瞬间亮了起来。

嘴角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太阳。“好的哥哥!”他麻利地爬起来,几步跑到书架旁,眼睛亮晶晶地开始翻找,仿佛刚才那个惶恐不安的少年只是错觉。

李莲花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转身投入到寻找中。

这密室里的卷轴堆积如山,密密麻麻摆满了整个空间,若是一一细看,怕是三天三夜也看不完。

而且这些信息太过庞杂,从江湖秘闻到达官显贵的私隐,无所不包,一旦泄露出去,不知会牵连多少门派,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看卷轴外面的标签,能省些时间。”李莲花提醒道,他自己则目光锐利地扫过书架。

手指偶尔在某个卷轴上停顿片刻,又很快移开。

忘尘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学着看标签,果然效率快了不少。

就在忘尘专注于翻找时,李莲花的手触到了书架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他心中一动,轻轻一按,暗格应声弹开,里面放着一个泛黄的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标记,空白得有些诡异。

他抽出里面的信纸,只扫了一眼,脸色便骤然一变,握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信是隐宗宗主柯淮奕所写,字迹阴鸷,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景年言,长生之血需至亲心头血引之,吾儿降生那日,便是药人起始之时。二十年,百余个‘失败品’,终得此子,待化其内力,吾便可永寿。”

短短三行字,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李莲花心上。他猛地扭头看向忘尘。

那个正拿着一卷《岭南异草录》看得入神的少年,眉眼温润,眼底澄澈,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原来,忘尘竟是柯淮奕的亲生儿子。

那个将他当作药人,折磨了他十几年的疯子,他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凶手。

李莲花迅速将信折好,塞进怀里,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走到书架旁,目光落在忘尘身上,心里反复掂量着——该不该让他知道这残酷的真相?

忘尘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疑惑地眨了眨眼:“哥哥,怎么了?”

李莲花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波澜,指了指密室深处的通道:“没什么。这密室的卷轴大多是些寻常见闻,用处不大。通道看起来还没到头,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忘尘听话地点点头,把手里的卷轴放回原处,嘟囔道:“可不是嘛,我刚才看到一卷,居然记着城西张屠户家的猪下了几头崽,真是奇怪。”

李莲花笑了笑,拿起火折子:“走吧。”

他心里清楚,这里绝非寻常的信息库,而是隐宗布下的情报网核心。

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记载——谁的小妾与侍卫私通,哪个门派的弟子嗜赌成性,甚至哪家商铺的掌柜好杯中物,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一旦被有心之人掌握,轻则颠覆一个门派,重则动摇一国根基。所谓“蚁多咬死象”,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两人沿着通道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隐约能听到水滴落在石地上的“滴答”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透出一丝光亮,再往前几步,竟是一个出口。

踏出通道,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被群山环抱的谷地,一条清澈的河流穿谷而过,岸边草木葱茏,与隐宗那片阴森的建筑判若两地。

“这里……”忘尘忽然怔住,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又很快变得清晰,“哥哥,我来过这里!”

李莲花挑眉:“哦?你记得什么?”

“我好像被人扛着跑过这里,”忘尘指着那条河,语气肯定。

“我记得这条河,水很清,当时还看到水面上漂着花瓣。”那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亮色,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走,去河边看看。”李莲花点头,带着他往河边走去。

而此时,隐宗大殿外的拓宏终于醒了过来。

他伸了个懒腰,揉着发僵的脖子,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做梦都在抓小偷。

他打了个哈欠,打算下山去镇上找点吃的,刚走到山脚下,就发现镇子上多了许多生面孔。

个个腰间配着兵器,眼神警惕,其中几个穿着黑衣、腰佩金鹰令牌的,赫然是金鸳盟的人。

拓宏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过来——这些人定然都是冲着“怀玉丹”来的!

凭他一个人,绝不可能应付这么多势力。

他立刻收起腰间的百川院腰牌,转身就往隐宗跑。

回到隐宗,他从怀里摸出一只信鸽,这是百川院特制的信鸽,能最快将消息传回总坛。

他匆匆写了张字条,绑在鸽腿上,看着信鸽扑棱棱飞走,才松了口气。

只是转念间,他又想起了那个叫忘尘的少年。

那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若是真有本事,说不定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

另一边,李莲花和忘尘沿着河岸找了半天,除了山石草木,连个山洞的影子都没看到。

李莲花扭头看向忘尘:“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记忆?比如什么特别的树,或者石头?”

忘尘皱着眉头,努力回想,那些记忆碎片像散落的珠子,很难串起来。

他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前走,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棵巨大的树,开满了粉色的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远远望去,美得像在梦里。

“哥哥!”他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有一棵很大的树,开着粉色的花,像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