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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压在左腿上,传来阵阵钝痛。黄巢睁开眼,四周是崩塌的祭坛废墟。他试着移动身体,左腿被巨石卡住无法动弹。 玄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弱得几乎听不清。“你醒了。” 黄巢转头看去,青玉笛碎片悬浮在半空中,玄音的残魂淡得几乎透明。他伸手抓住碎片,触手冰凉。 “我的时间不多了。”玄音的声音断断续续,“去皇城地宫...那里有...”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没入碎片中。青玉笛碎片的光芒也随之暗淡。 黄巢握紧碎片,另一只手用力推开压在腿上的石块。左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鲜血已经浸透裤管。他撕下衣襟,简单包扎伤口。 这时他发现掌心的玄甲金虫印记变成了暗红色。印记微微发烫,与往常的冰凉触感不同。 远处传来号角声,那是朱温叛军在集结。黄巢撑起身子,左腿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捡起一根断裂的石柱作为拐杖,踉跄着朝皇宫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他必须尽快赶到皇城地宫,玄音用最后的力量给出的提示一定至关重要。 穿过废墟时,他注意到几个黑影在远处闪动。那些人身穿玄天宗服饰,正在暗中观察祭坛崩塌后的情况。黄巢压低身子,借助残垣断壁隐藏行踪。 左腿的伤势严重影响了速度。按照这个进度,不等到达皇城地宫就会被叛军发现。黄巢靠在一堵断墙后稍作休息,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 掌心的暗红印记突然传来灼热感。他低头看去,印记似乎在微微蠕动。一股陌生的力量顺着经脉流动,左腿的疼痛竟然减轻了几分。 这变化让他警惕。玄甲金虫从未有过治疗伤势的能力,这种异变很可能与祭坛崩塌有关。 他继续前进,刻意避开主干道。长安城内一片混乱,叛军正在各处搜捕黄巢旧部。偶尔能听到士兵的呼喝声和百姓的哭喊声。 在一个拐角处,他险些与一队叛军迎面撞上。及时躲进一间破屋才避开搜查。屋内有个老妇人正在收拾行李,看见他时吓得缩在角落。 “别出声。”黄巢低声道,“我马上就走。” 老妇人颤抖着指指他的腿,“你...你在流血。” 黄巢这才发现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老妇人从包袱里取出一卷干净布条递过来,“用这个吧。” 他接过布条重新包扎。老妇人小声说:“叛军在抓黄巢的人,你快点逃吧。” 黄巢没说话,系好布条后起身离开。在门口他停顿片刻,“多谢。” 走出破屋,叛军已经远去。他加快脚步,左腿在新布条的包扎下似乎好了些。 越靠近皇城,巡逻的叛军越多。他不得不绕远路,从一些偏僻小巷穿行。这些小巷里挤满了逃难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惶恐。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被迫停下。一队叛军正在盘查过往行人。黄巢躲进一堆杂物后面,思考着绕行的路线。 掌心的印记又传来灼热感。这次伴随着一种奇特的感知,他能清晰察觉到周围每个人的位置。就连隔着两堵墙外的叛军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知能力是以前没有的。黄巢小心地测试着,发现能感知到方圆百米内的所有动静。他借此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径,顺利绕过了盘查点。 皇城的轮廓已经可见。但正门有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进入。黄巢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条密道,那还是他刚占领长安时偶然得知的。 密道入口在皇城西侧的一口枯井下。他来到枯井旁,确认四周无人后攀着井壁向下。左腿在用力时仍然作痛,但已经能够忍受。 井底果然有个隐蔽的洞口。他弯腰钻进去,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内漆黑一片,只能摸索着前进。 掌心的印记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这光芒刚好照亮前路,黄巢不禁皱眉。玄甲金虫的变化越来越明显,这不知是福是祸。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他用力推开,门后竟然是皇城的地下水道。按照记忆,从这里可以直达地宫入口。 水道内积水很深,他不得不涉水前行。水很凉,伤口浸在水里又开始作痛。但此刻已经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向前。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台阶。拾级而上,又是一扇石门。这扇门上刻着奇怪的纹路,与他掌心的印记有几分相似。 他试探着将手掌按在门上。印记突然发烫,门上的纹路亮起红光,随后石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向下的阶梯,深不见底。这就是皇城地宫的入口。 黄巢站在入口处犹豫了片刻。左腿的伤势需要及时处理,而地宫内不知还有什么危险。但玄音用最后生命传递的信息,一定事关重大。 他最终迈步踏上台阶。阶梯很长,仿佛没有尽头。黑暗中只有掌心印记的红光指引方向。 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阴冷。他能感觉到某种力量在召唤,与玄甲金虫产生共鸣。这种共鸣比在祭坛时更强烈,仿佛回到了本源。 终于到达底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中央有个祭坛,与他之前见过的那个很相似,但规模更大。 祭坛上悬浮着一个光球,光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黄巢走近些,发现光球内是一枚虫蛹状的物体,与他体内的玄甲金虫一模一样,只是体积大了数倍。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黄巢迅速躲到一根石柱后。 几个玄天宗长老走进地宫。为首的白发老者看着祭坛上的光球,语气沉重,“封印松动了,必须尽快加固。” 另一个长老叹气,“可是玄音已经...我们缺少青玉笛的力量。” “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若是让这东西完全苏醒,天下就完了。” 黄巢屏住呼吸。原来玄天宗一直在暗中守护这个地宫,而祭坛上的光球似乎与玄甲金虫有直接关联。 掌心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谁在那里?”玄天宗长老立刻警觉。 黄巢从石柱后走出。几个长老看到他都很震惊,特别是注意到他掌心的暗红印记时。 “你...你的印记变色了。”白发长老神色凝重,“祭坛崩塌时发生了什么?” 黄巢简单叙述了经过,但隐瞒了玄音残魂最后提示的部分。他指着祭坛上的光球,“那是什么?” 长老们交换眼神,最后白发长老开口,“那是玄甲金虫的母体。你体内的子虫只是它的一部分。” “母体?” “没错。玄甲金虫是上古魔神蚩尤的精血所化,母体一直被封印在此。子虫择主而附,赋予力量的同时也在收集宿主的生命精华,最终反哺母体,助其苏醒。” 黄巢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变化,从获得力量到逐渐失控,原来都是这个循环的一部分。“所以我也只是个容器?” “不,你不一样。”另一个长老插话,“你的印记变色了,这说明母体对你的控制减弱了。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 白发长老点头,“如果你能抵抗母体的召唤,或许能打破这个循环。但过程会很危险,你可能失去所有力量,甚至性命。” 黄巢看向祭坛上的光球。体内的玄甲金虫在躁动,渴望与母体合一。但同时又有另一种力量在抵抗,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意志。 远处隐约传来叛军的号角声。朱温的军队正在逼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做出选择。是冒险尝试摆脱控制,还是继续这样下去,最终成为母体苏醒的养料。 掌心的暗红印记微微震动,仿佛在提醒他什么。黄巢想起玄音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有关切,也有期望。 他向前迈出一步,走向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