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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篡改山海经 > 第130章 诅咒加身 箱染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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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根之母彻底崩解的轰鸣尚未完全平息,裂谷底部的空间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漫天飘散的魂屑如同灰色的雪,缓缓沉降,覆盖在扭曲的菌藤残骸与冰冷的金属碎片上。那乳白色光晕中的前世骸骨静静矗立,眉心的灵光微弱却稳定,仿佛完成了最终的守望。空气中残留的能量乱流像垂死的蛇,偶尔窜动一下,发出噼啪的微弱声响。

然而,胜利的短暂曙光还未及温暖身心,一股更阴冷、更粘稠的不安便如潮水般漫上心头。那不仅仅是魂能逸散带来的虚无感,更有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仿佛沉淀了万古岁月的怨毒与诅咒。这是腾根之母被无魂之木与忘川石联手净化时,其核心深处积攒的、对所有“档案携带者”乃至整个生者世界的最后恶意,如同垂死凶兽喷出的饱含剧毒的吐息,并未完全消散于天地,反而在失去主要载体后,如同寻找宿主的幽灵,盘旋凝聚,最终寻到了新的依附目标。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悬浮在半空、刚刚强行吸收了海量怨念核心的铅灰色箱子。

它表面的狰狞裂纹似乎暂时停止了蔓延,但原本幽蓝色的、带着科技质感的微光却彻底被一层不断蠕动、变幻的暗紫色泽所覆盖。那色泽深沉如凝结的污血,又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痛苦扭曲的亡魂面孔在其中挣扎、沉浮,发出无声却能扰动心神的尖啸。箱子不再发出任何运算的嗡鸣或提示音,只是静静地悬浮着,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死寂,仿佛变成了一块浓缩了无数绝望与恶意的、不祥的墓碑。连周围的光线靠近它,都似乎被微微扭曲、吞噬,使其所在的一小片空间显得格外黯淡。

“箱子…它…”苏弥强撑着无魂之木站起身,身体依旧虚弱得像被掏空,灵魂层面的撕裂感阵阵传来,如同有细小的冰碴在意识中刮擦。她看着那彻底变了模样的箱子,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浸透了冥河寒水的巨石,沉甸甸的,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念想,是与她命运交织最深、承载了无数秘密与希望的伙伴,此刻却被如此污秽、怨毒的气息浸染,如同明珠蒙尘,宝刃锈蚀。

陆离眼中数据流艰难地流转,试图扫描箱体状态,但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片混乱的杂音和大量标红的错误代码,甚至偶尔闪过几帧扭曲破碎的亡魂面孔虚影。“结构完整性暂时稳定在百分之三十九…但内部核心能量场已被未知高浓度怨念污染…深度渗透…性质判定…‘诅咒残留’…其能量签名与腾根之母本源意志高度同源,并产生了某种不可逆的共生…”他的声音带着系统过载后的沙哑与滞涩,金属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过,试图构建新的分析模型,却屡屡失败,“它正在成为一个…活跃的、高度不稳定的诅咒载体。其散逸波动…对常规能量场及生命体精神稳定存在持续负面影响。”

就在这时,那暗紫色的箱体表面,那些蠕动的光泽猛地向内一缩,仿佛完成了某种凝聚,随即如同拥有生命的邪恶触须般,蜿蜒爬行,自主勾勒出一道道扭曲、邪异、不断微微搏动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雕刻或烙印,更像是从箱体内部最深处生长出来,如同寄生的黑色藤蔓,又像是某种古老而恶毒的诅咒符印,深深嵌入其结构,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与排斥感。

【警告!检测到高维诅咒法则绑定…目标单位:便携式多元信息接口(箱子)…状态:怨念萦绕(深度)…定义:不祥之物…】一行断断续续的文字,竟从那被污染的屏幕深处,艰难地穿透翻涌的暗紫色光芒,扭曲地显现出来,字符边缘还带着丝丝黑气,随即又被更浓稠的污秽能量淹没,屏幕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暗紫。

“诅咒…他娘的…”雷烬单臂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独眼警惕地盯着那布满诡异黑色纹路的箱子,仿佛在审视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他完好的左臂上,暗金光芒已黯淡到几乎熄灭,臂甲裂纹遍布,如同干涸大地。虽然腾根之母已毁,孢子侵蚀消退带来一阵虚脱般的轻松,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压力正从那个方向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让他新生的、专注于精准控制的能量核心都感到运行滞涩,本能地涌起强烈的排斥与战斗欲望,尽管对手只是一个静止的箱子。“这玩意儿现在看起来,比刚才那堆蠕动冒泡的肉瘤子还让人心里发毛!拿在手里跟揣了个随时会炸的怨气罐子似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粗粝却精准的直觉,那沉寂的箱子突然极其轻微地、自发地震颤了一下,幅度很小,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内部摩擦感。

紧接着,一道极其细微、却尖锐得如同生锈铁钉刮擦灵魂骨髓的嘶鸣,毫无征兆地在三人的意识深处直接响起!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而是一段充满了极致痛苦、扭曲憎恨与毁灭一切欲望的恶毒意念碎片,强行塞入了他们的感知!

“窃贼…悖逆者…皆当湮灭…魂火永熄…”

“归墟…终至…万物…同寂…彼岸…无光…”

冰冷的、充满歇斯底里恶毒的呓语如同毒蛇般一闪而逝,持续时间极短,却让苏弥瞬间脸色煞白如纸,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踉跄了一下,若非及时用无魂之木死死撑住地面,几乎再次软倒在地。她脑海中那块本就因多次献祭、消耗而变得脆弱的记忆空洞,仿佛被这诅咒的余波狠狠撞击,传来阵阵剧烈的眩晕与撕裂般的刺痛,一些模糊的、关于实验室仪器的操作画面边缘甚至出现了裂痕。

雷烬也是闷哼一声,独眼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久违的、近乎本能的暴戾凶光,额角青筋跳动,完好的左手瞬间握紧,暗金能量下意识地想要爆发反击,但那股情绪很快又被遗忘仇恨后的茫然空洞所压制,只是额角渗出的冷汗更多,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陆离周身的能量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如同受到干扰的全息投影,眼中奔腾的数据流出现了短暂的、大面积的乱码和雪花,系统日志瞬间被上百条“未知精神污染冲击”、“逻辑核心受到干扰”的警报刷屏。

这还仅仅是箱子无意识散发出的、微乎其微的一丝外溢影响。

“它散发的精神污染波段…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和针对性…尤其是在情绪波动或精神力虚弱时…”陆离迅速调动资源,强化自身的逻辑防火墙与信息过滤器,声音比以往更加冰冷刻板,仿佛以此对抗那无形的影响,“长期携带…恐会对持有者心智造成渐进式侵蚀,诱发负面情绪,干扰判断…甚至…运气层面,也会受到不可预知的、偏向恶性的扰动。”

运气?苏弥看着那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恶意的箱子,心不断沉向冰冷的深渊。母亲温柔的笑容、实验室里彻夜不熄的温暖灯光、还有…还有那份被她亲手献祭的、收到录取通知书时难以言喻的、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狂喜…这些温暖的、支撑着她一路走来的记忆碎片,在此刻这浓郁得几乎实质化的诅咒气息对比下,显得如此遥远、脆弱而不真实。而箱子,这个承载了她过去与现在无数秘密、泪水与挣扎的造物,却变成了不详与灾厄的源头。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混杂着魂屑焦糊味与若有若无诅咒腥气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近乎残酷地压制住翻涌的情绪。不能放弃它。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母亲唯一的遗物,是她与那个模糊故乡最后的联系,更因为…它内部可能还封存着关于“方舟”、关于“归墟”、关于前世自愿牺牲的更多真相,以及…可能救治小悟的关键信息或手段。它既是诅咒的容器,也依然是希望的棺椁, albeit now nailed shut by venomous spikes.

她颤抖着,伸出依旧冰冷麻木的手,不是去直接触碰那布满搏动黑色纹路的箱体——那无异于将手伸向毒蛇的吻部——而是悬停在它的上方。指尖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仿佛能冻结血液、污染灵魂核心的阴寒诅咒之力,如同针尖般刺刺着她敏感的神经末梢。

就在这时,她心口那片得自钟山烛龙的逆鳞,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时间流转意味的温润感,如同一滴暖墨滴入冰水,试图驱散那股寒意。与此同时,一直紧握在另一只手中的无魂之木,那万法不侵的“空无”领域也自发地微微荡漾开来,形成一圈无形的屏障,将试图顺着她精神连接蔓延过来的丝丝诅咒寒意隔绝、驱散,如同磐石抵御着污浊的浪潮。

这两股力量,一者涉及时间本源,一者绝对“空无”,似乎对那源自怨念与死亡的诅咒有着本能的排斥与一定的抵御效果。

苏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尝试理解甚至控制这诅咒。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无魂之木的“空无”气息,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凝成一道细若发丝的透明波动,缓缓靠近箱体表面一道相对细小的、仿佛刚刚形成的黑色纹路。

“滋…”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异响。那缕“空无”气息与黑色纹路接触的瞬间,纹路仿佛被投入烈火的活物般猛地扭曲、收缩了一下,颜色似乎淡化了一丝,像是被短暂“净化”了一小块。但下一秒,更多的、更浓郁的、如同粘稠原油般的暗紫色怨念能量从箱体内部汹涌而出,迅速修复了那细微的损伤,甚至反击般试图缠绕、侵蚀那缕“空无”气息,将其同化吞噬。

苏弥闷哼一声,感觉精神力像是被狠狠咬了一口,赶紧切断了那丝联系,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虚弱的冷汗。不行,无魂之木的力量虽然位阶极高,能隔绝和一定程度上净化诅咒,但箱体内的怨念总量太过庞大,且已与它的核心能量场深度纠缠,几乎融为一体。强行净化,如同试图用一杯清水去净化一池墨汁,不仅效果微乎其微,恐怕还会引发更强烈的能量冲突与反噬,甚至可能导致箱子内部结构彻底失衡,完全崩毁。

似乎是被她这试探性的、带着“净化”意味的举动再次激怒,箱体表面的黑色纹路骤然同时亮起幽暗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光芒!一道道纹路如同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搏动得更加有力。

这一次,不再是散逸的精神污染,而是一道更加清晰、更加执拗、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阻隔、带着某种特定指向性和强烈诱惑力的冰冷意念,如同精准制导的箭矢,直接锁定了苏弥的灵魂核心,无视了无魂之木的微弱隔绝,狠狠凿入她的意识海最深处!

那是一个不断重复、循环往复,充满了无尽扭曲眷恋与冰冷死亡气息的低语,仿佛来自九幽最底层的召唤,又仿佛源自她手中这布满诅咒的箱子内部,那个被怨念充斥的核心:

“…回来…”

“…回到…幽都…”

“…此地…方为…汝等…最终…归宿…”

“…归来…”

这低语不带有直接的、狂暴的攻击性,却蕴含着一种更深层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召唤与诱惑,如同在沙漠中濒死之人看到的幻影清泉,又像是在她灵魂上打下了一个冰冷的、无法磨灭的标记,不断提醒着她,幽都…那片亡者的国度,与她之间,似乎因为那张强行获取的“死亡证明”,因为这承载了腾根之母滔天怨念的箱子,产生了一种无法摆脱的、致命的、如同宿命般的联系。

苏弥猛地收回手,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烫到,背脊瞬间被一层冷汗彻底浸湿,冰凉地贴在皮肤上。她看着那再次缓缓恢复沉寂、却依旧散发着不祥波动的箱子,它表面的暗紫色光芒和搏动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的呼吸,而那“回到幽都”的低语,却如同最恶毒的魔咒,在她脑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不断回响的烙印。

诅咒,已如附骨之疽,与这承载着过往希望与未来秘密的箱子,彻底融为一体,难分彼此。前路通往昆仑,而幽都的阴影,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相随。这份“不祥”,他们必须背负,直至找到化解之道,或者…被其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