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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市里来了一支考古队,要在我们这儿做考察,我阿爹是联络员,就帮他们安排住宿和向导。”

“他们待了多久?”

吴斜一边玩手指一边低头思索,继续问阿贵。

“六七个月。”

听到这个时间,吴斜和白鳏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哥。

阿贵接着说:“他们平常也就山里山外来回跑,也没出什么事。”

忽然,阿贵神情一变,有点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说:“怪就怪在那个女的……她和向导说,要每隔三天进一次山。”

“还特地交代,不能早,也不能晚。”

“那向导一开始就每三天进一次山,也没发现什么。

可有一次……他要去帮亲戚打草,心想早一天去应该没事。”

“结果那天一到营地……”

他语气越来越沉,简直像在讲鬼故事。

几个人都被吸引住了。

白鳏抓了把瓜子,聚精会神地听。

“那向导发现营地里一点人声都没有,就像所有人都人间蒸发了!后来他在附近转了一圈,还是没见人影。”

“他不敢进营地里看,就在外面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人。”

“向导一直看不到人,吓坏了,也不敢跟别人说,就一个人去找,在附近山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

“但奇怪的是,第二天他又去了营地——哎,怪了,那些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到这里,白鳏眯了眯眼。

所以这里就是换人的地方吧?吴三胜让假的考古队员把真的换走。

嗯,挺合理的。

他早知道陈文静被喂了尸螫丸,但细节不太清楚,毕竟当初看电视也就图一乐。

一旁的胖子表情古怪,搂着阿贵叔的肩膀,阴阳怪气地问:“真有这么邪门?”

“那向导啊,就觉得是不是山神作怪,一直不敢说,等考察队走了,才把这事告诉村里人。”

“来来来,喝杯酒压压惊。”

胖子眯着眼, 杯递给阿贵叔。

看他喝了口酒,胖子又靠回一边继续发呆。

他至今仍记得白鳏的嘱咐,要把这老头灌醉,但也明白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有事相求时就喊“胖爷”

,没事的时候就喊“胖子”

,甚至是“死胖子”

呸!死渣男!胖子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继续等待机会。

阿贵喝了口酒,擦了擦嘴,又说道:“这张照片是考察队离开时留下的,我阿爹因为接待工作做得好,后来还当上了村官,嘿嘿。”

说完,阿贵叔抬头问云彩:“云彩,写了多少字了?”

云彩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阿贵叔,随后皱起眉头,嘟着嘴数了数手指。

白鳏立刻装作没听见,仰头盯着天花板。

小哥因为戴着兜帽,也看不清表情。

吴斜更是蹲在地上系鞋带。

看到几人的反应,阿贵叔转头一看,只见胖子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他尴尬地笑了笑。

一旁的白鳏起身问:“厕所在哪?”

“我也去我也去!”

胖子瞬间弹起来,丝毫没有醉意,两人一起朝屋外走去。

他们找了个角落,站在大树下“施肥”

吴斜也跟了过来,站在两人旁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胖子吹着口哨,身子扭来扭去,白鳏嫌弃地喊道:“别乱动!!!你都溅到我脚上了!!!!”

“放屁!”

胖子立刻反驳,“乌漆嘛黑的你能看见个啥!”

“我穿的是五分裤和人字拖!!!”

一旁的吴斜补刀:“胖子肯定是喝多了,不用怀疑!”

“扯淡,胖爷我的酒量可不是盖的!上次咱俩喝了多少箱?”

白鳏拉上裤链,摇了摇头:“别的我都记不清了,就记得那天喝酒时,地上本来有三十九个瓶子,你一个踉跄爬起来,就只剩三十八个了!”

吴斜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表情古怪地看向胖子:“你……挺会玩啊!”

“阿西吧!!!狗白鳏受死吧!今天胖爷我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孽!!!”

说着,胖子伸手就要锁白鳏的脖子。

白鳏惊恐地躲开:“别拿你摸过那啥的手碰我!!!!天真救命啊!!!胖子疯了!!”

一旁的吴斜打了个寒颤:“得了吧,我就算想救,也得敢救你啊!”

胖子露出邪恶的笑容,一把搂住身边的吴斜,得意地看向白鳏:“看到没?这就是咱小天真,谁也不帮。”

吴斜被胖子搂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胖子,你刚才是用哪只手扶我的?”

“右手啊!”

胖子眨眨眼,一脸不解:“怎么啦?”

吴斜站在原地,身体一僵,伸出手左右比划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胖子你坑我!!”

“哎呀,被你发现啦?”

胖子缩了缩脖子,赶紧松手转身就跑。

忽然间,胖子像是注意到什么,目光紧紧盯向不远处一座小阁楼。

原本冲上来想抓住胖子,让吴斜收拾他的白净,刚按住他,就听见胖子喊道:“塌肩膀?”

白净环顾一圈,疑惑地问:“在哪?”

“那儿!”

胖子抬手一指,吴斜和白净同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肩膀塌陷、穿着黑色兜帽衫的男人正站在远处。

那人一见胖子的手势,立刻转身逃走。

白净松开胖子,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这时,院门口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是云彩!

胖子和吴斜心里一紧,他们本是伪装成来考察的老板,要这么早暴露就麻烦了。

两人连忙看向白净的方向,只见他猛地急停,脚尖踢到一块石头,整个人腾空飞起。

他在空中还面带笑意,姿态优雅地朝云彩挑了挑眉。

随后,胖子和吴斜只看到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

两人举起来的手慢慢放下,嘴角抽搐,赶紧快步跑过去。

云彩茫然地看着那片晃动的草丛,又看看胖子和吴斜:“这……?”

胖子赶紧解释:“他啊?他就是有点特殊爱好,喜欢钻草丛!别管他,云彩妹妹,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煮点醒酒汤?”

云彩望了望草丛,转头对胖子说。

吴斜摇摇头,微笑说道:“不用了,这点酒对胖子来说就是润喉,根本没醉。

我们在这聊会儿天,你先回去吧。”

“哦。”

云彩点点头,眼神古怪地又看了一眼草丛,转身走回家。

两人见云彩走远,赶紧钻进灌木丛,把躲在里面的白净拉了出来。

“你没事吧?”

吴斜看白净一脸灰头土脸,差点没忍住笑。

一旁的胖子走过来,伸手替他拍掉身上的灰:“看来,那家伙还没死?”

白鳏站在边上,感觉到胖子那只毫不留情的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也跟着点头:“对,而且看样子身手还挺利索的。

从照片上看这人到现在估计也有六七十岁了吧?”

“差不多。”

吴斜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老式黑白照片,因年代久远,纸面已经发黄。

胖子认真端详照片,回想了一下,更加确定那就是塌肩膀本人。

两人几乎一模一样。

三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走进屋里,各自回房,准备明天去看看照片上那座高脚楼。

时间缓缓流逝,白鳏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听着屋外的动静渐渐安静,阿贵叔和他女儿也都休息了。

就这么睡到第二天早上,白鳏睁眼看向窗户,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映出一道淡黄色的光晕。

他起身活动了下肩膀,拿出背包,将里面的袖剑取了出来。

这段时间他都穿短袖,不太方便佩戴袖剑。

仔细研究了一下袖剑护腕的结构,他眉头一扬——这玩意儿其实也可以绑在腰上,对吧?

说做就做,他伸手拆下袖剑和护腕上的绑带。

两块皮革平摊在床上。

他将皮面贴在后腰比了比,感觉刚刚好。

袖剑可以呈“x”

形交叠固定在后腰,这样既满足穿短袖的愿望,也实现了随身带武器的需求。

完美!奈斯!

绑好袖剑套后,他扭了扭腰,一点阻碍感都没有。

他满意地点点头,手中的袖剑翻飞几下,利落地 后腰的卡槽。

一连串帅气的动作,连他自己都觉得酷到不行。

适应之后,他套上t恤,试了试抽出袖剑的感觉。

仔细调整了一下位置,确认一切就绪,他走到胖子床边,大喊:“儿子~儿子~?我是你爸爸——”

胖子一个哆嗦,浑身肥肉直抖,惊恐地望向嬉皮笑脸的白鳏。

他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真是我爹来找我了!”

“起来了,今天得去上面看那个高脚楼。”

“嗯——”

胖子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全身像触电一样抖个不停。

床被他压得吱呀作响,白鳏真担心这床会塌。

看着他那身肥肉乱颤的样子,白鳏实在忍不住,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小哥倚在栏杆旁,双手随意搭着,目光平静地环顾四周。

不用想也知道,他依然什么都没记起来。

“吴斜去哪儿了?”

白繇走到小哥身边,也把手搭在栏杆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小哥微微抬头,用下巴朝前方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