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巨蟒身形庞大,本就容易成为目标,加上赵某庞大的体躯,在这样狭窄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开。
几人像放风筝一般,从树林打到山边,又从山边打到河边。
白鳏一直坚持着,其他几人轮流休息。
吴斜在一旁看着他们,紧紧握住了拳头。
此刻他内心极为复杂,极度渴望力量,不愿再躲在别人背后。
他也想和他们并肩作战!
“啊!!!!杀!!!!!”
吴斜一时热血上涌,提着手中的狗腿刀向巨蟒冲去。
只见巨蟒的尾巴突然转向,朝着吴斜狠狠砸下。
一瞬间,吴斜只觉得天昏地暗,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渺小的自己和那庞大的蛇尾。
看着这一幕,白鳏眼珠一转,随即喊道:“胖子潘子!目标上钩!上!!!!”
“阿咛!快退!!!”
潘子和胖子迅速从一旁冲出,潘子抱着吴斜向边上飞扑而去。
而胖子则伸出罪恶之手,
他迅速向一旁滚去。
不得不说,胖子虽然看着肥胖,身手却十分敏捷。
再加上圆滚滚的体型,在地面上翻滚更是效果出众。
就像个成精的球一般,嗖嗖嗖地滚到一旁。
只听一声巨响,血肉横飞,巨蟒的尾巴与腹腔直接被炸烂。
血肉夹杂着器官碎屑,如下雨般落在众人身上。
此时,白鳏已冲到巨蟒身前,看着仍在嘶吼的巨蟒,他提起刀在巨蟒七寸处狠狠斩下。
虽有阻隔,却并不明显。
之前与巨蟒缠斗时,它把七寸守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攻击。
而此时,巨蟒下半身已废,再也无法阻挡白鳏。
看着生命气息逐渐消散的巨蟒,白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精疲力尽地躺在巨蟒身旁。
远处几人快步走来,见白鳏还在喘气,顿时心神一松,纷纷瘫软在地。
吴斜靠在巨蟒旁,心有余悸地望着远处的血肉。
“你算计我?”
“嘿嘿嘿~”
白鳏笑而不语地看着吴斜。
吴斜看着他无奈的表情,虚弱抬手捶了他一下:“下次直说行不行?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白鳏从兜里掏出压瘪的烟盒,抽出三支烟一并叼在嘴里点燃,递给胖子和潘子。
站在边上的吴斜疲惫地开口:“也给我一根。”
“给。”
白鳏看了他一眼,将嘴里点好的烟递过去,自己又重新点了一支。
四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浓白的烟雾,不约而同舒坦地叹了一声。
白鳏望向身边几人:“都没事吧?”
“擦破点皮。”
潘子掀起衣服看了眼身上交错的刮伤,疼得倒吸凉气。
胖子咧嘴笑:“嘿!胖爷我可一点事没有!早说过这身膘不是白长的!”
吴斜生疏地夹着烟,吸了两口答道:“就是吓得不轻。”
烟雾缭绕间,他感觉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忽然懂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抽烟——确实能让人短暂地卸下重负。
阿咛闭眼定了定神,摇头说:“我没事。
你呢?你被打飞那么多次……”
白鳏迎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笑了笑:“还行,就是五脏六腑碎了几处,估计能活到给你们孙子证婚。”
说完偏头吐出一口淤血,用袖子抹了抹嘴角,长长舒了口气。
这口堵在喉头的血吐出,浑身都轻快了。
见他吐血,几人顿时围拢过来。
潘子迅速挪到他身边,掀开他衣襟一看,胸口皮开肉绽,甚至能看见断骨的轮廓,不由瞳孔一缩。
阿咛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去拉他的胳膊。
“嘶——”
白鳏痛得抽气,声音发颤:“你要送我上路吗?”
片刻后,胖子几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肋骨断了,胳膊脱臼,小腿骨折,内伤恐怕更麻烦。”
阿咛严肃地看着众人:“必须送他回去治疗,否则会没命。”
“可回去的路太险,他撑得住吗?”
胖子紧皱眉头,瞥向蹲在巨蟒边摆弄鳞片的白鳏。
潘子愁容满面:“医疗包里的东西根本不够处理这种伤势。”
听着大家争论,吴斜忽然下定决心中:“去找三叔!他那边物资齐全,还有随行医生。”
“现在只剩这个办法了!”
阿咛咬着嘴唇低声道:“可他那个脾气,肯定不会乖乖让我们抬着走。”
“操!我来!”
胖子也豁出去了,他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帮我掩护!死就死!只要他能活下来,胖爷我这条命就算还人情了!”
正在调息的白净忽然察觉到一道古怪的视线,他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
“怎么了?”
“没事呀~”
阿咛抹了抹沾着灰尘的脸颊,绽开甜甜的笑:“你喜欢黑丝?”
“这个……”
看着反常的阿咛,白鳏完全摸不着头脑,迟疑着点了点头。
生怕阿咛突然给他一刀!
听白净这么说,阿咛若有所思:“这样啊?”
她忽然变得妩媚起来,娇柔地倚到白鳏身边,凑近他耳边低语:“那我回去穿给你看,好不好?”
“你????”
白鳏眼神里带着几分嫌弃:“实话实说,你那胸太小了,我没兴趣——”
话没说完,人已经倒了。
没错,阿咛实在忍不了了。
看到白鳏那嫌弃的眼神时她就快爆发了。
当他说到自己的短板时,她彻底失控了。
直接给了白鳏一记手刀。
握着的胖子站在巨蟒旁边,瑟瑟发抖。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我要被灭口了!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完了完了!
见阿咛眼神越来越危险,胖子赶紧举手:“我自己来!!”
说着拿起抹布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老白说得5……”
话没说完,整个人软倒在地,打起了呼噜。
看着胖子的反应,阿咛嘴角抽了抽。
她本来只是想说了可以了,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难道自己真的很丑??0
她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望着远处做了个简易担架走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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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地问:“我长得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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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咛脏兮兮的小脸,吴斜表情复杂:“我建议你先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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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胖子怎么了??怎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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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放倒的白鳏被人放在担架上,由吴斜和阿咛抬着。
潘子费力地背着胖子,一行人向前走去。
艰难地走在队伍前面,朝着吴三胜营地的方向前进。
求救信号早已中断,现在一行人如同盲人摸象,只能凭着直觉前行。
先前奔逃时已经迷失了方向,潘子正对照地图,借指南针辨认方位。
“啊——”
白鳏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军绿色的帐篷顶。
帐篷里摆放着若干医疗器械与许多箱子。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赶路是没问题了。
帐篷门帘被掀开,阿咛端着水盆走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白鳏,惊讶道:“你居然醒啦。”
他嘴角一抽:“合着我不该醒?”
“胡说什么呢!”
阿咛白了他一眼,“只是看你伤得重,以为不会这么快醒。”
她一边说,一边把水盆放下,浸湿毛巾、拧干,随后坐在床边。
望着躺着的白鳏,她伸手替他擦拭脸颊。
迎上白鳏古怪的目光,阿咛脸一红,急忙喊道:“你别乱想,我……我只是看你动不了……”
“行了!我懂!”
白鳏点点头,果断转移话题:“现在什么情况?”
阿咛摇头:“营地没人,吴三胜他们不知去向,营地周围有点乱,像是紧急撤离。”
“很多物资也没带走。”
“恐怕不是没带,而是活着的人没剩几个了吧?”
白鳏环顾四周,又问:“你们呢?都没事吧?”
“没事,”
阿咛起身去洗毛巾,“这一路还算安全,就是找路花了很长时间。”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张麒麟也在这里!”
回来了?白鳏闻言挑眉,看来接下来的旅程又有意思了。
那个女子和小哥究竟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思来想去,他懒得再琢磨。
反正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何必操那么多心?
多累啊。
他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享受阿咛的照料。
就这么一躺,又睡了过去。
睡觉似乎更有利于恢复,他感到身体经络血液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循环周身,顺着血管修复内伤。
见白鳏再次睡着,阿咛伸手搭上他的手腕,感受到有力的脉搏,松了口气。
总有种错觉,怕他忽然就不行了。
她端起浑浊的水走出帐篷,倒掉后,听见远处吴斜喊道:“阿咛!过来一下!”
她疑惑地回头,见吴斜在远处招手,便迈步走去问道:“怎么了?”
“涂这个泥能防蛇!”
吴斜指向不远处的一滩淤泥。
阿咛盯着淤泥皱起眉:“谁告诉你的土方子?”
“小哥!”
“哦,那没问题了。”
阿咛二话不说走过去,毫不在意地躺进泥里滚了两圈。
她伸手抓泥抹在脸上和手臂上。
忽然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