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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历代贰臣贼子,该不该废?!”

话音未落,十余万百姓已齐声怒吼:

“废!!!”

另一座高台上,朱元璋面色凝重地注视着燕长倾,眼中透着深深的戒备。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训诫道: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传承两千年的孔圣世家是如何在燕长倾 的民怨中土崩瓦解的!

台下的宋濂与一众文官纷纷闭目侧首,不忍目睹这个延续千年的圣贤家族被拉下神坛。

燕长倾振臂高呼:

世代为奴、历朝叛主的孔家,该不该铲除?!

回应他的是十余万应天百姓排山倒海的怒吼:

燕长倾第三次厉声质问:

延续千年的圣人血脉孔家,该不该铲除?!

铲!!!

震天动地的声浪直冲云霄,竟将高台上空的云霭尽数震散。

孔希学与孔克表双腿一软,颓然跌坐在地。两人目光呆滞地对视着,不敢相信千年家业竟就此断送在他们手中。

燕长倾冷眼俯视着失魂落魄的孔氏二人,淡淡道:

民心为笔,民意为刃。你们不清理孔家历代叛国贰臣,那就让百姓来清理!

......

民意是把 剑。

在燕长倾曾经生活的时代,一个普通网民编造的谣言,经过推波助澜就能掀起舆论风暴。轻则令人抑郁自绝,重则动摇国本,甚至导致国家分崩离析。

就像那个自诩自由灯塔的国度,通过散布不实信息、放大负面事件来 民怨,最终以汹涌的舆论浪潮胁迫当权者屈服。

最终实现 ,瓦解一个国家的目标。

最典型的案例莫过于昔日与人类自由之光分庭抗礼的人类红色之光,正是因此走向覆灭。

这展现了民意舆论 控后产生的可怕力量。

若能巧妙引导舆论,即便是雄踞世界一极的超级大国也会从内部土崩瓦解,更遑论传承千年的孔氏家族。

孔氏之所以能历经朝代更迭始终屹立不倒,除了每逢外敌入侵便率先屈膝投降之外,更关键的原因在于其背后庞大的支持群体——数十万乃至近百万崇奉圣人血脉的儒生学子构成的舆论护盾。

正是这些文人墨客世代为孔家洗白背书,才使得这个历经五十五代家奴、二十三朝贰臣的家族,在百姓心目中始终被塑造成高风亮节、忠孝两全的道德楷模。

若要将孔氏拉下神坛,就必须掀起比百万儒生更猛烈的舆论风暴,彻底粉碎这道精心构筑的护身符。

能击溃百万儒生舆论防线的,唯有六千万黎民百姓汇聚的民意狂潮。

此刻应天府虽无六千万民众,但现场聆听燕长倾演讲的十余万百姓,已远超在场万余儒生的人数优势。当这些见证者的集体定论传播开去,天下人出于从众心理必将纷纷附和。

届时孔氏累积两千年的荣光将彻底崩塌——当普天之下都认定这是个 求荣、数典忘祖的家族时,即便事实并非如此,汹涌民意也会将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历代衍圣公、文宣公等尊号,终将在民意的审判中灰飞烟灭。

即便孔家仍保留着这些封号,也已毫无意义。

燕长倾以天下百姓的民意之力,彻底抹去了这些封号所代表的公信力!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更何况,燕长倾并未污蔑孔家。

他只是将孔家过往之事揭露,稍加对比,而后任由百姓凭朴素情感做出选择。

然而燕长倾深知,这十余万应天府百姓此刻敢怒斥孔家、剥夺其荣誉,但一旦散去,单个人绝不敢再发声。

群体之中,无人担责,人性之恶便肆无忌惮。

群体所求,非理性与 ,而是盲从、偏执与狂热。

正因如此,这十余万人化作舆论洪流,无需顾虑后果,才敢任由狂热驱使,顺着燕长倾的引导,一步步摧毁传承近两千年的圣人世家。

甚至,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选择能毁灭孔家时,反而更加疯狂——

“凭什么孔家能延续两千年,而我们连三代温饱都难求?”

这般念头滋生,不满愈烈,毁灭之欲更盛!

唯有宣泄殆尽,或亲眼见证孔家崩塌,他们方能冷静。

燕长倾摇头,暂敛杂念。

他清楚,这样的机会仅此一次。

尤其是朱元璋目睹他操纵民意、 十余万人的手段后,必不敢再让他掀起如此规模的舆论风暴。

毕竟,这群被 的百姓,随时可能酿成民变!

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彻底将孔家连根拔起,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清算完孔家历代不忠不孝之徒后,我们再来谈谈孔家的现状。

燕长倾望着瘫坐在木板上的孔希学、孔克表二人,罕见地露出温和神色。

听到这番话,神情麻木的孔希学猛然抬头,嘶哑着嗓子喊道:

你已抹去孔家千年荣光,这还不够吗?!

你还想怎样?!

莫非真要逼死圣人后裔不成?!

我孔家先祖的儒家之道照亮万古,滋养天下数千年!

从 到百姓,谁不承夫子恩泽?!

如今你们竟要将孔圣嫡脉打入尘埃?!

你们的良心何在?!

这就是你们报答圣人教化之恩的方式吗?!

说到激动处,孔希学踉跄起身,颤抖地指向燕长倾。

又转向四周的儒生学子、文人书生,以及另一座高台上闭目不言的文臣们,向整个应天府的百姓发出悲愤控诉。

这番怒吼让许多儒生面露愧色,随即纷纷出声:

往事已矣,孔家终究是圣人血脉,不该过分苛责!

即便孔家有过,如今也已付出代价!

两千年荣耀一朝尽丧,难道还不够吗?!

你们还要对圣裔苛刻到何时?!

做人要讲良心!

就连朱元璋所在高台上的文臣们也被这番话语触动。无论如何,孔家终究是至圣先师的血脉。毕竟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孔圣教化确实泽被天下两千年,所有读书人都受其恩惠。如此功绩,实在不该再对孔家施加更严厉的惩处。剥夺两千年荣光,已是最大惩罚。

陛下,孔家罪不至此啊!

文臣之首宋濂颤巍巍地向朱元璋拱手恳求。

一众文官沉默不语,却都用期盼的眼神望向朱元璋,希望他能下令终止此事。

朱元璋眉头紧锁,心中明白对孔家的惩处已接近极限。若再继续施压,恐怕会激起文臣及天下儒生的愤慨,甚至引发更严重的抵触情绪。届时,对朝廷而言,反而会带来新的麻烦。

......

就在朱元璋犹豫是否要让燕长倾收手时,却见高台上的燕长倾朝他微微摇头。出于信任,朱元璋沉吟片刻,最终对以宋濂为首的文臣说道:

“再等等。”

宋濂面露苦涩,见朱元璋神情重新坚定,只得叹息一声,无奈落座。

燕长倾见朱元璋点头示意,心中稍安。他并非执意要置孔家于死地,而是从方才文臣及儒生们的反应中,深知孔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地位。若不彻底铲除,假以时日,孔家必会借势卷土重来,甚至洗刷今日之辱。

看着孔希学故作悲戚却难掩得意的神情,燕长倾冷笑以对。

悲情牌?谁不会打?

他拍了拍手,锦衣卫千户陆文昭、卢剑星、靳一川、沈炼及裴纶押着十名被捆绑蒙面、堵耳塞口的孔家子弟登上高台。众人揭开黑布,取出堵物,再以手法将昏迷之人唤醒。

十名孔氏族人乍见家主孔希学站在面前,顾不得思索家主为何这般狼狈模样,便争先恐后地嘶喊起来:

家主救命啊!

这群狂徒不由分说就把我们捆了,从孔府押到这鬼地方!

饭不给吃饱!觉不让睡好!连沐浴更衣都不许!

分明是藐视我孔氏门楣,家主定要替我们讨回公道!

必要上奏朝廷诛他们九族!千刀万剐方显圣裔威严!

......

这些孔家子弟被锦衣卫的特殊手段弄得昏昏沉沉,全然不知应天府十万百姓已践踏了孔门两千年荣光。他们只记得自己被掳后饥寒交迫,时不时就要挨记闷棍昏死过去。此刻见了家主,个个如见救星般拼命蠕动身躯往前蹭。

孔家主该认得他们?燕长倾温言道,可都是贵府子弟?

孔希学泪痕未干,心头忽生警兆——此刻否认方为上策。

未及开口,被缚众人已自报家门:

速速松绑!我乃衍圣公亲侄孔杰靖!

叔父!三房英靖在此啊!

家主!六房希维公之子礼端在此!

......

燕长倾唇角含笑:他们说的可对?若有不实,不妨取孔氏族谱来验看。

话已至此,孔希学只得咬牙道:确是孔氏子弟。可你无故绑人,纵有神农氏撑腰,本公也要上奏弹劾!

无故?燕长倾轻笑着摇头,转头对锦衣卫千户陆文昭道:把人带上来。

陆文昭抱拳应命:遵命!

陆文昭率领一众锦衣卫抱拳领命,随即押解数十名衣衫褴褛、肢体残缺的百姓,以及三名身戴重枷的壮汉登上高台。

燕长倾凝视着这些从山东曲阜押解而来的苦主,沉声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既然曲阜官府不能为你们伸冤,今日便当着圣驾,当着满朝公倾,当着天下读书人与黎民百姓,将冤情一一道来!

陛下与诸位大人,天下有良知的士子,还有万千百姓,定会还你们公道。

莫要慌乱,逐个陈情。

话音未落,数十名百姓已跪伏在地,向着燕长倾重重叩首。方才在台下,他们亲耳听闻燕长倾与孔希学的激辩,尤其当燕长倾提出削夺孔家两千年荣光时,众人激动得几乎喊破喉咙。

叩拜完毕,一名脊背佝偻如弓的老农转向朱元璋方向,额头在木板上撞出闷响,嘶声道: 爷,小人是曲阜林前村孔昭贞,祖祖辈辈都是孔家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