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只有内部核心成员才能察觉到的、微妙的“金融风暴”和“情感暗流”。而爱莉西娅·斯内普,作为这个团体中最敏锐的观察者(兼首席乐子人),自然是兴致勃勃地坐在了吃瓜第一线,甚至亲自下场,成为了这场风暴的重要推手。
爱莉西娅很快就注意到,布雷斯·扎比尼的零花钱正以各种“合情合理”的方式,源源不断地流入西奥多·诺特那深不见底的金库。
场景通常是这样:布雷斯会凑到正在看书或写算什么的西奥多旁边,压低声音问:“西奥,潘西最近好像对那款新出的、会随着心情变色的魔法羽毛笔很感兴趣?你觉得我送这个怎么样?”
西奥多头也不抬,用他那平静无波的语调回答:“市场价15加隆。但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帕金森小姐近期喜好变化的详细数据分析报告,包括颜色偏好、功能需求以及潜在竞争对手(指其他可能送礼物的人)的动向。附赠如何在她询问价格时,将礼物价值无形中提升三倍的话术指南。打包价,50加隆。”
布雷斯嘴角抽搐一下:“……你这是抢劫!”
西奥多终于抬眼,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信息费和智力服务费。你可以选择不买。”
布雷斯挣扎三秒,想到潘西收到礼物时可能露出的、哪怕只有一丝的惊喜表情,咬咬牙:“……成交!”
西奥多利落地从小本子上撕下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条,同时另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布雷斯一脸肉痛地数出五十个金加隆放在他手上。
爱莉西娅和哈利、德拉科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假装看书或下棋,实则全程围观。爱莉西娅用手肘碰碰哈利,压低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看,又一笔‘扎比尼税’入库了。西奥多这赚钱速度,快赶上古灵阁印钞了。”
哈利看着布雷斯那副明明被坑了还带着点期待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布雷斯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一到潘西这事上就……”
德拉科懒洋洋地接口,语气带着点优越感:“智商被情感拉低了呗。典型的非理性决策。”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面对爱莉西娅时那些幼稚的举动。
爱莉西娅翠绿的眼睛转了转,觉得这戏不能白看。她溜达到西奥多旁边,小声说:“西奥,下注10加隆,赌布雷斯这个月零花钱被坑掉百分之七十以上。”
西奥多笔下不停,淡淡道:“赔率1:1.2,目前看来是稳赚。要下注吗?”
“下!”爱莉西娅爽快地放了十个加隆在西奥多手边。西奥多手腕一翻,加隆消失,同时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作为潘西·帕金森多年的室友兼最好的闺蜜,爱莉西娅掌握着关于这位傲娇大小姐的一手情报。她发现西奥多的数据分析虽然精准,但有时会忽略一些女性细腻的心理变化和口是心非的瞬间。而这,正是她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一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人少的时候,爱莉西娅端着杯热可可,自然地坐到了西奥多对面的扶手椅上。
“西奥,”她开门见山,声音放得很轻,“关于布雷斯和潘西的‘进展’,我觉得我们可以信息共享,优化你的‘助攻’策略。”
西奥多从书本中抬起头,灰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他合上书,做出倾听的姿态:“愿闻其详。”
“首先,”爱莉西娅竖起一根手指,“潘西嘴上嫌弃布雷斯送的会变色的羽毛笔‘华而不实’,但第二天就带着去上了魔法史课,并且‘不小心’让旁边好几个女生都看到了。所以,她其实是喜欢的,只是需要维持帕金森小姐的矜持。”
西奥多若有所思,迅速在本子上记下:“行为与言语存在偏差,正向。”
“其次,”爱莉西娅压低声音,“潘西昨天跟我抱怨,说布雷斯最近好像跟拉文克劳的哪个女生走得很近。我查证了,纯粹是误会,是那个女生单方面找布雷斯问魔咒课作业。但潘西注意到了,说明她在意。”
西奥多眼睛微眯:“竞争对手误判引发的情绪波动,可转化为布雷斯澄清误会、提升好感度的机会。价值30加隆。”
爱莉西娅笑了:“信息费,10加隆。另外,我建议布雷斯下次可以‘不经意’地让潘西知道,他为了准备送她的礼物,特意请教了‘专业人士’,并且付出了‘惨痛’代价。这既能体现用心,又能满足潘西一点小小的虚荣心。”
西奥多计算了一下:“组合策略,信息费加策划费,总计60加隆。收益分成,你三我七。”
“成交!”爱莉西娅伸出手,和西奥多快速击了一下掌。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属于未来最佳合伙人的默契在无声中建立。爱莉西娅提供精准的一线情报和女性视角,西奥多负责分析、策划和……收费。他们联手,几乎能精准操控(或者说,高效促进)布雷斯和潘西之间那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
有了西奥多这个“外援”和情报变现渠道,爱莉西娅在“内部突破”上更加得心应手。某个晚上,在只有她和潘西的寝室里,爱莉西娅开始了她的“盘问”。
潘西正对着镜子涂抹一种据说能保持皮肤莹润的魔法精油,表情一如既往的挑剔和优雅。
爱莉西娅盘腿坐在自己床上,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状似无意地开口:“潘西,你觉得布雷斯最近怎么样?”
潘西涂抹的动作顿了顿,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还能怎么样?跟以前一样,一副自以为魅力无边、到处开屏的懒散样子。”
“是吗?”爱莉西娅拖长了调子,翠绿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可我听说,他为了给你挑生日礼物,都快把霍格莫德和对角巷翻遍了,还特意跑去咨询西奥多,被坑了好大一笔零花钱呢。”
潘西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她放下精油瓶,转过身,抱起手臂:“那是他蠢。诺特明显是在坑他,他还心甘情愿往里跳。”
“或许他不是蠢,”爱莉西娅歪着头,观察着潘西的表情,“只是觉得,只要能让你高兴,被坑点钱也无所谓?”
潘西轻哼一声,没有直接否认,但耳根微微泛起的粉色出卖了她。她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那支会变色的羽毛笔,在指尖转动着,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化:“……他有时候是挺烦人的,总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至少他送的礼物,还算有点品味。”
爱莉西娅趁热打铁:“而且,你发现没,他虽然看起来跟很多女生关系都不错,但最近好像……收敛了很多?至少我没再听说他跟谁传绯闻了。”
潘西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羽毛笔上镶嵌的小颗宝石,低声说:“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充满防御了。
爱莉西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没有再追问。她了解潘西,这位傲娇大小姐需要时间来确认自己的心意,也需要布雷斯拿出更多的诚意和行动。而她,作为最好的朋友和首席cp粉头,要做的就是适时地推波助澜,并提供关键的“情报”给西奥多,让他去“优化”布雷斯的策略。
在西奥多精准(且昂贵)的助攻和爱莉西娅内部情报的支持下,布雷斯和潘西之间的关系,开始以一种斯莱特林特有的、别扭又默契的方式悄然变化。
他们依旧会互相毒舌,潘西还是会嫌弃布雷斯“像个花花公子”,布雷斯也还是会调侃潘西“像个挑剔的老姑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布雷斯停留在潘西身上的目光变长了,他那些看似随意的举动背后多了几分用心。而潘西,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面对布雷斯送的、明显花了心思的礼物(在西奥多指导下),拒绝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甚至会回赠一些不算贵重但很贴心的小东西(比如一瓶她觉得适合布雷斯的男士古龙水)。
一种暧昧的、未曾言明但彼此心照不宣的氛围开始在两人之间流转。他们还没有正式宣布什么,但在斯莱特林小团体内部,这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爱莉西娅对此感到无比满足。她热衷于观察这对“明艳傲娇大小姐VS慵懒优雅(伪)花花公子”的每一个互动细节,然后第一时间跑去跟西奥多分享,两人一边进行着“商业合作”,一边愉快地看着布雷斯在西奥多的“指导”下,一步步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同时钱包不断缩水)。
哈利和德拉科虽然对这种事不像爱莉西娅那么热衷,但也乐得看戏。他们时常和爱莉西娅一起,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看着布雷斯被西奥多“忽悠”着去执行某个“提升好感度”的计划,然后互相交换一个“又来了”的眼神,顺便在西奥多新开的关于“布雷斯何时能正式牵到潘西的手”的赌局里下个小注。
终于,在布雷斯被西奥多以“提供帕金森小姐心情指数分析”、“规避雷区指南”、“最佳送礼时机预测”等各种名目,坑掉了将近两百加隆后,某天晚上,布雷斯没有再来咨询。第二天清晨,当爱莉西娅、德拉科和哈利在礼堂吃早餐时,他们看到布雷斯和潘西一前一后地走进来,然后,布雷斯极其自然地拉开潘西常坐的椅子,潘西也极其自然地坐了下去,甚至还顺手把一杯南瓜汁推到了布雷斯面前。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言语或动作,但那种氛围……变了。
爱莉西娅的八卦雷达瞬间疯狂作响,她激动地抓住旁边德拉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袍子里:“看到了吗!德拉科!看到了吗!这绝对成了!官宣了!无声的官宣!”
德拉科被她掐得倒吸一口凉气,嫌弃地扒开她的手:“冷静点,爱莉西娅!”
哈利也看得津津有味,低声笑道:“看来布雷斯的加隆没白花。”
就在这时,西奥多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桌旁,手里拿着他那本从不离身的小本子。他平静地翻开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赌局结算】
主题:布雷斯·扎比尼与潘西·帕金森确立非正式恋爱关系时间点
结果:六年级,十一月下旬(具体日期待观察确认)
庄家通吃。
备注:扎比尼债务已清。投资回报率:387%。
爱莉西娅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对西奥多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西奥多,你简直是行走的金加隆收割机!”
西奥多淡定地收好本子:“我只是提供了必要的咨询服务,并收取了合理的费用。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属于不可控变量,不在服务范围之内。” 但他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欣慰”的情绪?也许只是错觉。
德拉科哼了一声,语气带着点复杂的意味:“所以,现在我们六个人里,就剩下……”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爱莉西娅,又迅速移开,耳根微微泛红。
哈利假装没看见,低头猛喝燕麦粥。
爱莉西娅则完全沉浸在磕cp成功的喜悦中,她双手捧心,翠绿的眼睛闪闪发光:“太好了!布雷斯和潘西终于修成正果了!不枉我暗中观察了这么久!下一个会是谁呢?”她的目光在剩下的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德拉科和哈利身上,露出了一个让两人同时后背发凉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德拉科&哈利:“……”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西奥多默默在本子上新开了一页,标题暂定为:《斯莱特林内部情感关系发展趋势及潜在赌局可行性分析》。
霍格沃茨的六年级,就在这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无论是外部局势还是内部情感)的日子里度过。
对于爱莉西娅来说,在应对伏地魔威胁和完成邓布利多任务之余,能亲眼见证并“推动”最好朋友们的感情进展,无疑是她忙碌生活中最亮眼、最有趣的调剂。她享受着这种身处风暴中心,掌控情报,并看着一切朝着她乐见的方向发展的感觉。这很斯莱特林,也很……爱莉西娅·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