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炎和孙渊回来的时候，只看见郑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低着头，看起来有些颓废。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冰镇可口可乐，易拉罐版，又对视一眼。
许望炎依旧是那张讨债脸，而孙渊则是瘪着嘴，看起来有些无奈。
“唉。”最后他叹了口气，把手里带着凉气的易拉罐递给许望炎，然后转头又出去了。
许望炎拿着两瓶可乐，回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将其中一个递到郑毅面前。
“嗯。”
“唉。”
郑毅没有接，而是叹了口气。
“被拒了？”
许望炎问道。
“嗯。”
郑毅直起身子，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许望炎，你俩是对的，真的是惊吓。”
他轻声说道。
许望炎没有接话，当看到有人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他和孙渊就出去了。
他们俩在外面溜达了一会，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两瓶冰可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最后才回去的。
一回去就看到了郑毅颓废的坐在那。
想都不用想，是被拒了。
许望炎不会安慰人，只是一味把手里有些凉的可乐往郑毅眼前递。
“拿着，手冷。”
这是实话。
郑毅咧了一下嘴，比哭强不了多少。
“唉。”
郑毅握着易拉罐，又叹了口气。
感觉他现在既想说又不想说的。
许望炎也没有多问，只是把可乐放在一边，然后抱着手靠在沙发上。
楼梯那边再次传来吵闹的说话声。
还没走完吗？还是其他人？
许望炎抬头看去，陶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新生。
他眯了眯眼。
那边的说话声也传了过来。
“陶姐，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呗？”
“就是啊，这么晚女生一个人也不安全。”
后面的男生说道。
“不了，我约了别人。”
陶酥看到了许望炎。
她眨了眨眼。
“舍友吗？一起呗。”
后面的新生还在发出邀请。
“对了班助，你玩游戏吗？”
“不玩。”
陶酥摇了摇头。
许望炎朝陶酥招了招手。
“路上注意安全，我去找我朋友了。”
陶酥非常有礼貌地和身后的几个男生道别。
然后快步走到许望炎身旁坐下。
“怎么下来这么晚？”
“啊？哦，和他们的班委在上面算了会账，然后聊了一会。”
许望炎轻轻点头。
他还有些奇怪，怎么刚才就散场了，陶酥才刚下来。
他们当时好像也是团支书和班长留下了。
“那几个是班委吗？”
许望炎看过去，那几个男生也在看他。
“其中有一个是班长，剩下那几个是他舍友。”
陶酥解释道。
许望炎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伸手越过陶酥，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可乐，打开后递给陶酥。
“给。”
“嗯？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
陶酥笑了一下。
许望炎也没说什么，自己灌了一口。
“郑毅是……”
她凑在许望炎耳边小声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
“啊……”
陶酥的语气透露着遗憾。
这时孙渊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可乐。
“我草，我刚才在外面听那几个新生说要追学委。”
他刚坐下就说了自己刚才听到的瓜。
“学委长得好看有追求者不是很正常。”
许望炎觉得孙渊有些少见多怪。
陶酥去当班委带给这些新生的冲击力绝对是毁灭级的，我的班助是校花学姐，换了谁都得脑补出一本轻小说吧。
倒不如说只有一个追求者那好像有些少了。
“哎，对了，陶酥，你之前被追过吗？”
许望炎突然转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被追了。”
她小声说道。
“当时有个男生应该是喜欢我吧，但是我每次经过他的时候他的朋友就会在旁边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陶酥回忆着高中时的事情。
“还要起来回答问题也是，如果老师点了我的名字，就会有好多人表情古怪地去看他，如果连着点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就会有人很多人起哄。”
她说这话时带着一点怨气。
“但是这算不上被追吧？他也没做什么，充其量只是让别人知道，他喜欢我，但是他的朋友总是起哄真的会让我觉得很烦躁。”
“你也会觉得烦躁吗？”
许望炎有些惊讶。
印象里陶酥完全就是没有脾气的小女孩，她见过其他三人烦躁时的样子，但是唯独陶酥，感觉永远都不会生气，也不会不耐烦。
他想象不出陶酥烦躁时的样子。
“当然了，是人都会烦躁吧。”
“那你现在烦躁一个我看看。”
许望炎突然有些好奇。
“我说，你们两个好歹注意一下场合吧，这里还有一个伤心人士呢？”
“你难道就不好奇陶酥烦躁是什么样子吗？”
许望炎抛出了这个充满诱惑的问题。
“嘶——”
孙渊也有点好奇了。
他的心灵在关心舍友和想看陶酥烦躁之间左右反复横跳。
他突然想到了余华和史铁生。
余华能带着史铁生踢足球，这才是把朋友当朋友的表现，他相信，郑毅是能走出来的。
“你就把我当成骚扰你的男的，表演一下。”
许望炎直视着陶酥的眼睛。
后者的眼神躲闪。
这还能假装吗？
而且就算是被起哄她和许望炎的话，她只会感到害羞，不会感到烦躁啊。
这怎么表现啊？
“对自己人表现不出来。”
她找了个理由。
“尽量就好。”
许望炎实在是太好奇了。
甚至比郑毅是怎么被拒绝的都好奇。
陶酥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像是在酝酿自己的情绪。
最后她闭上眼，然后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你有病啊？”
许望炎挑了挑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举个例子。”
见许望炎有些疑惑地挑眉，陶酥又恢复成原本软软的样子，对着许望炎道歉。
“有点可爱。”
许望炎没忍住笑了一下。
“啊？”
陶酥愣了一下。
可爱？
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地很不耐烦了。
“你觉得呢？”
“嘶——”
孙渊不语，只是一味吸气。
“我们要不要先关注一下郑毅，我感觉他要碎了。”
陶酥小声说道。
“唉。”
像是回应陶酥的建议，郑毅又叹了口气。
“走吧走吧，别在这现眼了，路上说，不行我们去超市买两瓶酒，去操场坐着说。”
陶酥烦躁看着可爱，但是现在孙渊不耐烦可是一点都不可爱。
至少郑毅是这么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