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贾文知道，我们家不是好欺负的！”
……
“妈……不要！”
秦淮茹声音发抖，“别做傻事，我们还有小当和槐花要你照顾啊！”
“哦！”
贾张氏敷衍地应了一声，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贾张氏决定当一回英雄。
牺牲自己，给家里挣回面子，也让贾文家痛苦。
她心里有数，并不是因为稳重。
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很懂法律。
上次偷了贾文家的西瓜和其他东西，不也只是算偷窃吗？
弄坏你的东西又能怎样？
大不了就是被派出所拘留。
上次偷窃，她被关了十五天。
所以贾张氏认为，不就十五天吗？明天我冲进他家，把他收的那些文物全砸烂。
哈哈哈……
那些文物至少值几千吧，说不定上万。
让我们赔？
赔不起。
坐牢？
行啊……我去蹲十五天就是了。
赚翻了！
血赚啊……我简直是大赚特赚！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要让你贾文明白，什么叫后悔，什么叫心疼！
古董……
嘶——这些可都是古董啊，哈哈哈……你等着后悔吧！
……
第二天！
天气晴朗，阳光炽烈。
一大早，树上的知了就“吱吱吱”叫个不停，闷热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
贾文早上切开一个西瓜，和家里三口人痛快地吃了一顿。
“我去上班了。”
母亲李琴说完，骑上自行车往工厂去了。
大院里不少人也跟着陆续出门上班。
院子里的孩子，有的下乡，有的跑出去玩，几乎没剩几个。
只剩下一些老人和体弱的人。
贾张氏慢吞吞地推开自家房门。
寂静的院子里，她那弓着却固执的身影，突然像箭一般冲进了贾文家。
正在吃西瓜的贾文和果果都愣住了。
这是要干什么？
发什么疯，跑到我们家来？
想吃我们的西瓜吗？
“唰——”果果赶紧把西瓜紧紧搂在怀里，害怕地看着贾张氏说：“我的西瓜，不给你吃！”
“吃？我让你吃！”
啪——
贾张氏直接从贾文的古董架上拿下一只金色小碗，狠狠摔在地上。
碗顿时成了碎片。
啪啪啪啪——
紧跟着，更多物件被砸烂。
“我摔……摔烂你的东西……哈哈哈……”
“谁让你跟我们作对！”
“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把我们一家送进监狱，我也不活了……你有本事把我也送进去！”
贾张氏像疯了一样在贾文屋里乱砸。
见什么摔什么。
那场面，简直就像当初贾文在叁大爷屋里闹事的样子，甚至更加激烈。
哗啦啦——
虽然大院里人不多，但还是有十几个妇女和闲着的男人。
大家纷纷从屋里出来，聚到贾文家门口。
所有人都看着贾张氏在屋里猛砸东西。
而贾文，早就抱着妹妹果果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回事啊？”大家纷纷关切地上前询问。
贾文说：“我不清楚，这老太婆突然发疯，冲进我们家就开始砸东西！”
“快把她拉出来！”周大妈和唐大妈赶紧进屋，用力将贾张氏拖了出来。
可惜已经迟了，古董架上的许多物件已被她砸得粉碎。
原本这架子上约有八十多件摆件。
其中瓷器就有六十件。
被贾张氏毁掉的，少说也有五十件以上。
几乎没剩下几个完整的。
当然，贾文并不觉得可惜。
这些都是仿制品，没什么真品。
真正的好东西，都收在他的系统空间里呢！
说白了，这些都是花一两块钱买来的，贾张氏砸得满地狼藉，
实际上，
加起来还抵不上一台电风扇值钱。
但在其他人眼里，可就大不一样了。
这些毕竟是“古董”啊。
贾文随便一只“古董碗”就卖了七百元，这五十多件……
那可是三万多块钱啊。
“嘶……”
“我的天，几万块就这么打水漂了？”
“真是糟蹋钱啊！”
“这死老太婆真该死……怎么没人把她打醒！”
“这下够判刑了吧！”
邻居们纷纷议论，个个面露惋惜。
这个年代，不论站在哪一边，看到好东西被毁，谁都心疼。
连壹大妈和贰大妈都心疼得几乎瘫坐在地。
“这死老太婆！”壹大妈骂道：“怎么能把人家这么好的东西毁了呢？”
“哈哈哈……”贾张氏却大笑起来，指着贾文说：“就是我砸的，你报警啊……你报啊！”
其实不用贾文去报，
仓库和银行那边，早就请来了派出所的民警。
张所长脸色铁青地看着贾张氏：“怎么又是你？”
“就是我！”贾张氏毫不在乎，破罐子破摔：“没错，全是我砸的，我们家也赔不起——你看着办吧！”
“呵……不就是拘留吗？”
“你们拘吧，别说十五天，二十五天我也认！”
不就是坐几天牢吗？
他们家的东西被我砸掉几万块，这波不亏。
赚大了，赚翻了。
张所长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问：“贾文……这些……不会是古董吧？”
贾文答道：“这些全是我从古董摊上收来的，虽然多数不值什么钱，但也有几件比较珍贵！”
“这是清单和估价，请您过目！”
张所接过名册扫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八千六百块？”
嘶——
八千六。
没错。
贾文没敢把价格抬得太夸张。
那些明显是假货的，他都标成了仿品，毕竟一检测便知真假。
说谎没有意义。
至于那些真假难辨、尤其是高仿的器物……
呵，完整时都不易辨认，如今成了碎片，谁还能断定真伪？
我就标成真的，又怎样？
再说，即便日后被揭穿也无妨。
我没认出来，总不构成 ** 吧？
“张所，所有碎片都在这里，”贾文说道，“您可以全部带走。”
“好，”张所点头，“我们会找专家鉴定。如果价值确实如此……呵呵……”
他瞥了贾张氏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但判刑是免不了的了。
两名民警将贾张氏押走。
张所亲自收拾起贾文的瓷器碎片，全部带回所里。
至于他们会请谁来鉴定这些文物的真伪，那就不是贾文能管的了。
当然，有些瓷器本就难以判断真伪。
贾文扫视了一下屋子，便领着妹妹果果出了门。
叁大妈问：“贾文，你去哪儿啊？”
贾文答：“再去买些瓷器回来，等着贾婆婆来砸。”
噗——
一群妇女忍不住笑出声。
贾文走后，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贾张氏真是疯了！”
“可不是嘛，她就是恨贾文，昨天诬陷不成，今天这是故意来恶心人。”
“多大仇啊？说起来她还是贾文的后奶奶呢！”
“呸！越是亲戚，越见不得你好。”
“这次又得拘留了吧？”
“是啊，上次偷贾文家就被拘了十五天，这回怕是又得十几天……”
“啧啧……那她也算值了。”
“可不是嘛，八千多块钱呢，砸了东西只关十几天？”
……
贾文没听见后面的议论，他已经带着妹妹再次走向黑市。
必须把那些被砸碎的古董补上，不然老妈看到会心烦。
几十块钱的事儿，何必惹老妈不高兴呢？
花了一百多块，重新买了一对文玩摆在架子上。
叁大妈问道：“贾文……你怎么又买了？”
“是啊！”贾文笑着回答：“这次买的是假的，再也不怕别人来砸了！”
“啧啧啧……”叁大妈摇摇头，一脸不相信。
“不可能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
“就是，贾文会买文物，懂行的人怎么会买假货？”
“我明白了，他是故意这么说，怕我们有什么歪心思吧！”
“哈哈哈……”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天！
两天！
三天！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秦淮茹开始慌了。
“壹大爷……”她悄悄找到易中海，说：“我婆婆已经进去十五天了，应该出来了吧，怎么还没消息？”
秦淮茹并不是多关心婆婆，而是现在家里离不开她。
贾张氏不在的这些天，秦淮茹几乎没法上班。
小当还好，能自己出去玩了，但槐花才三岁。
正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
得有人看孩子。
洗衣做饭一样不能少，落下的话孩子穿什么？
易中海也皱起眉头：“是不对劲，拘留最多十五天……不可能超过，别是派出所那边给忘了！”
“这样吧，你去所里问问张所长。”
“好吧！”秦淮茹骑车来到派出所。
张所长已经下班不在所里。
她找了个执勤的民警问道：“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前段时间你们抓了一个叫贾张氏的老婆婆，她被拘留了，现在都十五天了，为什么还没放出来？”
“贾张氏？”
民警冷冷一笑：“放不出来了！”
整个社区没什么大案子，就这么一两件，民警记得很清楚。
“啊？”秦淮茹问：“为什么？”
“已经不在我们这儿了，”民警说：“前段时间被转到司法那边去了……听说快判刑了！”
噗……
秦淮茹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
判刑？
不是……
“不可能吧……”她深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我婆婆不过是砸了别人一点东西，这样也要判刑吗？”
“那可不是一点东西！”民警耐心地解释：“那是价值八千多块钱的物品，专家已经给出了鉴定结果，就算按专家的结论算，也值六千多……”
“简单说，故意毁坏公私财物都是要判刑的，而且这是数额特别巨大的情况……量刑会很重！”
“那……”秦淮茹的声音开始发抖：“要判几年？”
“不好说！”民警回答：“三到七年，也就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如果态度好可能判三年，如果有前科、态度恶劣，或者造成重大影响的，恐怕要七年！”
嘶嘶嘶……
秦淮茹倒吸一口冷气：三年？
这……这也太严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