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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工笑道,“今天特殊,要上山,路远,得走两小时!”

“以后在山里,咱们就能多睡会儿了。”

“行吧。”

棒梗收拾一番,跟着李工出发。

盘旋上山,来到山顶。

山上地势平坦,不像想象中那般陡峭,虽有起伏,但总体平缓。

林场在山上也有驻地,通常伐木要在山上待半个月。

砍下的木材用溜车送到山下。

山下工人负责修枝、制成原木。

不过那是后话了,是下面人的工作。

山上的,都是伐木工。

“老文,你带带贾梗同志,他第一次上山,你俩搭档吧!”

“好嘞!”年过半百的老文爽快应下,笑呵呵地说,“你力气大,干活肯定麻利,走,我带你。”

两人来到一处山坳。

这里林木茂密,已砍了一半。

遍地都是整齐的树墩。

“今天我们从这儿开始。”老文一边选点,一边传授要领:“伐树啊,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也不危险。”

“没大风的时候都能干。”

“先从一侧锯,锯进三分之一深度。”

“再从另一侧锯,锯口要高几公分,做成上下不对称,也锯三分之一。”

这样一来,两侧都锯了三分之一,但后面的锯口更高,树自然就会往锯口低的那边倒。

这是自然规律。

当然,有时候树不会自己倒。

工人会提前准备好木楔,从高的一侧敲进去,借力把树推倒。

老文仔细叮嘱道:“伐木时最关键的,就是树倒下的那一刻,一定要及时躲开,记得向两边跑,离得越远越好!”

“只要能跑到五米之外,基本就安全了。”

“贾梗同志,你听明白没有?”老文看向棒梗。

棒梗其实压根没听懂,虽然老文讲得很细致,可他还是云里雾里。

理解能力跟不上,就是这样。

但他不想显得太笨,只好点点头:“嗯……差不多懂了,知道该怎么做!”

“那好。”

老文也不多话:“咱们就从这棵红松开始吧。”

红松高大挺拔,是上好的木材。

两人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老文望了望天,说:“现在风不大,正好动手。”

一人握住大锯的一头,先从贴近地面的位置开锯。

“哗……哗……哗……”

刚拉了几下,棒梗已经满头大汗,连锯子都拿不稳。

老文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贾梗同志,你这力气不是挺大的吗?怎么感觉使不上劲?”

棒梗解释道:“昨天酒喝多了,肚子不太舒服……而且也不太熟练。”

“行吧行吧,”老文皱眉,“继续。”

十几分钟后,一侧的锯口已经深入树身三分之一。

老文喊停:“这边够了,换另一侧。”

又过了十几分钟,另一侧也锯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但这棵红松异常坚硬,并没有顺势倒下。

经验丰富的文师傅并不担心,只要加几个木楔就能解决。

“我来帮它倒下去,”文师傅安排道,“贾梗,我塞木楔子,你负责往里敲。”

“好!”

两人配合,文师傅塞木楔,棒梗用力敲。

咔嚓——

三个木楔全部敲进去,大树终于朝着预想的方向倒了下去。

场面十分壮观。

“快跑!往两边跑!”文师傅大喊。

他和棒梗分别向两侧跑开,以防被树砸到。

可谁都没想到,棒梗才跑出两米,慌乱中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按理说,两米距离也还算安全。

只要树倒下来不弹跳,一般不会有事。

然而意外发生了,那棵大树不仅弹跳起来,还顺势翻了个身。

粗壮的树干猛地朝棒梗方向滚去,沉重地压住了他的右腿。

“咔嚓……”

腿骨应声而断。

“啊——”棒梗发出一声痛呼。

“我的腿断了……疼……好疼啊……疼死我了……”

棒梗浑身颤抖,牙关咬得直响。

一旁的老文也吓得不轻。

“贾梗,贾梗……”

他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正常情况下,红松倒地后并不会翻滚——枝叶先着地,要翻身得有很大的力量。眼下又没有风,树怎么会滚呢?

可此时顾不上细想,老文急忙赶到棒梗身边。

一看,粗重的木材正压在贾梗身上,他动弹不得。右腿已然断裂,鲜血不断涌出。

“一、二、三……”

老文用尽全身力气,却抬不动树干分毫。

山上没有对讲机,喊人也听不见,怎么办?

他只好拿来锯子,一点一点锯开压在棒梗身上的那段木头。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花了半个钟头才锯断。

这时棒梗已经疼晕过去。

但老文一个人也抬不动他,只好跑回山窝子里的驻地,叫来了李工和其他人。大家费尽力气,总算把棒梗抬下了山。

到山脚时,已近中午。

棒梗疼得死去活来,右小腿肿得如同象腿。

“快送医院!”

队里连忙开来运木材的拖拉机,将棒梗送往县医院。

一路颠簸,棒梗受尽折磨,直到傍晚才抵达医院。

经检查,是腿骨开裂。

医生立即进行手术,接骨、包扎、打上石膏。

这下,棒梗终于能“休息”了。

林场的口信传到了李傻子屯的贾文耳中。贾文无法装作没听见,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他还是提着四个馒头、三个鸡蛋,带着伊乔乔一起去了林场看望棒梗。

一见到贾文,棒梗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哥,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

不可能。

就算腿动不了,也不能回去。知识青年哪能遇到一点困难就往家跑?

“好了好了,”贾文把东西放在棒梗面前,“看,我给你带了吃的。吃点东西就不想家了。医生怎么说?腿什么时候能好?”

棒梗苦着脸,抹着眼泪:“医生没说什么……但我感觉,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贾文和棒梗聊了一阵,便带着伊乔乔离开了。出门时,李工连声道歉,并告诉贾文:“医生说他骨头碎得太多,接骨时没接好,以后就算好了,也会短一截。”

“什么意思?”伊乔乔问。

贾文回答:“就是会瘸。”

“没事,”贾文深吸一口气,“都是为了建设国家,他能理解的。”说完,就带伊乔乔走了。

回到李傻子屯,日子照旧。对贾文来说,倒也不算枯燥——身边有伊乔乔这样的美人相伴,而且他还能随时去香江转转。每到周末,他还会悄悄溜回家,陪母亲李琴吃晚饭。

李琴曾好奇地问:“你不是在黑省吗?那么远,怎么回来的?”

贾文笑着说:“我说了我会缩地成寸,一步百丈,一下就回来了。”后来他真的带李琴体验了一次,李琴震惊不已,从此不再多问。

四个月后,棒梗的伤好了。骨头是愈合了,但正如李工所说,他成了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再也不能上山伐木,李工照顾他,安排他在林场厨房做饭。

转眼大雪纷飞。

对东北的知青们来说,这是好事——意味着好些天不用上工了。

闲暇时,贾文常约几位朋友进山打猎。他带着伊乔乔、 ** 和张大彪,每日入山,总有斩获。有时是几只野兔,有时是一头野猪,甚至曾七八次将黑熊扛回村。

山居生活虽充实,却也单调。贾文与伊乔乔的关系渐渐升温,从普通同学变得不普通,最终成了恋人。

岁月如梭,插队六年转瞬即逝。转眼到了一九七八年年底。贾文已是二十二岁的青年,身高一米八五;伊乔乔与他年纪相仿,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天, ** 兴冲冲跑来宣布:“同志们,我们可以回城了!”

七八个知青闻言雀跃欢呼。这些年来,李傻子屯的知青已增至八人。如今政策转变:市场开放了,百姓可自由买卖,民营经济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创造了大量岗位。随之而来的是知青返乡潮。

通知终于传至这北方村落,贾文等人获得了回城资格。有人喜极而泣——像伊乔乔,十五岁来此插队,二十一岁才得以还乡。

但比起林场的老三届,他们还算幸运。李工作为六六届首批知青,当年十八岁高中毕业,如今三十岁仍坚守在此。

汽笛声中,贾文、 ** 、伊乔乔等人如同六年前那样,登上了南行的列车。

嗤——

白色烟雾袅袅升起。

绿皮火车缓缓停靠在四九城西站站台。

站台上挤满了焦急等候的家长。

知青们刚下车,人群就涌了上去。

黑压压一片。

贾文神识微动,扫视四周,开口道:乔乔,你爸妈在那边。

身为金丹修士,莫说火车站,就是寻遍整座四九城,找个人也是易如反掌。

果然。

顺着贾文所指方向,伊乔乔一眼就望见了父母。

她双颊绯红,轻声道:你和我一块过去吧!

正好把你介绍给他们。

贾文反倒有些腼腆:不了,你们先团聚吧。万一他们不高兴,反倒不好。

伊乔乔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拎着行李挤向父母所在的方向。

目送伊乔乔与家人重逢,贾文这才收回目光,独自离开了车站。

无奈。

母亲并没有来接他。

同样,秦淮茹也没来接棒梗。

两人一同搭乘公交车,从火车站往四合院去。

回到四合院,院里异常安静。

都去上班了吧?棒梗张嘴问道。

贾文点点头:可能吧。

这时前院的叁大妈走了出来,一眼瞧见棒梗和贾文,眼睛一亮:呀,这是......棒梗?

贾文......

你们回来了?

突然见到棒梗和贾文,叁大妈一时不敢相认。

特别是棒梗。

他幼时曾在四合院居住,但自秦淮茹入狱后就被送进孤儿院。后来秦淮茹出狱,他虽回到四合院,可没几天就去东北插队了。

因此叁大妈对棒梗的印象已很模糊。

但贾文她是认得的。

毕竟相貌太出众了。

咔嚓——

中院水池边,正在洗碗的贾张氏一愣神,手中的碗摔落在地。

乖孙......我的乖孙......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