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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嘴贱王者,舔遍万界 > 第159章 谁家的婚事,我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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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谁家的婚事,我砸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风卷起地上的红白纸钱,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无数亡魂在窃窃私语。送亲队伍里,那些护卫脸上的凶戾瞬间凝固,吹唢呐的乐师忘了换气,最后一个音符变得尖锐而扭曲,然后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了路中央那个身穿粗布麻衣,双手抱胸的年轻人身上。

为首的护卫,是个脸上带刀疤的壮汉,他眼中凶光一闪,往前踏出一步,整个地面似乎都随之震动了一下。他身上有股混杂着血腥和矿石煞气的味道。

“哪里来的野狗,敢在黑石镇撒野?”刀疤脸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冲撞山君的婚驾,你担待得起吗?”

李闲掏了掏耳朵,仿佛被那声音震得不舒服。他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刀疤脸一番,然后嗤笑一声。

“山君?就镇子后面那座黑不溜秋的土包?它也配娶媳妇?”

他这话一出,不只是护卫,就连周围那些跪在地上、神情麻木的镇民,眼中都闪过一丝被触怒的火光。在他们被扭曲的认知里,黑石山君是庇佑此地的神明,不容亵渎。

“你找死!”刀疤脸怒吼一声,身上煞气暴涨,就要动手。

“等等!”李闲抬起一只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欠揍的笑容,“别急着动手嘛。我这人最讲道理。你们这婚事,办得不地道啊。”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那顶诡异的花轿,又点了点旁边被架着的吴秀才和那块黑色的神主牌。

“一女嫁三夫,嫁个死人,嫁个药罐子,再嫁个山里的精怪。”李闲啧啧称奇,声音不大,却故意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镇民们的耳朵里,“你们青玄宗搞这些歪门邪道,花样是越来越多了。怎么,以前那些聚魂炉的法子过时了,现在流行起搞这种冥婚冲喜的套餐了?”

“青玄宗”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刀疤脸耳边炸响。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青玄宗!”他的否认苍白无力,那瞬间的失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闲笑得更开心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哟,不知道?不知道你抖什么?这胆子比针尖还小,还学人家干这种掉脑袋的买卖?”

“拿下他!这人是来捣乱的妖人!用他的血,告慰山君!”刀疤脸不再废话,他知道绝不能让这个年轻人再说下去。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个护卫立刻抽出兵刃,煞气腾腾地围了上来。

那些麻木的镇民,在“妖人”二字的刺激下,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诅咒,仿佛李闲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

“妖人?”李闲环视一圈,目光扫过那些愚昧而可悲的镇民,声音陡然转冷,“你们说我是妖人?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轿子里这个姓陈的姑娘,是你们黑石镇的人吗?”

他的问题,让正要扑上来的护卫动作一滞。

镇民们脸上的愤怒也僵住了。

李闲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速越来越快,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这个镇子血淋淋的脓疮。

“她不是吧?我猜,她跟十年前那个‘天降福运’的王家姑娘一样,都是外地人。也跟二十年前那个‘被山君选中’的张家姑娘一样,是人贩子从几百里外拐来的,对不对?”

“她们的生辰八字,被你们算得清清楚楚。从小就被喂养着各种特制的药材,不能见天日,不能与人语,养得白白胖胖,魂魄纯净,就为了今天,像一头祭品一样,被送进那个山洞里,被那山君连皮带骨吞得干干净gān净!”

“你们管这个叫福气?管这个叫婚事?”

李闲的声音,如同重锤,一锤一锤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这他妈叫献祭!是用别人的女儿,换你们的矿产!是用别人的命,续你们的财路!你们不是在嫁女儿,你们是在吃人!”

“一群……吃人的畜生!”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整个街道,鸦雀无-声。

站在一旁的萧倾歌,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泛白,她看着李闲的背影,那张扬的姿态下,是她从未见过的、如刀锋般的决绝。原来,这才是他所谓的‘赚功德’,不是单纯的贪婪,而是在与世间的罪恶为敌。

那些镇民脸上的麻木和愤怒,如同面具般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茫然。他们似乎从未想过这些,或者说,不敢去想。如今被人赤裸裸地揭开,那股罪恶感和恐慌,瞬间冲垮了他们被长期洗脑的堤坝。

“杀了他!杀了他!堵住他的嘴!”刀疤脸彻底疯了,他知道再让李闲说下去,人心就散了,仪式也就毁了。

他第一个冲了上来,手中鬼头刀卷起一阵阴风,直劈李闲面门。

李闲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识海中的交互点如流水般消耗,心念微动,【规则干涉】悄然发动。

“噗通!”

刀疤脸前冲的势头猛地一顿,他感觉自己的右脚脚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圈,剧痛传来,整个人失去平衡,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了个狗吃屎。鬼头刀脱手飞出,在青石板上划出一串刺眼的火星。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从侧翼包抄的护卫,一个突然觉得手中长枪重若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另一个刚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那符箓却无火自燃,瞬间烧到了他的手指,烫得他惨叫一声。

场面一度变得极为滑稽和诡异。

这群护卫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是自己绊倒自己,就是兵器突然不听使唤。

他们惊恐地看着李闲,仿佛在看一个真正的妖魔。

李闲双手依旧抱在胸前,连姿势都没换过。他只是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这群东倒西歪的护卫。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却绕过了这片混乱,如鬼魅般扑向了那顶花轿。那是一名身材瘦削的黑衣护卫,他眼中没有惊慌,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的目标很明确,既然仪式被打断,一旦作为容器的祭品被救,魂魄归位,便可能泄露此地‘聚魂炉’的核心秘密,所以必须立刻杀了祭品,绝不能让活口落入他人之手!

他的速度极快,手指成爪,直取轿帘。

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清冷如月的剑光,后发先至。

锵!

一声轻鸣。

萧倾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轿前。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古剑已经出鞘,剑尖稳稳地抵在了黑衣护卫的咽喉上。

一缕极淡,却又尊贵无比的气息从剑身上散发出来。

黑衣护卫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远古洪荒的巨龙盯上了,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和压制。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整个局面,被两人以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彻底控制住了。

李闲的笑容重新变得玩味起来。他正要开口再说几句骚话,彻底击溃这些人的心理防线。

突然——

“咿——呀——”

一声尖锐到不似人声的哭嚎,猛地从那顶红色的花轿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怨毒和绝望,像是用指甲在刮擦铁皮,刺得人耳膜生疼,灵魂都在颤抖。

紧接着,整顶花轿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里面关着的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是一头苏醒的凶兽。

轿子上那些用朱砂画就的白色符箓,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黑,然后“噗”的一声,燃起了一簇簇幽绿色的鬼火!

一股浓稠如墨的怨气,从轿子的缝隙中疯狂涌出,瞬间将周围的空气染得冰冷刺骨。

“不好!祭品怨气失控了!”刀疤脸挣扎着爬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尖叫道,“快!快稳住灵轿!山君要发怒了!”

然而,已经晚了。

那一声哭嚎,仿佛是一个信号。

“咿呀……嘻嘻……还我命来……”

“好痛……好冷啊……”

“嫁人……嫁给你们所有人……”

一个又一个充满了怨毒的声音,从花轿里,从地底下,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能让活人神魂撕裂的恐怖音浪。

街道上那些被李闲的话说得心神失守的镇民,在这股音浪的冲击下,纷纷抱头惨叫,七窍中流出黑色的血丝。

李闲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

他“看”到了。

在那顶燃烧着鬼火的轿子里,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孩身影正在变得透明。而在她身后,一个又一个同样穿着嫁衣、面目狰狞、死状凄惨的女性怨魂,正从她体内争先恐后地爬出来。

这个“聚魂炉”,以活人女孩为容器,镇压着数十年来所有被献祭的女孩的怨魂。

如今,仪式被强行中断,容器,要碎了。

李闲咂了咂嘴,周身那【三军神主】的称号无形中散发出对魂体的天然威慑与亲和。

他看着眼前这百鬼夜行的景象,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能感受到那无尽怨气中夹杂的一丝丝渴望解脱的哀求,眼中瞬间冒出贪婪而兴奋的光芒。

“乖乖,这哪是砸了个婚宴。”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狂热。“这分明是捅了个功德的马蜂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