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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嘴贱王者,舔遍万界 > 第178章 同源的疯子,不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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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同源的疯子,不同的道

萧倾歌的剑,已然出鞘半寸。

森然的剑气割裂了粘稠的灰雾,蓄势待发。对付这些被邪术操控的行尸,她有至少十种方法,能将它们在三息之内尽数斩灭。

“别动。”

李闲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他非但没有摆出防御架势,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尸墙”,像是在逛一个别开生面的蜡像馆。

“老板娘,稍安勿躁。”李闲侧过头,冲她挤了挤眼,“人家这么热情地出来迎接,咱们直接动手,显得多没礼貌。”

萧倾歌的眉头,在斗笠下皱得更紧。她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李闲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这些行尸身上的怨念和死气,浓郁到让她都感到心悸。

李闲没再解释。

他清了清嗓子,双手叉腰,对着离他最近的一具干尸,中气十足地开了口。

“喂!说你呢,对,就你,眼眶里冒火那个!你瞅啥呢?没见过活人啊?”

那具干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干枯的爪子猛地朝李闲的脸抓来。

“哎,这就对了嘛,要的就是这个精气神!”李闲不闪不避,反而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一股无形的威严随着他的话语,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但是!没规矩!”

他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印诀,眉心处【三军神主】的称号灼热发烫。

“左边的,向后转!右边的,原地踏步走!前排的,报数!”

他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怨念之霾中,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法则。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本能地扑向生者的行尸,动作猛地一僵。最左侧的几具干尸,竟然真的以一种极其僵硬别扭的姿态,缓缓地转过了身,面朝外侧。而右侧的行尸,则真的开始在原地,一下,一下地抬起僵直的腿。

虽然动作迟滞,错漏百出,但它们……真的在听从指令!

萧倾歌握剑的手,微微一松。她看着李闲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震撼。

这不是法术,更不是魅惑。

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权柄”。在这片由“兵败”、“身死”、“魂怨”构成的“军阵”领域中,李闲就是唯一的“神主”。他的话,就是军令!

“这才像话嘛。”李闲满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开始在尸群中踱步,像个检阅部队的将军。

“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瘦得跟柴火棍似的,营养不良啊!镇南王府的伙食这么差吗?连顿饱饭都不给吃?简直是虐待劳工!”

他一边说,一边伸脚踢了踢一具行尸的小腿,“还有你,走个路都不会走,顺拐了知道吗?丢不丢人?死了都这么没牌面!”

被他踢中的行尸,身体晃了晃,竟然真的试图调整自己的步伐。

这荒诞离奇的景象,让一向冰冷的萧倾歌,都感到一丝错乱。

就在李闲玩得不亦乐乎,准备指挥这群“新兵蛋子”来一段集体广播体操时,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了。

尸群,出现了一丝骚动。

它们不再完全听从李闲的“军令”,而是开始焦躁地转向同一个方向。那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更深层次的敬畏与回避。

仿佛,有什么比“将军”更可怕的存在,降临了。

一个身影,从街角的灰雾中,闲庭信步般走了出来。

是那个木雕师。

他依旧穿着那身不起眼的樵夫短打,背着他的布袋,神情淡漠,仿佛不是走在遍布行尸的死城,而是在自家的后山散步。

他所过之处,那些狂躁的行尸,竟像被驯服的野狗般,纷纷低下头颅,主动向两侧退开,为他让出一条通路。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法宝光华,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那种感觉,就像水流自然会绕开顽石,飞蛾本能会避开烈火。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条“规则”。

李闲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家伙……

他心念电转,将所有的注意力,再一次,如同一条无形的舌头,朝着那个木雕师“舔”了过去。

这一次,不再是空无一物。

【叮!】

【规则谛听……连接失败……目标位阶过高……】

【信息解析强制中断!】

【反馈截取:地脉……葬……曲……根源相近……路径相悖……】

脑海中一连串急促的提示音,让李闲的心神一阵刺痛。

但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系统反馈中,那一闪而逝的、模糊的感应。

功德!

气运!

如同山岳般厚重,如同江海般浩瀚!

“这股气运的质感……与龙傲云那种霸道张扬、仿佛要焚尽八荒的煌煌天命截然不同。

它不外放,反而极致内敛,像一口能吞噬光与热的深渊,沉寂、厚重,却蕴含着更加令人心悸的‘质量’。”

又是这种感觉!

李闲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龙傲云是天道庇护下的“版本之子”,他的气运是霸道的、张扬的、仿佛昭告天下“我即是天命”。

而眼前这个木雕师,他的气运和功德,却是内敛的、沉寂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看不到波澜,却能感受到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深度。

如果说龙傲云是一个浑身发光的疯子,那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将所有光芒都吸入体内的、另一个维度的疯子!

就在李闲心神剧震的瞬间,那木雕师,有了动作。

他没有看李闲,也没有看萧倾歌,更没有看周围的行尸。

他只是走到长街中央,缓缓蹲下身,伸出右手,五指张开,轻轻地按在了那布满灰白尘土的石板路上。

“嗡——”

没有声音,却仿佛有某种频率,从他掌心之下,传入了大地深处。

以他的手掌为中心,地面上的骨灰与尘土,开始自行流动。它们没有被风吹动,而是像拥有了生命一般,勾勒出一幅幅繁复而精准的、闪烁着微光的脉络图!

那些脉络,顺着街道,延伸向四面八方,与整个冯家渡的地脉,完美契合。

“地脉为弦,怨气为弓……”

木雕师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以万民精血为箭,射向皇朝龙气……真是拙劣又贪婪的调音师。”

他的话音刚落,按在地上的手掌,轻轻一捻。

刹那间,整条长街的地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拨动了一下!

“嗬——!!!”

周围所有的行尸,同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它们体内的怨气,被这股来自地脉的震荡,强行从束缚的躯壳中剥离了出来!

一团团灰白色的鬼火,从干尸的七窍中飘出,在空中汇聚成一股怨念的洪流。

而那些失去了怨气支撑的行尸,则如同被抽掉线头的木偶,“噗通”、“噗通”地栽倒在地,化作一堆真正的枯骨。

仅仅一招,甚至看不出是什么招式,便将这满街的行尸,尽数“净化”。

不,那不是净化。

李闲看得分明,这木雕师只是改变了此地“规则”的一个小小参数,让原本用于“束缚”怨气的地脉,变成了“剥离”。

他不是在消灭怨气,他只是在……“整理”它们。

做完这一切,木雕师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第一次,正视着李闲。

“万象宗,地脉峰,曾有三十七门葬杀之术。”他淡淡地说道,“此术,不在其列。”

李闲心中一凛。

万象宗!地脉峰,但葬杀三十七术以阵法为主。

“你这以功德为舟筏,渡怨念之海的‘法’,很有趣。”木雕师的目光,在李闲身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但是,舟太小,海太大。渡得过一时,渡不了一世。”

他转过身,望向那怨气洪流汇聚的方向——镇子正东的祠堂。

“放火的裁缝,想用这污秽的丝线,缝制一件见不得光的‘新衣’。”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灰雾,看向了更远的地方,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记录一组数据,“我只是好奇,这火,最终能烧出个什么‘纹样’。”

他顿了顿,最后说道,像是在给李闲,也是在给自己下一个定义。

“而我,只是想看看,这件衣服最终的‘尺寸’,合不合身。”

话音落下,他不再理会李闲和萧倾歌,迈开步子,朝着那怨气冲天的祠堂,不疾不徐地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便再次融入了前方的灰雾之中。

长街之上,只剩下李闲、萧倾歌,和一地的枯骨。

“疯子……”

李闲低声骂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却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极度亢奋的战栗。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的光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老板娘,看来……咱们这次的‘生意’,来了个抢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