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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嘴贱王者,舔遍万界 > 第184章 猎犬与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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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李闲吐出这三个字时,双眼依旧紧闭。

他的心神,化作了一只无形的猎犬,死死咬住空气中那缕正在消散的、属于万魂门道士的阴冷气息。那不是一幅清晰的地图,而是一种混杂着方位、距离、以及情绪的奇特感知。

正东方向,约莫七十里。

那里有一股熟悉的、腐朽的木头味道,混杂着常年不散的香火气,还有一丝……血腥的铁锈味。

更深处,他“舔”到了一股残留的情绪。不是那两个道士的怨毒和惊恐,而是更早之前,属于其他人的……绝望与不甘。

“老板娘,”李闲睁开眼,眼底的亢奋与一抹冰冷的杀意交织,“那两个杂毛,躲进了一个破庙还是祠堂里。而且,他们不是两个人。”

萧倾歌那双恢复了墨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功德的灌注,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了下来,像一块温润的古玉,但内里,却蕴藏着初生的锋芒。

“还有其他人?”

“嗯,有‘客人’。”李闲咧嘴一笑,那笑容却有些瘆人,“他们好像抓了些不听话的‘祭品’,就藏在老巢里。我闻到了味道。”

他没有细说自己是如何“闻”到的。

萧倾歌也没有追问。

她只是看了一眼这死寂的冯家渡,淡淡道:“那就去把工钱的利息,一并收回来。”

“得嘞!”

李闲打了个响指,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提到了顶点。

之前的疲惫感,在萧倾歌那缕龙气的滋养下,早已一扫而空。他现在感觉自己能跑死一头牛。

两人不再耽搁,身形一晃,如两道贴地飞行的夜枭,瞬间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月色如水,荒野无声。

李闲的速度极快,身法灵动得不像一个风水师,倒像个浸淫此道多年的刺客。萧倾歌则飘然跟在他的身后,步伐看似不快,却总能与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气息悠长。

奔行中,李闲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脑海中,通过“舔”舐气息得来的信息,正在被他的精神力不断解析、重组,变得愈发清晰。

那股属于“祭品”的绝望情绪中,有一道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顽强。像是在无边黑暗中,拼命燃烧的最后一截烛火。

那是一个女人的执念。

那执念反复冲击着李闲的心神,像是在无声地呼喊,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纷乱的情绪碎片中,两个音节被这股执念反复描摹,断断续续地组合成型:“云……舒……”

李闲的脚步,猛地一顿。

“怎么了?”萧倾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李闲摇了摇头,重新迈开步子,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只是觉得,这利息,可能比我们想的要多一点。”

他本以为,万魂门抓的,是那些不愿被献祭的冯家渡青壮。

可“云舒”这个名字,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场只针对青壮男子的“瘟疫”里,一个女人,为何会成为“祭品”?

……

七十里的路程,在两人的脚下,不过一个时辰便已跨越。

一座破败的建筑轮廓,出现在远方的山坳里。

那是一座早已废弃的驿站,曾经朱红色的高墙,如今已是斑驳不堪,墙头长满了枯草,在夜风中摇曳,像是在招魂。

驿站周围,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将整个驿站笼罩,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让寻常的飞禽走兽,不敢靠近分毫。

“就是这里了。”李闲压低了声音,和萧倾歌一同藏身在一片乱石坡后。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座如同鬼蜮的驿站。

【药石之心】的能力,在这一刻悄然发动。

在他的感知里,驿站不再是一座死物。

那斑驳的墙体,那腐朽的梁柱,都散发着浓郁的死气。而在死气之中,却有几团截然不同的“生机”在跳动。

三团。

其中两团,气息虚浮,正是之前逃走的那两个万魂门道士。

而第三团,则要深厚得多,如同深渊,阴冷而粘稠。显然是他们的同伙,或者说,是此地的主事者。

除了这三团属于“敌人”的生机外,在驿站的地下,他还感知到了十几团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那些是……活人。

“下面关着人,大概十五六个。”李闲沉声道,“活着的,没几个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万魂门的人,有三个。一个厉害的,两个……手下败将。”

萧倾歌的目光越过李闲,落在那座驿站的黑洞洞的大门上,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你探路,我杀人。”

“不急。”李闲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先听听,他们是不是在开庆功宴。”

他没有掐什么复杂的印诀,只是蹲下身,指尖轻轻按在地面,【药石之心】悄然发动。

他的感知不再局限于一点,而是顺着地下盘结的草根、树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铺开,笼罩了整个驿站。

墙体内的声音,通过梁柱、地基,将微弱的震动传导至大地与草木根系。

在【药石之心】的超凡直觉下,这些杂乱无章的震动被他解析、重组,化作了断续的对话,流入他的脑海。

……

驿站正堂,烛火摇曳。

横肉道士和枯槁道士,正垂手站在下方,脸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他们身前,一个身穿同样兽纹黑袍,但面容却异常俊美的中年男子,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紫金钵盂。

那钵盂,正是之前被功德洪流撞飞的“紫金覆魂钵”,此刻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灵光黯淡。

“也就是说,”俊美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你们两个,带着宗门重宝,不但没办成事,连一个镇子的怨魂都没收拢,反而被人把法宝都给毁了?”

“师叔恕罪!”横肉道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那小子……那小子太诡异了!他竟能号令亡魂,引动功德!还有那个女人,她身上有……有龙气!”

“龙气?”俊美男子擦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不屑,“圣月皇朝的残余龙气罢了,早已是无根之萍,秋后的蚂蚱,还能翻天不成?”

“是弟子无能!”枯槁道士也躬身请罪。

俊美男子放下手中布帛,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紫金覆魂钵呢?”

枯槁道士身体一颤,从怀中捧出布满裂纹的钵盂。

看到法宝的惨状,俊美男子声音陡然森寒:“镇南王要的‘开胃菜’,你们不仅没端上去,还把锅给砸了?我怎么跟王爷的使者交代!”

横肉道士连忙磕头:“师叔!是那小子太诡异!他……”

俊美男子打断他,冷哼道:“我不管他诡不诡异!我只知道,王爷要我们清掉镇南区域所有的‘刺头’,为公子的大计铺路!现在出了岔子,地牢里那些从周边宗门抓来的货色,处理干净了没?”

“师叔!”横肉道士急忙道,“那小子和女人肯定会追查过来!我们不如……”

“追查过来?”俊美男子笑了,笑声中满是轻蔑,“也好。省得我再去找他们,敢坏了镇南王的大事,正好将他们的头颅,一起送给王爷当赔礼。”

他话锋一转,眼神扫向地牢的方向,冷冷地问道:“下面的‘药材’,都炮制好了么?王爷的使者可没耐心等我们处理这些首尾。尤其是青玄宗那个,别让她坏了公子的心情。”

枯槁道士连忙回道:“回师叔,男的已经全部废了修为,用‘化血散’处理掉了。只剩下几个女弟子,其中一个叫云舒的,是青玄宗,骨头最硬,还在负隅顽抗。”

“哦?青玄宗?”俊美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淫邪,“那可是上好的鼎炉,既然镇南王那边只要男丁的命,那这些女娃娃,就留给我们自己享用吧。也算弥补一下这次的损失。”

“师叔英明!”横肉道士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

乱石坡后。

李闲缓缓收回了心念,脸色平静,只是眼神深处,像是结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听清了?”他轻声问。

“镇南王……”萧倾歌的声音,比他还要冷。

作为圣月帝储,这三个字,对她而言,代表着背叛。

李闲笑了。

他终于明白,这场专门吞噬青壮的“瘟疫”,背后那更加恶毒的逻辑。

这不是敲骨吸髓。

这是在清理田地里的杂草和石子。

他们杀掉那些有修为、有骨气、敢于反抗的“刺头”,留下那些最顺从、最麻木、也最容易被控制的老弱妇孺。

然后呢?

当这片土地上,只剩下绝望的寡妇,无助的孤儿时,镇南王的“救世主”儿子,就会如天神般降临。

他会带来粮食,带来秩序,带来虚伪的庇佑。

他要的不是钱,不是怨气。

他要的是那些劫后余生的人,最卑微、也最狂热的感激与信仰。他要用这些,来铸就他儿子的帝王之路。

好一个釜底抽薪!

好一个偷天换日!

“老板娘,”李闲转过头,脸上的笑意未减,但眼神里却没了半点温度,反而亮得吓人,“我收回之前的话,这利息好像不够。

他们不是在抽血,他们是在给未来的皇帝养猪啊……你说,我们现在去把这猪圈给掀了,那位镇南王会不会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