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朕的北宋欢乐多 > 第106章 引蛇出洞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西北边陲,风沙如刀。寿王赵颢的“安西讨逆行营”大寨扎在延州城外十里坡。营盘连绵,旌旗招展,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躁动。帅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赵颢一身玄甲未卸,须发戟张,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跪在帐中的军需官王疤瘌和几个粮秣转运吏。他面前的地上,散落着几袋被撕开的青盐。盐粒颜色灰暗,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类似硫磺混合着腐烂海藻的怪味。

“说!这盐怎么回事?!” 赵颢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给将士们吃的盐!为何变成这副鬼样子?!是想让本王的五万大军未战先溃,都变成软脚虾吗?!”

王疤瘌抖如筛糠,额头冷汗混着沙土,结成了泥壳:“王…王爷息怒!这盐…这盐是卑职按规矩,从庆州官仓支取的!入库时…入库时还好好的!谁知道…谁知道放了两天,就…就变成这样了!定是…定是西夏细作投毒!”

“放屁!” 赵颢一脚踹翻面前的矮几,杯盘狼藉,“入库时好好的?入库时你们这些狗东西验了吗?!庆州仓的盐,本王昨日亲去查验过,雪白干净!运到本王营中就成了毒盐?这百十里路,盐还能自己变了质不成?!定是你们这些蛀虫,贪墨了官盐,用这劣等毒盐充数!想害死本王!害死全军!”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直指王疤瘌咽喉:“本王最后问一遍!盐,被你们贪墨了多少?剩下的好盐,藏在何处?!不说…本王就拿你们的肉,给将士们当盐使!”

死亡的恐惧让王疤瘌屎尿齐流,哭嚎着磕头:“王爷饶命!卑职…卑职冤枉啊!真没贪墨!这盐…这盐是从官仓直接运来的!只是…只是转运途中,在葫芦口驿站歇了一晚…卑职…卑职真的不知道怎么就…”

“葫芦口驿站?” 赵颢眼神一凝。那是庆州至延州官道上的必经之地,也是…他手下几个心腹将领的族亲经营之处!难道…

就在帅帐内杀气弥漫,眼看就要血溅五步之际,帐帘一掀,一个身着文士青衫、面容清癯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肃政廉访司佥事范仲平之子,范仲平(小范),奉旨随军担任“安西军绩效审计特使”,同时肩负秘密监控赵颢之责。

“王爷息怒。” 小范声音平静,对帐内的血腥气压恍若未觉。他径直走到那堆怪味盐前,蹲下身,也不嫌腌臜,用手指捻起一点盐粒,凑近鼻端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盐粒的色泽和结晶形态。

“此盐非寻常变质,亦非普通投毒。” 小范抬起头,眼中带着洞察,“其色灰暗,非受潮霉变,而是混入了大量矿坑深处的硝土(硝酸盐)粉末!其异味,乃硝土遇热(如太阳暴晒)挥发所致。硝土性寒涩,少量入药可清热,但若混入食盐被大量摄入,轻则腹泻脱力,重则伤及脏腑!此乃…慢性毒盐!”

“慢性毒盐?” 赵颢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硝土掺入食盐?在转运途中做的手脚?”

“正是!” 小范点头,“硝土价贱,混入盐中不易被肉眼察觉。且其毒性发作缓慢,不易立刻引起警觉,却能持续削弱军士体力!待大军开拔,与西夏铁骑交锋之时,后果不堪设想!此计…阴毒至极!意在釜底抽薪!”

帐内一片死寂。王疤瘌等人更是面无人色。这已不是简单的贪墨渎职,而是通敌资敌的谋逆大罪!

“查!给本王彻查!” 赵颢须发皆张,怒不可遏,“所有经手此批盐的吏员、驿卒、护卫,一体锁拿!严刑拷问!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爷,严刑之下,恐有冤屈,更易打草惊蛇。” 小范却冷静地摇头,“此毒盐手法隐蔽,混入时机精准(在驿站歇息一晚),必是内鬼所为,且熟悉转运流程。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引蛇出洞,让其自露马脚!”

“如何引?” 赵颢强压怒火。

小范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请王爷即刻下令:”

> **一、秘而不宣**:对外宣称盐车遇雨受潮,需重新晾晒,暂缓发放。

> **二、绩效分盐**:将军中现存所有食盐(含未开封的官盐),按营、哨、队为单位,全部集中!由王爷亲信及卑职审计组共同监管。

> **三、设立‘绩效盐池’**:按各营、哨、队上报之额定人数,核定其每日基本用盐量(记为‘基准盐额’),按日发放。

> **四、绩效挂钩**:

> * **训练强度绩效**:每日校场演武、负重行军等训练达标之营哨队,按超额完成比例,增发“绩效盐额”!(如某队负重行军超额完成20%,则增发该队20%的当日盐额)。

> * **营务内务绩效**:营帐整洁、军械保养、无病号等达标者,亦按等级增发。

> * **举报核查奖**:举报可疑人员、提供有效线索者,核实后,重奖“绩效盐额”!

> **五、每日公示**:于各营辕门立“绩效盐榜”,公示各营哨队当日“基准盐额”、“绩效增额”、“实发盐额”及增减原因!公开透明,人人可见!

“此乃‘绩效分盐法’!” 小范总结道,“将食盐这一生存必需,转化为激励士气和甄别内鬼的‘绩效’工具!将士们为多得盐(保障体力),必奋勇争先,互相监督!而内鬼,若想继续下毒,要么在集中监管下无法再接触食盐,要么只能在‘绩效盐额’发放后的环节下手!而一旦某个营哨队再次出现毒盐,且该队‘绩效盐额’发放记录清晰,其接触人员范围便大大缩小!顺藤摸瓜,必能揪出毒蛇!”

赵颢听得眼中精光爆射!好计!将危机转化为激励!将甄别融入日常!这“绩效分盐法”,简直是针对眼下困局的一剂良方!他立刻拍板:“就依范特使之策!即刻执行!”

军令如山。很快,“绩效盐榜”在各大营辕门前立起。原本因盐事惶惶的军心,被这新奇又关乎切身利益的“绩效盐”迅速点燃!为了多挣那点宝贵的盐额,各营哨队铆足了劲训练、整肃内务,互相瞪大眼睛盯着,生怕被扣分。整个大营的士气,竟因这“毒盐危机”不降反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充满竞争活力的高压态势!

---

汴京城,“巾帼汇通”钱庄的危机并未因“绩效分红”的现钱示范而完全解除。章惇的反击如同跗骨之蛆,更加阴狠刁钻。

这一日,钱庄刚开门,一群穿着体面、却神情倨傲的商人便涌了进来,直奔“信用担保”窗口。为首一人,正是汴京丝绸行会副会长钱万贯(钱敏远房族弟)。他啪地将一叠文书拍在柜台上,声音洪亮,刻意让整个大堂都听得见:

“顾夫人!贵钱庄之前为我行会下属三家织坊担保的短期经营贷款,共计一万五千贯!如今还款期已到!连本带利,共计一万六千二百贯!现钱交割!请即刻兑付!”

一万六千二百贯!现钱!

此言一出,整个钱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柜台后的“顾夫人”(孟云卿)和吴管事。这可是巨款!钱庄刚刚应付过挤兑,库房铜钱所剩无几,还要维持日常兑付,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现钱?若拿不出…钱庄“信用担保”的招牌就砸了!

吴管事脸色煞白,低声道:“夫人…这三家织坊…经营状况一直良好,还款记录良好,怎会突然集体要求提前还贷?定是有人指使,故意挤兑!”

孟云卿帷帽下的面容沉静如水。她当然知道这是章惇的毒计。利用钱庄“信用担保”业务中,贷款人有权提前还贷(需支付一定违约金)的条款,集中制造巨额“还款”需求,抽空钱庄本就紧张的流动性!更要命的是,这三家织坊的抵押物——厂房地契、织机——此刻正躺在钱庄的抵押品库里!若钱庄拿不出钱接受还款,按规矩,抵押物就归贷款人所有!对方完全可以再拿去别处抵押换钱!钱庄不仅损失利息,更可能因“抵押物贬值”或“处置困难”形成实质坏账!

“钱副会长,” 孟云卿声音清冷,“贵行会三家织坊提前还贷,按约需支付剩余期限利息总额三成的违约金,共计四百八十六贯。此款,可要从还款额中扣除?”

钱万贯大手一挥:“区区违约金,我钱某人替他们付了!现钱!一万六千二百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顾夫人,贵钱庄不是号称‘绩效为本,信誉为金’吗?不会连提前还贷的钱都拿不出吧?那这‘信用担保’,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语带讥讽,声音洪亮,引得周围人群议论纷纷。

压力如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孟云卿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

“钱副会长好大的口气!一万六千贯现钱,说拿就拿?莫不是章相爷把自家铜矿搬空了给你撑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绾绾一身利落的杏色劲装,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个小药箱,显然是刚从御医院过来。她身后跟着两名皇城司女探。

钱万贯脸色一变:“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钱副会长心里清楚。” 林绾绾款款走下楼梯,来到柜台前,对孟云卿眨了眨眼,“夫人莫急。陛下听闻钱庄或有‘坏账’之忧,特命小女子送来一份‘大礼’,助钱庄盘活资产,提升‘绩效’!”

她转身,从女探手中接过一卷盖着明黄绸布的卷轴,朗声道:

“陛下口谕:闻‘巾帼汇通’钱庄为解商贾之急,行‘信用担保’之善举。今有抵押织机、厂房等物,闲置库中,实为资源浪费。特赐‘皇家拍卖特许’,于钱庄门前设‘绩效拍卖场’!将抵押物中闲置、可流通者,公开竞价拍卖!所得款项,优先用于冲抵对应贷款坏账准备金!拍卖盈余,计入钱庄绩效!此乃‘盘活存量,优化资产结构’之良策!钦此!”

皇家拍卖特许!绩效拍卖场!

钱万贯等人傻眼了!他们本想用提前还贷抽空钱庄现金,制造坏账危机。没想到皇帝反手一招“绩效拍卖”,直接帮钱庄把抵押物变成真金白银!不仅解了燃眉之急,还能赚一笔!

孟云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立刻躬身:“臣妾领旨谢恩!” 她转向钱万贯,语气依旧平静:“钱副会长既要现钱还款,本庄自当履约。请稍候片刻,待拍卖会筹措现款。” 她根本不给钱万贯反悔的机会,立刻吩咐:“吴管事!立刻清点库中三家织坊抵押之织机、厂房地契文书!于钱庄门前搭设拍卖台!张榜公告!一个时辰后,‘巾帼汇通首次闲置资产绩效拍卖会’,正式开槌!”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皇家特许!拍卖抵押织机和厂房!这可是汴京城从未有过的新鲜事!尤其对那些想扩大经营又苦于资金不足的中小作坊主,简直是天降良机!

一个时辰后,钱庄门前人山人海,比赶集还热闹。高台上,吴管事亲自担任拍卖师(临时培训),将一台台八成新的织机、一处处位置尚可的厂房文书编号展示,口若悬河地介绍其性能、位置优势(绩效潜力)。台下,商贾们竞价踊跃!

“丙字三号织坊,临河,水力充沛!起拍价八百贯!有没有出价的?”

“八百五!”

“九百!”

“一千贯!”

……

拍卖气氛火爆!原本可能沦为坏账的抵押资产,在“绩效拍卖”的运作下,竟拍出了远超预期的价格!尤其是钱万贯那三家织坊的抵押物,更是被几家与章家不对付的商行故意抬价,拍出了天价!

最终,三家织坊的抵押物共拍得现钱一万九千贯!不仅轻松覆盖了钱万贯要求的一万六千二百贯还款额,还净赚两千八百贯!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沉甸甸的铜钱交割给钱万贯,狠狠打了章家的脸!钱庄的“信用”和“绩效”招牌,在这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后,不仅没倒,反而更加金光闪闪!

钱万贯抱着比他要求还多出三千多贯的铜钱,在围观百姓的哄笑声中,面如死灰,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章家精心策划的“坏账”毒计,在皇帝和皇后联手的“绩效”组合拳下,彻底破产!

---

肃政廉访司衙署深处,烛火彻夜长明。空气里弥漫着墨香、汗味和一种无形的紧绷感。范仲平、孟云卿(顾先生)以及几位核心账房,围着一张巨大的长案。案上堆积如山的,是刚刚从章惇府邸秘密书房中搜出的、一部分未来得及销毁的隐秘账簿,以及从“金玉满堂”查封的核心账册副本。他们正试图用“复式记账法”这把利刃,剖开章惇与“金蟾”勾结的最后一层黑幕。

然而,进展并不顺利。章惇的账簿显然由高手操刀,账目做得极其“干净”。表面看,只有一些模糊的“人情往来”、“书画收藏”支出,数额虽不小,但以章惇的地位,勉强说得过去。与“金玉满堂”的资金流向,更是被几层复杂的皮包商号、钱庄票据切割得支离破碎,难以直接对应。

“老狐狸!好滑的手!” 范仲平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恨恨道,“每一笔可疑款项,都被洗得如同镜面!复式记账能厘清流向,却难定其性!除非…能找到他收受‘金蟾’‘干股分红’的直接凭证,或者…那‘玄玉先生’的真实身份证据!”

孟云卿沉默不语,指尖在一本章府“人情簿”上缓缓划过。上面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赠“玄玉先生”前朝古画一幅,价值几何;又某日,收“玄玉先生”回赠端砚一方,价值几何…看似寻常礼尚往来。但孟云卿总觉得,这“玄玉先生”的名号,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虚浮感。

“范大人,” 她忽然开口,“章府收缴的财物中,可有那方‘玄玉先生’回赠的端砚?”

“有!” 一名属官立刻捧上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方紫檀木盒装着的端溪老坑砚,色如猪肝,温润如玉,确属上品。孟云卿拿起端砚,入手沉重。她仔细端详,指尖在砚池边缘、砚底铭文处细细摩挲。当她的指尖划过砚台侧下方一个不起眼的云纹装饰时,指腹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砚石温润的冰凉金属触感!

有夹层!

孟云卿眼神一凝!她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簪,灌注内力,小心地插入云纹缝隙,轻轻一挑!

“咔哒。”

一声微响,砚台侧面竟弹开一个薄如蝉翼的暗格!

暗格内,没有书信,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半个巴掌大小的、染着点点暗褐色污渍的桑皮纸!

孟云卿小心地展开桑皮纸。纸面泛黄,上面是用一种极其特殊的、类似朱砂混合了某种胶质的暗红色颜料,绘制着一幅简陋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图画:

一只线条狰狞、鼓胀着惨白喉囊的蹲蛙(金蟾)图案!而在金蟾下方,用同样的暗红颜料,写着一行扭曲的小字:

> **“绩效榜上名,血债血偿时。岭南瘴疠地,魂引归乡迟。”**

那点点暗褐色的污渍…赫然是早已干涸变黑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血蛙图!魂引归乡?!” 范仲平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骤变,“这是…‘金蟾’组织的索命血符!这血迹…这砚台…难道…”

“是李念慈的血!” 孟云卿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这方砚台,是章惇与‘金蟾’魁首李念慈之间,某种血腥盟约或威胁的见证!‘绩效榜上名’…指的正是我们这些推行绩效新法、追查铜矿火耗、威胁到他们利益的人!‘魂引归乡迟’…是威胁要将我们的魂魄,永远留在那充满毒瘴的岭南之地!”

这染血的“血蛙图”,如同地狱的请柬,瞬间撕破了章惇“玄玉先生”那层伪装的文雅面纱,将其与“金蟾”组织那血腥、恶毒的勾结本质,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这已不是简单的贪腐,而是涉及谋杀、诅咒的邪异同盟!

“立刻加派人手,监控所有与岭南有往来的官员、商队!” 孟云卿眼中寒光爆射,“尤其是…近期可能离京赴任或巡查岭南的官员!李念慈的‘魂引’,必有具体的执行者和目标!”

---

几乎在同一时间,岭南经略使衙署,八百里加急密报再次飞驰入京!

> **“急报!琼州海寇‘翻浪蛟’陈祖义,于三日前倾巢而出!其麾下十二艘改装快船,伪装成商船队,借东南风势,直扑广南东路沿海!目标不明!疑与‘金蟾’及交趾有关!雷州、钦州、廉州三处市舶司港口及沿海盐场、军械库,已进入最高戒备!”**

陈祖义倾巢而出!目标不明!

联想到汴京截获的“离魂瘴”毒药和“血蛙图”的威胁,一股巨大的寒意笼罩了肃政廉访司!李念慈的“魂引”,莫非指的就是这支穷凶极恶的海寇舰队?他们的目标,绝非仅仅是沿海骚扰!很可能是要配合“金蟾”在汴京或其他要害之地的行动,制造惊天巨祸!甚至…刺杀推行“绩效”新法的核心人物!

“顾千帆!” 孟云卿厉声道。

“臣在!”

“立刻飞鸽传书岭南经略使及沿海各州府:启用‘绩效联防’预案!按‘海寇风险评估等级’,启动对应响应!”

> **预案核心:**

> * **情报共享绩效**:各港口、巡检司、民间渔船,发现可疑船只,即时上报。提供有效情报者,按敌船价值重赏(绩效积分,可兑钱帛、免税额度)。

> * **联防联动绩效**:沿海州府驻军、巡检水师、地方乡勇(俍兵),打破壁垒,统一由经略使调度。联防区域内,击退或擒获敌船,按战功共享赏赐(绩效)。

> * **坚壁清野绩效**:通知沿海盐场、重要工坊、粮仓,做好转移或固守准备。成功保全重要资产者,按价值比例重奖。

> * **重点目标防护**:对推行新法的官员、重要匠户、粮道枢纽,增派护卫,实施“绩效安保责任制”,失职重罚!

“同时,” 孟云卿眼中杀机凛然,“动用皇城司在岭南所有暗桩,不惜一切代价,查明陈祖义舰队真实目标!尤其是…是否有搭载特殊人员(如李念慈)或…特殊毒物!”

---

西北前线,寿王大营。“绩效分盐法”推行三日,效果卓着。军营士气高昂,训练如火如荼。各营辕门前的“绩效盐榜”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军士们围着榜单,计算着自家队伍的“绩效盐额”,讨论着如何明日再创佳绩。

然而,帅帐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小范(范佥事)将一份刚刚收到的、用火漆密封的密函呈给赵颢。函内无信纸,只有一小块用油布包裹的铜锭碎片,碎片底部,那微小的金蟾标记清晰可见!碎片背面,用针尖刻着一行小字:

> **“离魂瘴已入粮道,炭火为引,黄泉开门。绩效榜上魁首,当为先锋。”**

同时,随铜锭碎片送来的,还有一份汴京转来的、关于“离魂瘴”毒性的详细说明——遇热挥发,无色无味,吸入者顷刻间脏腑溃烂而亡!

“炭火为引…粮道…” 赵颢捏着那冰冷的铜片,指节发白。这毒,竟已混入了他的西征粮道!目标直指他本人(绩效榜上魁首)!好狠毒的绝户计!若无这预警,大军开拔,埋锅造饭,或者他帅帐取暖之时…便是全军覆没之刻!

“王爷,当务之急是立刻秘密排查所有在途粮草及储备炭薪!尤其是…从葫芦口驿站转运过来的那批!” 小范急切道,“下毒内鬼,很可能就藏在转运队伍中!”

赵颢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恐惧、愤怒、后怕,还有一丝…被死亡锁定的冰冷。他猛地抬头,看向小范,目光锐利如鹰:“范特使,依你之见,此刻是全力揪出内鬼,暂停西征?还是…”

“王爷,” 小范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沉稳,“内鬼要揪!但西征,绝不能停!‘金蟾’与西夏勾结,毒计环环相扣,意在阻我西征,乱我后方!若我军停滞不前,正中其下怀!且,军中刚行‘绩效分盐’,士气可用!当以雷霆之势,破其毒谋,继续西进!”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离魂瘴虽毒,却需遇热挥发。我军可暂改‘热食’为‘冷食’(分发不易变质的干粮、肉脯)。炭薪,除帅帐及必要伤兵营外,一律禁用!同时,秘密抽调绝对可靠之亲卫,组成‘绩效侦毒队’,由在下亲自带领,携带御赐的验毒银针及简易验毒药剂(林绾绾所配),沿粮道反向排查!重点查验葫芦口驿站及之后所有经手粮草、炭薪之人!此乃‘绩效甄别’与‘风险隔离’并行之策!”

赵颢死死盯着小范,胸膛剧烈起伏。良久,他猛地一拳砸在案上,震得铜片跳起:“好!就依范特使之策!传令!”

> **一、全军即刻起,改食冷食干粮!非令不得生火!违者军法从事!**

> **二、抽调亲卫营精锐百人,交范特使指挥,组成‘侦毒队’,沿粮道彻查!凡有嫌疑者,就地锁拿!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 **三、西征计划不变!三日后,按原定路线,兵发盐州!本王倒要看看,是西夏的刀快,还是我大宋男儿的骨头硬!**

帅令下达,大营再次高效运转起来。死亡的阴影并未击垮这支军队,反而在“绩效”的激励和严密的“风险管控”下,化作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赵颢站在帐外,望着风沙中肃杀的营盘,眼神复杂。这“绩效”二字,是皇帝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锁,却也是此刻保命破局的利器。他这条命,如今竟系于这令他憎恶又不得不依靠的新法之上。黄沙漫卷,前路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