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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等你找到破绽,耗子早打洞跑了

城西,金水河畔。

冬日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却穿不透这片被遗忘之地的沉沉暮气。废弃的漕运旧仓区,如同一条僵死的巨蟒,沿着浑浊的河岸蜿蜒。坍塌的围墙,朽烂的木门,蒿草从破碎的砖缝里钻出,在寒风中瑟缩。空气中弥漫着淤泥、腐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铁锈混合的沉闷气息。

丙字七号仓,是这片破败中相对“完整”的存在。青砖砌就的仓体高大却布满苔痕,两扇厚重的包铁木门紧闭,门环锈蚀。几扇狭小的气窗高悬在墙壁上方,如同死寂的眼眶。整个仓库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阴冷与死寂。

仓库对面,一处半塌的窝棚阴影里,肃政司的暗桩如同融入了环境。他裹着破旧的棉袄,揣着手,看似在避风打盹,眼皮下的缝隙却锐利如鹰,死死锁着丙字七号仓那扇紧闭的铁门。他脚边的灰土上,用枯枝划着几道只有自己能懂的记号——目标无进出,无异动。绩效达标。

稍远处,一截半沉在河岸淤泥里的破船船舱内,皇城司的“水鬼”正透过船板的缝隙,用一根细长的铜管潜望镜(原理类似笔直的竹筒内嵌水晶片),无声地观察着仓库临河一侧的水面和水下情况。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岸壁,看不到任何暗门或通道的痕迹。他在一块浸湿的木片上,用炭条画了个叉——水路无异常。绩效达标。

而在仓库侧后方一座摇摇欲坠的望楼残骸上,黄鹄如同枯叶般贴在朽木梁柱后,手中的单筒千里镜缓缓移动,不放过仓库屋顶每一片残瓦、每一道缝隙。风吹过,带起几缕尘埃,除此之外,毫无生机。他在随身的小本上快速写下:屋顶无活动迹象,无潜出通道。绩效达标。

所有这些零散的“绩效达标”信息,最终汇聚到金水河上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内。船舱狭小,仅容数人。赵颢与顾千帆隔着一张简陋的木桌相对而坐,桌上摊着那张“妙手堂行动绩效初评表”,以及一张刚刚绘制的“漕运旧仓丙字七号绩效布控图”。冰冷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

“顾大人,”赵颢的手指重重戳在绩效初评表上那几个刺眼的“丁”字上,声音如同冰河下的暗流,“周百川生死不明,孙魁踪迹全无,核心证据链断裂!肃政司突击组绩效,板上钉钉的‘丁下’!按细则,当扣总分五分!直接影响本王最终评级!”

他抬起眼,目光如淬毒的钢针,刺向顾千帆:“本王戴罪之身,绩效即是性命!没空陪你在此蹉跎,玩什么守株待兔的把戏!”他猛地指向窗外那死寂的丙字七号仓,“目标就在里面!是老鼠,就堵死它的洞!是乌龟,就砸碎它的壳!本王要的是结果!是绩效!不是这些…‘无异动’、‘无异常’的废话!”

“立刻强攻!”赵颢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调‘夜枭’破门组!以雷火弹炸开那乌龟壳!本王亲自督阵!半个时辰内,本王要看到孙魁的人头,或者…他的供词!”

“王爷!”顾千帆霍然起身,脸色铁青,“强攻?您可知那仓内是何情形?有无机关?有无暗道?有无同归于尽的布置?孙魁穷途末路,若在仓内堆满矿粉火药,一着不慎,便是玉石俱焚!届时非但人抓不到,这方圆百丈皆成齑粉!您要的绩效,是拿我肃政司儿郎和可能存在的无辜者性命去填吗?!”

他手指同样重重戳在布控图上:“‘无异动’、‘无异常’,恰恰说明目标已成惊弓之鸟,龟缩不出!这正是其虚弱之时!当此际,更应智取!绩效非蛮力可成!下官已遣精干斥候抵近侦查,寻找破绽…”

“破绽?等你找到破绽,耗子早打洞跑了!”赵颢冷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焦躁,“智取?顾大人的‘智’,在妙手堂已经见识过了!本王没时间再等你的‘智’!绩效的沙漏在流!本王的命,等不起!”

船舱内的空气如同绷紧的弓弦,火药味浓烈。两个同样骄傲、同样背负沉重压力、同样追求绩效却理念迥异的男人,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在狭小的空间内激烈对撞。乌篷船在冰冷的河水中微微摇晃,如同此刻脆弱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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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舱帘被掀开。一名肃政司的年轻干探(名唤李锐)带着一身寒气钻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奇特的兴奋,身后还跟着一个缩头缩脑、穿着油腻棉袍、腋下夹着一个大算盘的中年男子。

“顾头!王爷!”李锐语速飞快,打破了僵局,“有发现!重大发现!关于那门锁的!”

顾千帆和赵颢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属下带人再次细查了妙手堂地下暗室那扇精钢芯灌铜大锁,”李锐眼中闪着光,“虽然没能打开,但发现锁孔构造极其奇特,非寻常簧片结构,倒像是…像是某种机括与算学结合的产物!锁孔内壁有细微的刻痕,疑似数字或刻度!”

他一把拉过身后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南薰门瓦市‘信诚账房’的张先生,人称‘算盘张’!最擅破解疑难账目和机巧锁具!属下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把他请来了。张先生看了锁孔拓印和描述,说…说这锁他可能知道门道!”

“算盘张”被推到两位大人物面前,腿肚子有点转筋,但还是努力挺直腰板,抱紧了怀里的枣木大算盘,结结巴巴道:“小…小人张算盘,见…见过两位大人…那锁…那锁孔里的刻痕,小人拓印下来琢磨了,那…那不是寻常刻痕,是…是‘斤两钱分厘’的计量刻度和…和一种特殊的‘四柱清册’核验符!”

他越说越顺溜,眼中泛起属于专业领域的自信光芒:“小人估摸着,这锁根本就不是用钥匙开的!它…它是用算盘‘打’开的!锁芯深处,必有对应刻度的精微机簧!需得按照特定的‘账目’——也就是密码,在锁孔外,用特制的‘钥匙算盘’拨动对应数位,引动机簧,才能解开!妙手堂那锁的‘账本密码’,怕就藏在周百川脑子里,或者…他日常接触的某本真账册里!”

“钥匙算盘?”顾千帆和赵颢同时皱眉。

“算盘张”连忙比划:“对对对!就是特制的小算盘,算珠和横梁都是精钢的,能伸进锁孔里拨动机簧!这种锁,小人早年跟师傅走镖时,在江南一个隐秘的银库见过一回!专防撬锁贼,非懂行又精通算学账目的老手打不开!绩效…啊不,效果奇佳!”

他这番话,如同在凝固的冰面上投入一块巨石!顾千帆眼中精光大盛!赵颢冰冷紧绷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思索的神情。妙手堂的锁…竟是一把需要“算盘钥匙”的“绩效锁”?!

“那这丙字七号仓的门…”顾千帆立刻追问。

“算盘张”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这…这旧仓门看着就是普通大锁…不过大人您想啊,那‘影’的人如此狡诈,妙手堂都用上‘绩效锁’了,这紧急联络点,没道理不弄点玄虚吧?说不定…门锁是幌子,真正的门道在别处?比如…仓库里面,另有需要‘算盘’才能开启的密室机关?”

李锐适时补充:“顾头,王爷!属下觉得张先生所言极是!强攻风险太大!既然有‘算盘钥匙’这条线索,何不让张先生去仓门试试?就算不成,也多个探查方向,总好过蛮干!绩效…绩效得分可能更高!”

顾千帆立刻看向赵颢,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赵颢沉默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权衡利弊。冰冷的绩效压力与可能存在的巨大风险在他脑中激烈交锋。终于,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算盘张”那张透着市井精明的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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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过金水河,吹得废弃仓区呜呜作响。丙字七号仓那扇厚重的包铁木门前,气氛凝重而诡异。

肃政司和“夜枭”的精锐以仓库为中心,散布在四周的断壁残垣后,弓弩上弦,刀剑出鞘,警惕地封锁着所有可能逃窜的方向。赵颢和顾千帆站在稍远处一座半塌的砖垛后,目光紧紧锁着仓库大门。

门前的空地上,“算盘张”成了绝对的焦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将怀中那个油光水滑的枣木大算盘挂在脖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厚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解开布包,露出一件奇特的物事——一尺来长,主体是一根打磨光滑的硬木条,上面镶嵌着一排排小巧的、黄铜铸就的算珠和横梁,正是他口中能伸入锁孔的“钥匙算盘”!算珠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他走到那锈迹斑斑的巨大门锁前。锁是常见的黄铜挂锁,足有海碗大小,锁身厚重,锁孔也颇为粗大。他先是凑近仔细观察锁孔内部,又用手指仔细摸索着锁身每一寸凹凸,甚至还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锁面上,闭目凝神,手指在虚空无意识地拨动着,仿佛在聆听锁芯深处无声的韵律。

时间一点点过去。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从众人脚边掠过。肃政司和“夜枭”的人屏息凝神,手指扣在扳机和刀柄上,汗水浸湿了掌心。赵颢的眉头越皱越紧,耐心在一点点消磨。

就在赵颢几乎要下令强行架开“算盘张”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是了!是了!声不对!形也不对!”他喃喃自语,猛地直起身,不再看那门锁,反而退后几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仓库大门两侧的墙壁,以及大门上方那块刻着模糊不清“丙字柒”字样的青石门额!

“大人!”他转身,对着顾千帆和赵颢的方向喊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这门锁是障眼法!真正的‘锁’…在门头上!这仓库的门…它…它根本就不是推拉或转轴开的!它是…‘升降闸’!”

“升降闸?!”顾千帆愕然。

“对!就像…就像当铺放贵重物品的升降小门!”“算盘张”兴奋地比划着,指向大门上方那块看似普通的青石门额,“那门额后面!绝对有滑槽和绞盘!真正的开启机关,肯定藏在门框或者旁边的墙壁里!而且…九成九也得用‘算盘钥匙’!因为这整个旧仓区,当年都是漕运衙门的!管库的,都是账房老吏!他们最信这个!绩效…啊不,保密性最好!”

他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顾千帆瞬间想起旧时漕运仓库确实有此类设计,厚重闸门落下,寻常盗匪难以撼动!赵颢冰冷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波动。

“算盘张”不再犹豫,快步走到大门左侧墙壁。墙壁由厚重的青砖砌成,砖缝里长满苔藓。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般,一寸寸、极其细致地按压、敲击着墙面。笃…笃…笃…沉闷的回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突然,当他敲击到离地约一人高、靠近大门门框的一块青砖时,声音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从沉闷变得略显空灵!

“这里!”他低呼一声,手指用力在那块砖的四周缝隙抠挖。多年的苔藓和泥土簌簌落下。他抠得指甲翻起也毫不在意。终于,“咔哒”一声轻响,那块看似严丝合缝的青砖,竟被他硬生生抠了出来!露出后面一个黑黝黝的、巴掌大小的方形孔洞!

孔洞内壁光滑,显然常被开启。洞底,赫然嵌着一个黄铜铸造的、小巧精致的算盘盘面!只有巴掌大小,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天、地、人三梁,上下珠排列分明!盘面下方,还有几个极其细微的、刻着计量单位的刻度标记!

“找到了!‘钥匙孔’!”“算盘张”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毫不犹豫,将手中那柄特制的“钥匙算盘”前端,小心翼翼地探入孔洞,让铜制的算珠和横梁,与洞内那个小巧的铜算盘盘面,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赵颢的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顾千帆屏住了呼吸!

“算盘张”闭目凝神,如同老账房面对堆积如山的账册。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在“钥匙算盘”的铜珠上飞快地拨动着,每一次拨动都带着奇特的韵律:

“…旧管存金五百两…新收北地矿砂三车…合该见在…减去耗损一分…除破…嗯…除破…火耗、工费…该是…七百六十三两又四钱七分…”

他的声音低沉而快速,拨动算珠的“噼啪”声清脆悦耳,在这死寂的废弃仓区,竟奏响了一曲诡异而玄妙的“绩效算盘”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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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噼啪…噼啪…”

清脆而规律的算珠碰撞声,在废弃仓区的死寂中回荡,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赵颢的手心沁出了汗,目光死死盯着“算盘张”拨动算珠的手指和那深嵌墙内的孔洞。顾千帆的呼吸放得极轻,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无论是升起的闸门,还是致命的机关。

“算盘张”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口中念念有词的“账目”越来越快,手指的拨动也愈发迅疾流畅。那柄特制的“钥匙算盘”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铜珠跳跃,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冰冷的流光。他完全沉浸在了这破解“绩效谜题”的专注之中,周遭的肃杀与紧张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咔哒…咔哒…咯吱——!”

当最后一颗关键算珠被他用指尖重重拨到预定位置时,一连串沉闷而巨大的机括咬合声猛地从仓库大门内部传出!那声音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时骨骼的摩擦,带着积年的锈蚀感,震得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成了!”“算盘张”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变了调!

轰隆隆——!!!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丙字七号仓那两扇看似厚重的包铁木门,竟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托起,缓缓地、带着碾碎一切阻碍的沉重威势,向上方升去!门头上方那块刻着“丙字柒”的青石门额,连同其上方的墙体,竟然是一个整体!随着闸门的升起,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高达一丈有余的仓库入口!沉重的灰尘和经年的霉腐气息如同开闸的洪水,猛地从黑洞洞的入口喷涌而出!

“闸门!真的是升降闸!”顾千帆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对“算盘张”的惊叹和对这精妙机关的震撼!

“进!”赵颢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这短暂的震撼!他眼中没有丝毫欣赏,只有冰冷刺骨的杀意和攫取绩效的急迫!他第一个拔剑在手,身形如电,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刚刚升起、灰尘弥漫的黑暗入口!几名反应最快的“夜枭”精锐紧随其后,如同扑向猎物的恶狼!

“王爷小心!”顾千帆大惊失色!仓内情况不明,灰尘弥漫,正是设置陷阱的绝佳时机!他来不及多想,厉声下令:“肃政司!举盾!照明!随我进!保护王爷!” 数名肃政司缇骑立刻擎起包铁皮盾,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和松明,组成战斗队形,紧跟着冲了进去!

“算盘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怀抱着他的宝贝算盘,脸色煞白地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身影消失在黑洞洞的仓库深处,只剩下呛人的灰尘在入口翻腾。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句“里面可能有机关”,却只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嗬嗬”声。

仓库内。

火把的光芒刺破了厚重的黑暗,却只能照亮眼前有限的范围。灰尘在光柱中狂舞,如同无数细小的幽灵。眼前是一个极其空旷的巨大空间,高耸的仓顶隐没在黑暗中。地面铺着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尘埃,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噗噗”的闷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霉味、尘味,还有一种…淡淡的、被尘埃掩盖的铁锈和油脂混合的气息。

预想中的抵抗并未出现。没有埋伏的弓弩手,没有扑上来的死士。只有死寂,比外面更加深沉、更加压抑的死寂。

“搜!一寸寸给本王搜!”赵颢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持剑四顾,火把的光芒将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映照得如同鬼魅。几个“夜枭”迅速散开,贴着墙壁,开始仔细搜索。

顾千帆则更加谨慎。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撮地上的积尘,凑近火把仔细观察。灰尘中夹杂着一些细微的、暗红色的颗粒,像是…铁锈?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面。在火把晃动光线的边缘,他似乎看到厚厚的灰尘下,隐隐有一些…拖拽的痕迹?像是沉重的东西被移动过?

“大人!这边!”一名肃政司缇骑在仓库深处角落呼喊。众人立刻围拢过去。

只见在仓库最内侧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朽烂的木箱和杂物,已被“夜枭”的人粗暴地扒开。杂物后面,赫然露出一个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黑黝黝的方形洞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边缘粗糙,显然开凿不久!洞口边缘的砖石上,还残留着新鲜的凿痕和…几滴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地道!”顾千帆的心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孙魁果然狡兔三窟,这里根本不是藏身处,而是一个中转点或者…陷阱的起点!

“追!”赵颢眼中杀意暴涨,想也不想就要往洞里钻!这地道,就是他绩效的最后希望!

“王爷且慢!”顾千帆一把拉住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地道狭窄,情况不明!贸然进入,若遇埋伏或塌陷,十死无生!必须先探!”

他指着洞口边缘那几点干涸的血迹,又指了指地面上那些被灰尘半掩的拖痕:“看这血迹!看这些痕迹!像是有人受伤后被拖进去的!是谁?周百川?还是…孙魁的弃子?这地道通向哪里?金水河底?还是更远处?必须探查清楚!绩效再急,也不能拿人命去赌!”

“赌?”赵颢猛地甩开顾千帆的手,眼中燃烧着被绩效压力和屡次受挫逼出的疯狂,“本王的命早就在赌桌上了!等你的探查?等孙魁带着本王的绩效彻底消失吗?让开!”

就在两人再次激烈对峙,剑拔弩张之际。

“王爷!顾大人!快来看这边!” 仓库另一侧,靠近临河墙壁的地方,传来一名“夜枭”惊疑不定的呼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夜枭”正蹲在地上,用刀鞘拨开厚厚的积尘。灰尘下,露出几块被刻意掩埋的青砖。他撬开其中一块,火把的光芒照下去——下面并非泥土,而是几块排列整齐、黑乎乎、泛着油光的…条状物!旁边,还散落着几颗同样黑沉沉的…圆球!

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混合着硫磺和硝石的刺鼻气味,隐隐飘散开来!

“火…火药?!” 那名“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顾千帆和赵颢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这废弃的旧仓里,果然埋着致命的绩效陷阱!而孙魁,或许正带着他们梦寐以求的“绩效答案”,在那条未知的地道中,嘲笑着他们的愚蠢与内讧。冰冷的仓库深处,绩效的裂痕在火药味中无声蔓延。